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冰涉足大写意花鸟领域是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的。师从张之光教授,因性之所近,受恩师艺品人品影响颇深。张之光教授是一位在喧嚣中沉默,在大静中参悟的学者型艺术家和教育家,是当今大写意花鸟画坛的重要代表画家。跟随这样的老师,吕冰苦读数载,筑基深厚,无论笔墨还是理法,都已经窥见师门堂奥,他在这个名利聒噪的世界里安贫乐道,苦恋于大写意花鸟的水墨探究,心无旁骛,不为物喜,不为己忧,沉湎于穷乡僻壤的伏案笔耕,与他钟情的大写意花鸟娓娓对话,终于将大写意花鸟艺术日趋推向新的高度。
《清风有情》宽136cm×高68cm
《春风得意》宽138cm×高70cm
吕冰的画是集大成者的笔墨图式,而不是像当代众多画家那样,继承的文脉清晰,衍变的痕迹明显,吕冰的师承是不露痕迹的,早已走出了旧有的笔墨式、构图式,带着某种新的意识觉醒和精神解放,显示为一种自由与焕发的生命色彩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他对传统理解的最宝贵处,就在于他抓住了传统发展的原创力,打破了传统的束缚,在强化主观意识、创造意识中自觉地追求对时代精神的表现,追求自身发展的变革。他的创作富有现代化艺术精神,在古代写意画“舍形而悦影”的基础上,又融合了西方现代形式构成中的一些观念与方法,扩大了写意画的印象因素与抽象因素,他把中国画的力度结构与情态结构糅合在一起,把凝重浑厚与潇洒风流和谐起来,幅幅作品无不布局开张而花树多姿、禽鸟多态。
《未霜杨柳秋犹碧》宽68cm×高135cm
吕冰的花鸟画作品并不求于题材的广泛,也不在意题材的新旧,而是着意于花鸟的深度发掘,专注于一花一鸟的深层精研,立足于在古人或今人表现过的题材上出奇出新。多数花鸟画家在同一题材的重复中,都难免出现“千人一面”而给人以审美疲劳的雷同之感,努力扩大题材范围,回避题材类同已成为画家们的共识。吕冰不回避这一难题,且有意地集中一段时间专门去画一种题材,就是要在同类题材的反复营构中生发出新的属性、新的境界,显示出与众不同的情思和智慧,不仅不同题材的表现手法迥异,相同题材的每幅画面也各具内质,焕发出情尽神妙的生趣。尽管他的题材不断地做旧,但画境却异彩纷呈,帧帧鲜活。
《园梅瘦影已可人》宽68cm×高136cm
强调构图的重要性和图式变化之美,是吕冰出新求变的主要手段,也是治疗“雷同”顽症的良药。吕冰在他的作品中,采用长短、粗细、疏密、藏露、大小、虚实、参差、穿插、叠放等手法,在矛盾对比中使画面达到高度的平衡、和谐,尤其是布白的处理,使画面在大开大合中,由实到虚,返虚入浑,时而争让有度,时而顾盼生情,根据理法,根据自然,根据想象与创造,其中不乏借用西法现代构成的理念,让书法的题款也成为画面的元素,起到绘画所无法替代的作用。这种固守向自由的转变,从传统向现代的转变,成就了画家所期望的艺术目标。
《春物有余妍》宽68cm×高136cm
吕冰的大写意特质,集中表现在他驽驭笔墨的功力和娴熟的表现技艺上。他作画豪放、激越、率真、无所顾忌、纵横不群,以倾斜性的“意”的宣泄为主,气势通贯,变幻陆离又撼人心魄。情绪化的用笔用墨,或凝练厚重,或秀挺含蓄,或浓淡相宜,或虚实有度,或点线交织,或线面浑然,其笔势的婉媚与泼辣、飞舞与蕴藉,其用墨的重叠、幻化与互破带来的墨味、墨层、墨韵的变幻莫测,生出了无尽的意味。
《高寿》宽69cm×高137cm
吕冰花鸟画的独特风貌,还体现在他的动物造型的刻画上。吕冰有着极强的笔墨造型能力,数年的观察、写生的积累,使他达到了一种意趣神会,生动洒脱的“自由”境地,但可贵的还在于他在表现对象和造型上,更善于极其敏锐地捕捉禽鸟灵动的自如神态和相依相随的亲情。他用笔洗练、简洁、泼辣、率意,对动物形态的大胆夸张不仅突出动物的神韵,还传达出一种特有的花鸟画之外富有人情味的比兴余韵。古往今来,画鹰画鸡者不乏其人,但像吕冰那样画出鹰与鸡的丰富内涵和文化精神的并不多见。
《荷香醉客》宽68cm×高68cm
《清凉世界》宽68cm×高68cm
由此看来,吕冰的大写意花鸟的魅力,在于其厚积薄发的深耕细作,对大写意花鸟语言的总体把握及表现对象的选择和图式的建设、形式的构成都有其鲜明的个人特点,所以他和他的大写意花鸟当之无愧地成为当代画坛引人注目的对象,也有资格成为学术界评论的对象。在当代大写意花鸟逐渐呈现后继乏人的态势之下,吕冰是一位知世知己的彻悟者,他知道自己的潜力、能力和优势,他要在自我成就和民族文化终极需求及现代匆匆步履中找到一个接合点,以实现自我理想与自我追求。那就是在表现形式、表现语言和审美情感等诸多范畴上,谱写当代大写意花鸟画的新篇章,为大写意花鸟画步入由传统走向现代,建立当代审美规范做出卓有成效的贡献,而不是让急功近利的激流来泯灭这种理想的实现。
《春酣》宽69cm×高69cm
《英雄》宽68cm×高6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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