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悠悠大公桥（339）

  

▲漫画小女生

那个时候小升初既没有现在的“抢学位”，也没有什么“择优录取”、“择班而入”，既然是普及教育，就是不论贫富贵贱都有继续接受教育，继续进行集体生活的权_利和义务。这与学习好坏、家庭素质没什么关系，却与学校这个大集体从六七岁开始给他们的团体意识和学习氛围有关，新冠病du猖_獗的那些日子，不得不停课停学，这对失去了一个学期的集体生活给学生们带来的负面影响也许过上几十年也不会消失。

我们的小升初简单而快捷，就是一个班的同学夏天放暑假前zui后一次在隆中路小学听过校长的勉励，秋季开学就都到六中的同一个班级报到去了，只不过换了一所大些的带足球场的学校而已。当时和现在的宜昌老城区有很多这样的袖珍学校，比如红星路小学、大公桥小学、自立路小学、解放路小学。对于我来说，zui大的变化就是同桌的媛媛换成了璐璐，她是个女油_子。

“油_子”原指居无定所的人，后来指阅历很多、熟悉某些地方社会情况而且很狡猾的人，用宜昌话说：就是社会上的“混_混儿”，男油_子就是“油_子儿”，女油_子又称作是“舀子（窑子的谐音，其意不言自明）”六中那个时候应该还属于城乡结合部，加上生源不是来自于隆中路那一片的城市贫民就是附近的郊区菜农。如果和五中比，当然谈不上好；可要是和岗上的（伍家岗）的中学比，又谈不上坏。

宜昌话里有一句骂人的话是：“有人养无人教。”璐璐就是这种女孩子。她老爸在外面下苦力，回家就好一口杯中之物；她妈好吃懒做一辈子，有钱的时候天天下馆子，没钱的时候就去勾_引那些单身男人，日子倒也比别家过得舒坦。就是和红se年代的那个“血统论”说的一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露露从小学开始就是和一些社会上的大哥大姐到处闲逛，和她说的一样：“吃香的喝辣的。”到学校坐进教室上课读书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按照媛媛的话说：“老师让你和她同桌，就是知道你不会和她一样变成油_子儿！”

我就要哭不得瘪嘴：有媛媛这个被她全家捧成小公主，被我妈说成是zui正派的女孩子，被老师视为全班同学学习的楷模的她天天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虽然不和我坐在一起，可是我也有国人共有的奴性，经过了上一次打_击，我就在她的面前变得和“四_类分子”一样，只准老老实实，不准乱说乱动了。就是璐璐要我跟她一起到西陵公园茶楼里看人比武我也不敢答允。

六中的油_子儿经常守在隆康路与日新里的T型三叉路口搜刮从此路过的隆中路小学和宜昌六中学生们衣袋里的钱财。识相的乖乖交出一部分就可以通过；如果不给钱或者说谎话，被搜出来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我很小就跟着哥哥到江边拜师学拳，虽说没什么成就，可一般对付一两个没什么文化又没什么武艺，就凭着一股凶猛胆se的社会小混_混、油_子儿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加上我个子长得高，初二的时候就超过一米七，所以我和那些家_伙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