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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曾说：
众人皆知，追求美是人类永恒的课题。美，不仅带来感官上的享受，还能带来灵魂上的洗涤。但在贾平凹的中篇小说《佛关》里，美乃罪恶之源。相反，丑却大行其道，受人追捧。 读《佛关》时，有的人看到了愚昧与邪恶，有的人看到了爱与善。 女主人公兑子是丑镇佛关里唯一美丽的女人。人人爱她，但人人又恨她，她最终瞎了双眼，丢了爱和孩子，无比凄凉地离开了佛关。她深爱的人，是丑镇上唯一长得美的男人。但他被镇民们捆住殴打，身体受残，最终生死未卜。 他们因美受难，但在苦难中，依旧爱得深沉，对人世间依然善意满满。 故事的另一主角魁，既是这场悲恋的旁观者，也是参与者，他和表哥一样深爱兑子，并在表哥生死未卜后得到了兑子。 兄弟争夺同一女人，是道德沦丧吗？ 显然不是。 在环境面前，人人都是棋子。这个荒诞故事的背后，掩藏着无比残酷的现实。  01、一场完美恋爱的背后，藏着世人内心极度的自卑在关中平原和商州交接的群山深凹中，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寨，名为佛关镇。一个名叫魁的男青年，厌倦了无爱的父母和城市的喧哗，只身投奔这里的表哥家。 镇上的人奇丑无比，就连那里的蔬果树木，都长得怪模怪样。但奇怪的是，兑子和表哥却长得异常美丽，以至于在丑人堆里显得格格不入。 人们忽视了一个事实，长相是父母给的，与人无关。但丑镇上的人根本不管，一致对抗美。 原本，兑子是一位画师的女儿，跟着她爹蹲在洞窟里整日整夜地画佛像。他们之所以虔诚地画佛，一是为了超度早世的兑子娘，二是为了保佑佛关人，善待他们。 他们想用佛庇佑人，但佛最终没有灵验。 表面上看，美丽的兑子成了全镇男人的垂涎对象，谁都想靠近她、保护她，但谁也不敢走得太近。一旦有人靠近兑子，其他男人瞬间就联合起来，一致欺压那个靠近她的人。  表哥是个例外，他明目张胆地爱恋兑子。 因此，当美丽的兑子接受了表哥的爱时，镇上的人愤怒了。他们对这一对鸳鸯采用两种“极刑”：对美丽的兑子，他们更加放肆地挑逗把玩；对美丽的表哥，咒骂他是闲汉，又痴又傻神经癫狂。 骂表哥的人，有他的父亲，还有魁。 魁虽然来佛关不久，但他似乎就是土生土长的佛关人，长得丑，痴恋兑子。他对表哥的感情很复杂，既爱又恨，如同其他佛关人一般。 美的东西，对丑镇人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他们此生注定与丑长伴，在丑的世界里沉沦。他们诅咒美的结合，其实就是掩藏他们内心深处的自卑。 《自卑与超越》一书认为，追求掌控感和优越感是人的本能。对于自卑的人来说，则极端地表现为：既然得不到，那么就把它毁灭掉。 丑镇人既然得不到兑子，那么就人为地毁掉她，逼迫她嫁给镇上的傻子保贵。美丽的兑子成了他人妻，美丽的表哥伤心欲绝。 一对完美的恋人，在世人的嫉恨与自卑中，丢失了最纯真的爱情。活在佛关这个封闭的世界里，他们注定要为佛关人的自私与自卑殉葬。  02、纵使世间虐我千百遍,我亦待它如初恋就在兑子与傻子保贵成亲的晚上，保贵竟然活生生地被丑镇人害死了。 他们以闹婚为由，涌进新郎家里，放肆地挑逗新娘。接着有人提议，把傻子新郎捆在外面树上，他们可以在洞房里好好闹闹兑子。哪知，那天晚上，镇上来了豺狼，咬走了保贵的心肠。 没有人承担责任，也不会有人担责。因为杀死保贵，如同杀死兑子和表哥的爱情一样，人人都有份。 兑子痛哭了一场，哭保贵的无辜惨死，更哭自己的命运坎坷。但她没有嫉恨佛关人，而是从此专心画佛，用佛感化自己，用佛感化佛关。 兑子的善，可见一斑。除兑子外，表哥的善与坚忍，更让人动容。 他知道魁也痴痴恋着兑子，但他从来不点破，大有公平竞争的意思。他咒骂保贵，但他是丑镇上唯一没有参与残害保贵的人。后来，兑子成为寡妇后上崖闭关画佛，他悄悄苦练攀爬功，最终成功上崖，有情人终于私会成功。 在表哥的意识里，爱要努力争取，即使面临世俗的重重阻碍，也要敢于反抗。 几天缠绵私会后，表哥被镇人抓了个正着。他被绑在他爹锻造的铁链里，满身血痕。在魁的帮助下，表哥逃离了佛关。  表哥对佛关是恨的，而且恨透了。但7年后他发达后，还是回到了佛关。他忘不了兑子，更想用自己的善来感化佛关人，扭转大家对他和兑子的成见。 只是，他还是想错了。 虽然他花重金宴请全丑镇人，还资助3万元改造镇小学，但他越好，却越遭恨。当他和兑子在孕璜寺大梁上巫云楚雨时，小和尚撞见了，召集全村人过来，抓住表哥痛打，以至下体受残。随后，表哥被警车带走了。 直到最后，表哥都是以善报恶，而非以恶报恶。只是，表哥的善，纵容了丑镇人的恶；他的生死未卜，成全了丑镇人对兑子的骄淫。 兑子也没有得到好报。她用佛为此生赎罪，全心全意为丑镇人画佛，但她只能孤独地待在洞窟里，看着心爱的男人被折磨致残，看着自己的人生油尽灯枯。 虽然兑子和表哥都毁灭了，但谁又能否认他们曾经拥有的幸福呢？正如哲学家阿尔贝·加缪在《局外人》中所说：
无疑，兑子和表哥热爱彼此，热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被生活折腾得遍体鳞伤，但他们依然乐观地活好每一天，善待每一个人。不是他们作或是傻，而是他们更懂得生活，更懂得用善完善自我。  03、美与丑的较量，其实就是善与恶的角逐表哥的一生，都在与丑斗争。 为了保住自己的美，他不苟于世；为了追求兑子的美，他身心受残。表面上看，在这场美与丑的较量中，美败得一塌涂地。表哥被抓走了，兑子眼瞎了，并最终离开了佛关。 而佛关上丑的人似乎都得到了善报，活成了道德的化身。一切丑的东西，在佛关都弥足珍贵，比如丑魁。 魁是外来人，但因为丑，他很快融入了佛关的生活节奏中。而且，他以画佛为名，放肆地待在兑子身边而不遭人嫉恨。当兑子离开佛关后，他得到了兑子的身体。而且，兑子把她和表哥的私生女儿，托付给了魁。 这一切似乎都在说明，丑能辟邪。 但就事实而言，果真如此么？ 著名作家臧克家在《有的人》中说过：
丑镇人虽然活着，但已经因为他们的邪恶、自卑而亡了。其实，兑子就是人们心中的欲念，对色、声、香、味、触、法所及之处的贪念。因为这些贪念，他们脚下的土地成了丑镇，他们成了面目扭曲的丑人，而这丑也会祸及后代。至于兑子和表哥，虽然到头来眼瞎身残的，但在美与善的护佑下，成了超然于世的真正的佛。  这场美与丑的较量，其实就是善与恶的角逐。 也许，邪恶能横霸一时，但决不能骄纵一世；也许美与善会委屈一时，但定能傲然一世。这是世间亘古不变的真理。 懂得了这个道理，我们或许就懂得了如何过好这一生。 面对恶，我们不能扬恶，更不能与恶同流，而是用心中的善，去对抗丑与恶，从而实现对美的追求。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泰戈尔在《孟加拉掠影》中说过：
人生短暂，一份心安和自由比什么都珍贵。善与美，能帮你实现。 最后，愿你心中有善，在人生种种磨难中依然拥有追求美的能力与信念。 （我是@忆子读书，关注我，人生路上一起读书，看不一样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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