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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地区常见的野花野草之二

 五次方物语 2022-07-02 发布于山东

咳咳,书接上回。上回说了菊科一十六个,有点烦,这回换个话题,先把菊科按下不表。


17、萝藦,学名Metaplexis japonica,萝藦科萝藦属。多年生草质藤本,茎叶含乳汁,花型独特,像一串毛茸茸的小海星。花开时香气浓郁,直冲脑门,令人印象深刻。蓇葖果形似羊角,嫩果可食。注意,仅仅是可食而已,既不好吃也不难吃。

诗经有云:“芄兰之支,童子佩觿。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芄兰之叶,童子佩韘。虽则佩韘,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其中“芄兰”即为萝藦。先秦古诗,文字佶屈聱牙,有一个版本的译文是这样的,仅供参考:

萝藦荚实长在枝,有个童子已佩觽。虽然身上已佩觽,难道不能与我在一起?看他一本正经相啊,垂着腰带颤晃晃啊。萝藦荚实连着叶,有个童子已戴决。虽然指上已戴决,难道不能与我再亲热?看他一本正经相啊,垂着腰带颤晃晃啊。


18、垂序商陆,学名Phytolacca americana,又名美洲商陆,商陆科商陆属。多年生草本,高1-2米,乍看就是一棵小树。它的花晶莹剔透如玉雕琢,它的果实圆润可喜颇为诱人,一切看上去很美;作为大吃货民族的一员,你忍不住要“发了研究的质问”:这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

关于“能好怎”的问题,我必须给出严正警告,它非但不好吃,而且还有毒。国家林业局曾经发布有害生物警示,本种赫然在列。通报指出,垂序商陆全株有毒,根及果实毒性最强。更悲催的是,其根“肥大粗壮,呈倒圆锥形”,酷似人参,以至于常被人误作人参服用。

所以我们千万不要学神农,神农就是尝百草尝死的,老老实实吃点寻常果蔬得了,猎奇心理要不得。须知植物是自然界最大的毒素工厂,多数植物都有毒素,只是轻重缓急的区别罢了。植物不能跑不能打,再没点看家本领防身,早就被吃光了。


19、白屈菜,学名Chelidonium majus,罂粟科白屈菜属。本种在市区偶有发现,但不普遍。由于茎叶中含有橘黄色乳汁,因此也叫小人血草。

罂粟科的东东大都不是善茬儿,它也不例外,全草有毒,江湖人称“断肠草”,但是!----明朝有个王爷,编了一本书叫《救荒本草》(意思是实在饿得不行了可以吃的野菜),本种名字赫然在列,问题是有毒怎么吃?其实有小毒也不妨碍垫肚子,“救荒”嘛,观音土都吃得。。。。


20、乌蔹莓,学名Cayratia japonica,葡萄科乌蔹莓属。多年生草质藤本,叶子为“鸟足状5小叶“,中间小叶最大,其余均小一号。既然属于葡萄科,那么它的果实有几分像葡萄也是可以理解的。花很小,也没什么特点,这里就不展示了。

需要指出的是,乌蔹莓和一种大名鼎鼎的中药“绞股蓝”模样非常相似,虽然它俩没啥亲缘关系,可偏偏就是撞了脸。从茎叶到花果,乍看几乎一样。怎么区分呢?不用区分,记住一点就行,青岛没有绞股蓝。


21、鸡矢藤,学名Paederia scandens,茜草科鸡矢藤属。也是多年生草质藤本,叶对生,全株被灰色毛。本种原产南方,后随人类活动挥师北上,如今已在青岛攻城掠地,渐成泛滥之势。对于北方来说,它也算外来入侵植物,对本地生态多少会造成一些不利影响。

所谓鸡矢藤,说白了就是鸡屎藤。正如我朝太祖诗中所说”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这个”遗矢“,就是拉屎,就算写成”矢“,它也还是那玩意儿。

为什么它会担此恶名呢?因为对于它来说,鸡屎味儿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秀丽的外貌掩盖不了这一点。当然,一般情况下并不明显,如果你手贱揉烂它的茎叶,再拿到鼻子下你就知道,它绝非浪得虚名。再有,在盛夏阳光的暴晒下,靠近茂密的鸡矢藤丛,也会感受到它浓郁而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


22、茜草,学名Rubia cordifolia,茜草科茜草属,又名染绯草。多年生攀援草本,茎明显四棱,常四叶轮生,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上图就很不给面子,偏偏是五叶轮生。其茎叶均有倒生小刺,嗯,就跟猫舌头似的。这一点十分讨厌,人从草丛中走过,如果不幸与它邂逅,会有一些不太愉快的体验。

这个茜字,此处读作“倩”,意思是红色。从它的别名“染绯草”即可知,这玩意儿能染色。虽然茜草现在落草为寇无人问津,但它也曾经有过辉煌的过去,甚至一度深受皇家青睐。《汉官仪》记有“染园出卮茜,供染御服”之句,可见当时其地位尊崇,“供染御服”,像咱们这种寻常百姓要用它染衣服,恐有犯上之虞啊。



23、鸭跖草,学名Commelina communis,鸭跖草科鸭跖草属。这是常见杂草,市区路边或者花坛里常有。花型较为奇特,犹如展翅欲飞的蓝色蝴蝶,惹人怜爱。随便提一句,蓝色的花在自然界其实是很少见的,而鸭跖草的蓝是纯正的宝蓝色。


24、饭包草,学名Commelina bengalensis,鸭跖草科鸭跖草属,又名火柴头、竹叶菜。这是鸭跖草的同属姐妹,模样也颇为近似。区别在于,饭包草叶片椭圆形,叶缘波状起伏,不太规整,有明显叶柄;而鸭跖草叶片披针形(所谓披针形,是植物学业内黑话,意思就是比较狭长),无叶柄。另外,饭包草花要小得多,蓝色较淡。整体上来看,鸭跖草秀美,饭包草呆萌。


25、酢浆草,学名Oxalis corniculata,酢浆草科酢浆草属。纤弱草本,有三枚心形小叶。不少人叫它“三叶草”,并企图从中找出代表幸运的“四叶草”,但那是徒劳的。三叶草并不是这个,而是豆科的白车轴草,俗称白三叶。白车轴草也是小叶三枚,偶有变异出现,具四枚甚至五枚小叶,但酢浆草基本不会出现这种幺蛾子,找个十年八年你也找不着。

说说这个“酢”,在这里其音、意皆同“醋”,酢浆草其实就是醋浆草。可能为了看上去文雅一点,所以写成“酢”。还是河南人民实在,管酢浆草叫“酸醋酱”,直接点明了它的特点,就一个字:酸。不信你可以尝尝,放心,死不了人。


26、长蕊石头花,学名Gypsophila oldhamiana,石竹科霞草属,也叫霞草、长蕊丝石竹。多年生草本,生于海拔2 000米以下山坡草地、灌丛。花期夏秋季,花小而密集,如灿烂繁星。花蕊伸出,几与花瓣等长,对得起“长蕊”二字。需要说明的是,这花多数并不是纯白色,一般略带红色。

青岛银民对这货情有独钟,大部分人都能认识,只是换了“长蕊石头花”这种高大上的名字,可能一时反应不过来它到底是谁。其实这就是“山菜”,或者叫“山苜楂”(这个对不对啊,我拿不准)。每年春季,总有不少人为了它不惜披荆斩棘登山爬坡。百度百科说的更邪乎,说它“只生长在高山上,拥天地之灵气,吸山川之精华,沐娇阳之恩宠,得雨露之滋润”,艾玛这还是山菜吗?简直就是白娘子要盗取的灵芝草嘛。

其食用部分是最嫩的顶芽,稍有老态即弃之不用,清水洗净开水焯,用蒜泥、少许盐拌着吃,这是最简单的。更多的是做包子馅,山菜包子几乎成了农家宴的标配,极受欢迎。作为一个青岛银,没吃过山菜包子,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不过要是来问我咋样,我只能坦率地说,麻烦给我换肉馅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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