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回聊到张桂花是寡妇,也聊到她的狗儿(虎子)被毒死了,看起来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但我们不应该由此而低估了她,他是一个才貌双全、生命力挺顽强的女人,二个月后她找到了害死狗儿的元凶。 下午时节,靠山的公路边停着一台洒水车,驾驶员在操弄洒水管,嘴里还叽哩咕噜的念叨,“这三娃啊……前两天还好好的,天一热感冒就来了,真有他的……” “咳咳……”他一甩头,“噗”的一声,痰从他的喉咙射到地上。抬头时,见一女人急急的朝他赶来,“唷,这不是桂花姐吗?什么风把你吹……吹……” “我不是人?……我是鬼啊……”驾驶员收回没说完的话笑道,继续摆弄那管子。 这回子那个穿工装的男人没回嘴,愣愣的洗耳恭听。“走着瞧,我跟你没完……哼……。” 张桂花去地下寻石头,那男人立马跑开了。 见他一跑,张桂花狠狠的指着那个男人,不容人回答,她一转身,笃定地走了。边走还边嘟囔,“有你好看的,哼哼!……”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桂花的邻居,老K的部下,在环卫所开洒水车的H,平时亲切的叫张桂花——桂花。伴随着车载音乐响起,三天两头在小区外的公路上除尘,他从没见过张桂花发这么大的火气。 望着张桂花气咻咻的样子,H觉得闯祸了,有点闷闷的。他知道张桂花与老K和W的关系都非同一般,得罪不起,弄不好自己这份差事都要丢掉的。W好说,是他叫我干的,他还记得W把耗子药和连提交给他的情景。 “老K和张桂花的关系可不比先前,哪怎么能这么做?你不是也同她在一起打牌吗?” “正是这样,我下不去手呀。你别管,只是照做就是了。” “哪来什么要是……多大个事情吗?我要是与张桂花住一个小区,早把这事办了。” W笑起来,他打断了H的疑问。 H还想说点什么,所里的费姐手里拿着报销单站在W的办公室门前问,“哟!大热天,你们俩站在窗户外嘀咕什么呢?”这俩人隔着窗户望望她。她又问,“W所长,那耗子药和猪连体也写在一起吗?——” W收敛起笑脸说,“马上就来。”并嘱咐H,“这个事就交给你了。” 这W是刚提上来的环卫所副所长,歪脑筋多,做事胆大,外号秃子。以前与H一起开过洒水车,H了解他。时值老K退休之际,他已经实质上掌管了所里的工作,H变成了下属,不得不听他的,他交办的事想不干也困难。H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一个小袋子,听了费姐的问话,他知道袋子里装的是耗子药和猪连体。 这环卫所也管得太宽,狗闹闹也要管,这个事老K知道吗?张桂花怎么想,他不自觉的摇摇头,露出尴尬的微笑。 “H哥,你笑啥呢?”三娃从综合办出来,恰好与H撞了个正着。 三娃把单子递给H。H提醒三娃,“下午出车,快去把水枪换了。” H去放耗子药的时候还在想,桂花知道了怎么办?要是老K晓得了那不骂死我呀。可H毕竟是H,他要是有W一半的聪明能耐,也许早就是老K的心腹了,哪里还用得着这样猜谜语呢?或许那所长的职务都是他的了,哪还有W的什么戏唱呢? 就在这个倒霉蛋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的秃子副所长W同志正坐在办公室里思索。他随局里去大城市取经,二三天的事情,学的什么他没有放在心上,到是对游山玩水十分来劲。十天半月后回来。局里规定费用归所里自拟,这家伙便借机捞一把,——食宿等花掉七千元,他计划报销二万多。填写完报销单后,拉开抽屉查看一番,怎么也斗不拢这票据,他喝了两口水,考虑着给谁打电话起来。 给在旅行社做导游的舅子打了个电话,这事可以搞定,但会暴露给老婆,费口舌不说,弄不好还要上交。不,——另一个人选是同学惠觉,有名的班花。她在书店做会计工作,请她喝茶吃饭应该没问题,顺便温温旧情,给心灵做做按摩,把事情弄出点浪漫色彩来,一举两得。……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H汗流夹背的出现在门口。这H真煞风景,W整作起来,大声问: “鬼晓得她是怎么发现的?……”H疑惑是不是W说漏了嘴,但又不便明说。 “哈哈——要是真知道,这事还麻烦了。”W想了想说,“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是你干的,你就去他家里陪礼道歉?”他在如果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个有啥子嘛?你又不是认不到她,就说是一个误会,你本来是争对别的狗儿,没想到让虎子赶上了。对不对?”这句话把他们俩个都说笑了。 “这个不用担心,这么多狗,别的狗不吃,偏偏是她的狗吃了。不由得她不信?——她信得信,不信也得信。”看H将信将疑的,W补充道,“你过几天去,要买礼物去,记住,态度一定要诚恳。”这回W又在记住二字上强调了一下。 “当然要陪,陪多少?你都承认,到时候我来付,好不好?” “对了,你车上换那根水枪有人反映不该换,还有人说买贵了。”W若有所思的说,“这个事押了好长时间了吧?” “哎!……这样吧。”W所长露出为难的神色,“改天我找综合办了解一下,能办就办了。” 天色向晚,他们听到关门声,脚步声,有人从门前经过。窗外,树叶摇曳,一束夕阳随风飘来,打在办公室的地砖上,照亮了H额头掉下来的汗珠,在地上反光。——天地间的灵气似乎全都浓缩在了这一时刻,而H却并没有体会到身心舒展。 W友好的看着H,感觉这一天快要过去了,自己什么事也没落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随手关掉灯,笑着拍拍H的肩膀说: 2022.1.12 窑洞温暖我一生
作者简介 夏勇康,男,59岁,重庆人,喜欢文字,一个在文学中逆生长的人,常寄花鸟于山水,蜉蝣于天地。 柴米油盐百姓事,锅碗瓢盆皆文章。关注【黄土地文学】,体验有滋有味的生活。 【黄土地文学】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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