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吃和远方。 本砖家于上周五晚飞抵昆明,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干啥? 必然是“逛吃逛吃”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逛的事儿先不提,单说吃。众所周知,云南人民和广东人民一样敢吃能吃,除不吃福建人外,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大量以昆虫入馔,乃是云南(部分地区)的特点。既来之,则吃之。翌日中午,即迫不及待地前往小有名气的“昆虫窝子”饭店。 点菜时就惊了一小下,从未见过扁的像柿饼一样的卷心菜!生活压力这么大吗?但扁卷心菜也是卷心菜,本砖家也不是专门跑过来吃素的,重头戏还是昆虫。该饭店大概有十几种昆虫的库存,按照店家的规则,我选了两个拼盘共七种。虽有吃锅望盆之憾,但胃肠有限,放肆不得。 这第一种嘛,并不太陌生,蝗虫而已,稀松平常。看这些蝗虫小巧玲珑尖嘴猴腮的模样,恐是竹蝗稻蝗之流。没多大劲,要论吃还得是东亚飞蝗或者棉蝗才好。 第二种为该店所有昆虫之中的巨无霸,体长大概有六七厘米的样子,店家注明为“柴虫”。据我考证,柴虫应为某种鞘翅目昆虫的幼虫,最大可能是某种天牛,即青岛人称之为“哈虫”的东西。但这种“哈虫”如此硕大,不知成虫会凶悍成啥样,思之悚然。 第三种略可爱,体态珠圆玉润,色如淡金。我专门询问过厨师,对方告之为“椰子虫”。经新浪网友鉴定,此系鞘翅目象甲科红棕象甲的幼虫,又称棕榈象甲,是一种外来高危性检疫害虫,严重危害椰子、油棕等棕榈科植物,吃它就对了。 第四种系较为著名的“竹虫”,不客气的说,长得有点像蛆,事实上它确实也叫竹蛆。有些当地人叫它“竹节虫”,我则一度认为这是竹象的幼虫,都不对,其真实身份是鳞翅目笋蠹螟蛾的幼虫。而竹节虫属于直翅目,竹象幼虫则和红棕象甲幼虫一样是肥硕的一坨。 第五种是核桃虫的蛹,中文正名为胡桃珠天蚕蛾,很复杂的名字。天蚕蛾的蛹大抵如此,小时候从地里刨出过据说是豆虫的蛹,大概也这个模样,好似一支极短粗的钢笔。 第六个被呼为“芭蕉虫”,是为黄斑蕉弄蝶的幼虫。同志们,终于从蛾子吃到蝴蝶了,可喜可贺啊!弄蝶科的物种虽然颜值低下,几近扑棱蛾子,但好歹也是蝴蝶。 第七个看上去有点怪异,颇似一种家居常见昆虫蠼螋,实际上它是某种蜻蜓的稚虫,大名鼎鼎的水虿。杜甫诗云“点水蜻蜓款款飞”,点水就是产卵,卵在水中孵化后即成水虿。按说蜻蜓捕食蚊虫,大有益于我辈,这种就不该点......那啥,下不为例吧。 一顿饭只有虫子也不合适,咱又不是盘丝洞出身。除此之外还点了俩别的,炒牛肝菌和南瓜头,略过不提。 以松叶铺垫在菜品之下,也是云南风俗 这顿“昆虫宴”总体不错,嘎嘣脆,酥香味,符合本砖家的口味,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虫几乎就剩了个空壳。比如柴虫,虽然体型气势恢宏,但“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哦不对,好像连草莽也没有。其中以“芭蕉虫”为最佳,至少它还有一定的内涵。 作为山东侉子,以昆虫为食本不新鲜,且不说主流的油炸金蝉和蚕蛹蜂蛹,本砖家连另类的金龟子蝈蝈豆虫蚕蛾都亲自吃过;而上述昆虫,均没有超越金蝉的资质。所以,这一顿饭的象征意义大于实质,好奇多于嘴馋,来都来了,不吃一回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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