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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连长，敌人的装备不错啊！”小队长叫张金哲，留着小胡须，眼睛眯成一条缝溜了一眼长官，此时志愿军大部队的隆隆开进也把他吓坏了，就凑过去对郑志焕中队长嘀咕：“那是波波沙冲锋枪吧，那个，那一个连都苏联造的莫辛纳干！还有咱的M1加兰德步枪，那是日本人的机枪吧？还有迫击炮……谁他妈说共军拿着日本人三八式？还他娘的鸟统？我们是自己把自己给骗了！” 郑连长也吐了吐舌头，心说难怪韩国第一师都见到志愿军便撒脚如飞地逃跑，原来共产军真有家伙！他感叹道：“是啊，敌人真有东西，你看那边，那不是无后坐力炮吧，那是……还有水冷重机枪！马克沁就二十五挺！”郑志焕说完胆怯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声音搞大被志愿军部队听到。 这伙游击的假人民军连队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被志愿军的威武雄壮震慑到走路都有点胆怯。不少人站在浮桥东岸的山边，对过往的部队指手画脚，他们确实没见过如此多的装备。不过，在如此急匆匆赶过的队伍滚滚沙尘里，这些南朝鲜人实在是很可怜，他们刚才还觉得可能会成为临津江志愿军眼中的怪物，可现在就连郑志焕也不那么担惊受怕了。他甚至觉得整个大韩民国在中国强大的战争机器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在这些似乎永远过不完的队伍里，大韩民国的命运基本定格。 自小郑志焕就认为中国是大国，虽然始终没见过威武天朝军队到底什么样，可当日本侵略者几乎踏平中华的时候，许多他的父辈和兄长都曾是日本军队里的西皮二黄，那些士兵耳朵里灌输的都是中国人是东亚病夫，统治中国人只要刺刀加威吓就足够，而且日本人还混淆历史观，在教科书里将日本列岛的人口说成一个亿，而中国只有四千万，这就让许多韩国人产生了狂妄自大的心理。觉着中国人和绵羊差不多任人宰割。 追溯到中国被列强凌辱后签订的许多丧权辱国条约，和甲午战争后的民生凋敝，许多韩国人对历史上千年为邻的宗主国上朝产生了极大偏见，认为中国人是一群腐朽没落梳大辫子的没有开化的人，就是曾经驻军朝鲜的袁世凯大头也不过是一群见到洋人就跑的废物。 郑志焕年龄在这群里稍大，曾经在日本人的警察署给鬼子当差，因此脑海里对中国人的印象还受日本人宣传的影响，他见到眼前这些一望无边的军队隆隆而过后，曾经的意识观念与现实反差强烈，郑志焕的心理难以承受，走路都有些凌乱，觉得自己正走在黄泉路的奈何桥上。 但是，他知道自己怂了，队伍怎么办？郑志焕拿出韩国男人普遍的夜郎自大的嘴脸，撇撇嘴嘲讽地对小队长张金哲说：“那时候金日成还有T34坦克开路，还不是被打进深山像乌龟，我看中国人不过如此，这是倾注全国的部队了吧。” “连长，咱可不能轻敌啊，你看那边，过来大炮车了！中国人从哪儿弄到的火炮，咋这么多啊！”小队长张金哲将痉挛的手朝西面一指，果然指挥交通的女兵将白旗横直，其他军车让路，陆续开过来数量庞大的军车，车后面牵引加农炮和火炮，还有山炮，都用苫布和松树枝蒙着，口径看不清楚，但是炮管都很长。郑志焕命令士兵赶紧停下给军车让路，其实也是借机轻点一下火炮的数量。志愿军汽车队豪迈地穿越，这一过就有二百多辆，郑志焕和那些南朝鲜人都看傻了惊呆了。  “我的妈呀，郑连长，这是一个军的装备吧？可能不只39军，敌人从国内增兵了！”小队长不懂军事，但觉得志愿军重武器太多，原来的情报肯定有误。“敢情以前那两次大战役，都是他妈骗美国佬的，人家有货有人，根本就没露头啊！” “快，联系加莱少尉，看他们过江没有？敌人太多了，这里绝对不只是一个军，临津江对面，敌人大量增兵，这个消息必须传回总部，不然咱可就吃大亏了！”郑志焕胆怯地命令小队长用步话机呼叫，“快告诉少尉，告诉他，又过去二百三十辆车，都有大炮！” 南朝鲜特务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再也挺不起人民军的军服了。郑志焕胆怯的声音瞬间淹没在隆隆车队的噪声里，这二百多的特别部队，此刻和难民差不多，他们自惭形秽，甚至觉得手上的那些破枪不过是烧火棍，士气受到了极大损害。 卷起的烟尘覆盖了“人民军”。他们叨咕什么没人听清楚，这阵子浑水摸鱼，志愿军的执勤宪兵都没有在意。小队长呼叫了好几遍，也没人回答。殊不知，此刻加莱少尉处于极端凶险的状态。他举着步话机和报话机已经困在samichon江中间长达二十分钟。往前不能走，没有测试水深没顶，有几个美军不会游泳，过去也可能被急流卷走；而后不能回岸，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些由当地人和志愿军组成的巡逻队，正在山脊处向江面打着手电筒瞭望。 加莱让大家就在水里藏着，等他们过去再返回。但零下二十五度的低温，水里即便不是零度，但也撑不过半个小时。就在郑志焕呼叫的时候，已经有几个美军撑不住了，其中四个美国兵昏厥在水里，立即被江水冲走，而能挺着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拼命朝前面游。 加莱少尉后悔极了，如果是这样，莫不如早点过江，上游基本都冰冻了，还是他算计不到。但后退看来没有可能了，回去肯定被志愿军巡逻队抓获，加莱一闭眼睛命令过江。“少尉，救救我……”加莱惊厥地回头，一个士兵脸朝天在水面翻白。“我不行了，救命啊！”另外一个美国士兵在哭嚎。接连有六七个士兵呼叫。但加莱咬咬牙，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谁顾得了谁呢？就这样，他带头率先游过去，可当上岸之后，清点才发现，现在活着到达西岸的，仅仅是十五个人，过河损失了七个特战队和特工，活着的一个个冻的牙齿打颤，大部分人的四肢都失去了知觉。 相比美国人，南朝鲜游击队就显得从容多了。他们待军车通过，列队朝桥头走去。不过，见多识广的南朝鲜特务们在突然出现的好风景面前停住，无不大瞪双眼看，很多人不敢相信，在即将发起战役的前夜，志愿军队伍里，居然有群让南朝鲜特务耳目一新的奇特的女兵！ 这些战士大多美丽漂亮，偶尔扫过的车灯，将他们那一张张漂亮纯洁的面孔照得活灵活现。这些女兵绝不是南朝鲜人常见的女护士，也不是做饭的司务兵，更不是军中长官带来的妓女附属，而是站成一排面对匆匆而过的志愿军即兴演唱，手里还拿着竹板，有的还打小鼓！竹板上下呱嗒呱嗒地拍。“同志们，快追歼！三步并成两步赶！抓住敌人狠狠的打！让他尝尝铁鸡蛋！临津江，谁好汉，战场上面比比看！高浪里，下勿闲，你争我赶过天险！立功要立特等功！打仗要打歼灭战……”  志愿军文工团 妈呀！大饱眼福了！南朝鲜男人久没见过纯洁美好的女人了，那还是战争爆发前的学生妹妹上街游行的时候，可战争后就不得见了。而韩国女性地位卑贱，在军队里这样畅快地表演给大军鼓励，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他们看得眼馋啊！一个个探着脖子，冻伤的嘴唇流出垂涎和唾液，一个个面色诡异，贼眼珠子如钉子一般，死死地钉在那几张美丽的面孔上。  志愿军文工团战地演出  志愿军文工团路上演出 “哎？多像咱们木洞豆腐娘家的老三淑英啊！长的真俊！还穿着军服，中国人男女平等，看人家战士们还给鼓掌呢！”小队长张金哲评价的时候，眼睛返潮，因为自己的妹妹因为贫穷，一天书没念过，十五岁就嫁给一个忠州家的地主崽子，到现在还是三房小妾，一点地位都没有。“才不是淑英呢，看人家，长的跟画儿一样，我看咱们郡有名的美女都赶不上！”有人啧啧称赞。“咱们那些个丫头，有谁能穿上军装到前线？最好的也就给美国人当护士，还得伺候美国兵端屎撒尿的！”韩国人辛酸了。 原来这是志愿军前线部队文工团员在给行军的指战员即兴演出。这些战士手里没有武器，大都拿着竹板、锣鼓、提琴、二胡、手风琴、小鼓和小号等独特“武器”，这叫什么？南朝鲜特务们叫不出兵种的名称，但他们知道美国人的劳军是一个扭屯晃腚，女人穿的都是超短裙，有的美国兵上去就摸就抱，那些女艺人一点尊严都没有，即便那些好莱坞来的大腕明星都是在后方演出，而且场地有灯光，有固定场地，也是给美国人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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