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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春天》|当生活萦绕在艺术中

 木杪栖白云 2022-06-15 发布于甘肃

  《山鬼》中有一句“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岁月的流逝往往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时间概念,在岁月的流逝中,容颜不断苍老,世事不断变换。该走的人和该来的人也在不断地更迭,悄无声息,正所谓往事如烟。

   

《四个春天》属于一部家庭纪录片,在我国的自制电影中,比较少见。导演陆庆屹从事过足球运动员、酒吧歌手、出版社编辑、摄影师、矿工等多种职业,在电影领域显然不是科班,我们要是对电影进行严格的技术制作与艺术价值的拷问,显然这部电影在一些情节的处理中还是显得略有拙劣。但抛开这些来谈的话,这部影片留给我们最珍贵的或许就是陆庆屹向我们完全地袒露了他的家庭在四个春天里经历的种种事情,有悲有喜,有痛有欢。每一位观者都会不自觉地跟随着镜头一起悲喜欢痛,都会不自觉的被触及到感情的易触动区。

这并不是一个很荣华的家庭,但却是一个精神很富庶的家庭。导演陆庆屹的父亲和母亲无疑是这部影片的男女主角。他们生活的地方位于一个名叫独山的黔南小镇,小镇被山环绕,颇有西南韵味。陆庆屹和他的姐姐哥哥都在不同的城市为了各自的生活匆忙着,每年一家人相聚的日子都只有寥寥的几天。陆庆屹的父亲是一个退休教师,具有着我们祖辈的那种吃苦耐劳的品格,热爱音乐,会弹奏多种乐器,经常一个人沉浸在音乐世界中;他的内心世界极其细腻,看到燕子的归来与离去会因此欢乐和悲伤。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当地有名的“山歌天后”,喜欢唱唱跳跳,性格开朗乐观。两个人之间常互相打趣,当陆庆屹的父亲抱怨母亲买回的肉太肥, 母亲则大笑着说道:“你要是律师, 不知多少人冤死在你的屠刀下。”当父亲理完发需要掸去身上的碎发, 母亲则抓住机会笑着“好好打一顿”。

                     

前两个春天,一直到了电影里的第三个春天将近时,陆庆屹的姐姐不幸离世,陆庆屹的父母遭遇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电影也以此发生了转折。家人的离去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或许都是生命中永远挥散不去的阴霾,我们往往只能以无奈和叹息懆懆地面对。陆庆屹的父母也是如此,他们承受着痛苦但却还要面对未来,他们把女儿的墓地周边开垦成为菜地, 播种、除草、浇水, 抚去墓碑上的落叶与新雪。慢慢地, 那个隆起的土包不再是伤口, 它像旁边的菜地一样, 成了夫妻二人生活中平实可触的一部分。

可能春天我们每位中国人最企盼的就是春节,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虽然它可能是在越来越冷清,但对于它能带来的那种团聚感始终会很强烈。在当下,信息越来越发达,距离的遥远带来的愁绪也可以很容易通过其它的媒介做一些派遣,我们看似可以派遣掉一些什么,但其实又有很多都难以触及到灵魂深处。而这部电影以一个我们都熟知的春天为切入点,不仅切实地迎合了我们每位中国人独特的民族文化记忆,也更容易地表达了电影作者最真实的情感抒发。

在电影里陆庆屹的母亲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以后如果我们不在了也好,你们要记住家里的传统,记住,再怎么有钱也好,也要考虑居安思危,不要失去了自己生活的能力,处处,才能显示出自己的自强独立。”我们通过两位老人看到的是一种对生活崇高的热爱,他们在岁月的不断流逝中积淀起了各自的独特理念。与我们认知中不同的是,他们的生活中满蕴着艺术的气息,不像大多数农村生活里对艺术呈现出的贫乏状态。他们和睦的关系饱受时间的冲刷而不变质,在岁月的浮沉中得到了不断地升华。


这其实也让我们明白了,最好的故事是源自于生活的,我们看起来很高端的追求,背后往往潜藏着一层虚浮。也或许这世界最打动人的,是平平淡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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