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感觉自己对事情的记忆力特别好。或许跟自己爱写东西有关,别人对我讲的事情,都会在我的脑子里形成画面感,就像自己在旁观一样。 每晚都陪父母待会儿,所以能听母亲讲很多以前的故事。 母亲讲起我祖母的母亲,我的太姥姥,说那是一位高个子老太太,问她年纪,太姥姥说自己九十八岁。然后每年都问,也一样说九十八,老太太至少说自己九十八说了有五年,估计早就超了一百。可她没学过数学,不知道超了一百再怎么数。 太姥姥一百岁头发还都是黑的,牙齿也没有掉。由于年纪大腿疼,走路是用爬的。只有坐在炕上时才会把腰板直起来。 那时母亲还没有和父亲结婚,老太太坐了儿子的小驴车来祖母家小住。一点也不糊涂,笑着说知道母亲是外孙媳妇。 太姥姥胃口好,每顿饭能喝一大碗粥。 母亲给太姥姥买了点心,她就藏起来慢慢吃,说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我的眼前就出现了这样一位手脚并用行走的老太太。她慈眉善目就像我的祖母一样。 我没见过她老人家,可血液里又流着与她同源的血。她的上面还会有一个又一个从历史中穿过的先人,可惜连家谱都没有,甚至连口口相传的脉络也找不到。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无从得知他们的故事。 这多像一株大树,我在枝杈的顶端,吸收着源于树根的养分。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繁衍生息,绵延不绝。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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