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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 文/张丹 朋友月知道我喜欢栀子花，便特意从乡下老家摘了满满一袋子，月把花送到我家楼下，远远的我就闻到了栀子花的香味，月笑容灿烂地把花递给我，当我接过花的时候，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快乐和满足，这种感觉把我带到了三十多年前。在我们那个兄弟姐妹多、居住条件有限的年代，养花是一种奢侈，所以我对花的认知比起现在的孩子要晚得多。最早关于栀子花的记忆，那是在我小时候的一个六一儿童节，学校搞完庆祝活动提前放了学，我和要好的同学翌回到了我们住的大院，大院居住的都是一个单位的职工，院里有个我们眼里神秘的“院中院”——被水泥和高高的铁栅栏围着的办公楼和楼前的大花园。花园里草木旺盛，经常有各种花开，因为进不去，所以没有驻足看过。我加快步伐来到了花园的围栏前，我们手抓铁栏杆，登上栏杆下的水泥墙墩。翌指着花园里说：“快看，好多栀子花！那个白色的就是。”我随着翌指的方向看去，洁白似雪的花朵在翠绿色的树梢上显得格外醒目。“看我的”，说完翌已侧身挤进两条铁栏杆的间隙，但脑袋就不像身体那么轻松进得去，需要上下移动找到两栏杆间距离最宽处才勉强过去。翌像只敏捷的兔子跑向栀子花树，采了一大把，回到栏杆边，笑着把花都递给我，再原样钻出来。我举起一朵仔细端详，碟状高脚花冠托着洁白的复瓣，花瓣摸起来绵软但并不轻薄，就这样我喜欢上了带着清爽香气的栀子花。这之后，翌搬家了，我们便再无联系。“我返程前才摘的，怕摘早了花不新鲜了！”月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我喜欢栀子花，虽然三十多年过去了，原来那种美好的感觉仍然留在心中，值得安慰的是，我对花的热爱与惊羡一直伴随着我，而这一切的幸福都要感激我的朋友们。我爱花，也爱伴随着花香而来的珍惜与感激的心情。别过月后，我回到家，欣喜地将她们按花苞、花朵分类放进装水的杯瓶。然而，在我的喜悦里，掺进了一些淡淡的忧伤，我开始忧虑和害怕起来，我害怕她们明天会蔫头耷脑或枯萎，害怕幸福会急急谢幕。于是，我用相机定格她们的美丽，可惜相机无法拍下她们的香气。我想把她们的芳香收集，可惜我找不到这样的容器。我又把她们冷藏在冰箱里，可惜冰箱不是永远保鲜的神器。难道生命在片刻欢聚之后剩下的就是离散与凋零？我问自己。我爱花好月圆，然而，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花开有时，花不开是一种常态，无论月盈月缺，花开花谢，每一种状态都值得热爱与感激。最后，趁栀子花还精神时，我把她们转赠给了我的朋友们，于是，芬芳伴随快乐在我手中得到了传递；我还用平平仄仄的文字把她们写进我的诗里，这样，美好就可以永远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作者简介：张丹，网名：月影诗心，武汉人。湖北美术学院毕业，兼爱摄影、书画有年，曾获武汉市“家训春联”应征“十佳”称号。虽偶有拙作见报，终一无所成，犹痴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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