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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韩诗外传》第六卷·十二 （峻岫） （原文） 田常弑简公，乃盟于国人，曰：“不盟者、死及家。”石他曰：“古之事君者、死其君之事。舍君以全亲，非忠也；舍亲以死君之事，非孝也；他则不能。然不盟，是杀吾亲也，从人而盟，是背吾君也。呜呼！生乱世，不得正行；劫乎暴人，不得全义，悲夫！”乃进盟，以免父母；退伏剑，以死其君。闻之者曰：“君子哉！安之命矣！”《诗》曰：“人亦有言；进退维谷。”石先生之谓也。 这一节说：“田常弑简公，乃盟于国人，曰：'不盟者、死及家。’”田常就是田恒，即田成子，其家族出自陈国，古也称陈恒，是齐国田氏家族第八任首领。田常唆使齐国大夫鲍息弑杀齐悼公，立齐简公。后又杀掉阚止和齐简公，拥立齐简公的弟弟为国君，就是齐平公。“盟于国人”就是田常造反结盟，对国人说：不同意结盟的人，就杀了他的全家。有个名字叫石他的人说：“古之事君者、死其君之事。”自从古代以来，侍奉君王的人，就会为君王而死。“舍君以全亲，非忠也；舍亲以死君之事，非孝也；他则不能。”舍掉君王以保全自己亲人的性命，就是不忠；不顾亲人，而为君王而死，就是不孝，其他的就不能了。也就是说，为臣子不能做不忠不孝的事情。“然不盟，是杀吾亲也，从人而盟，是背吾君也。”（但是眼下）如果不结盟，就等于是在杀自己的亲人，如果从人而结盟，就是在背叛君王的事情。“呜呼！生乱世，不得正行；劫乎暴人，不得全义，悲夫！”哎呀！生在乱世，不能够走正道；等于遇到打劫的残暴之人，不能保全道义一样，实在是悲哀呀！“乃进盟，以免父母；退伏剑，以死其君。”于是就去结盟，以免父母遭到杀戮，然后又退到后面把剑自刎，为君王而死。石他先是保全了父母，成就孝子的名声；随后把剑自刎，成就了忠君的名声。听到此事的人都说：“君子哉！安之命矣！”石他是个君子，他认命了。虽然石他的做法是出于无奈，在强权之下，不去结盟，父母就要遭殃，要去结盟，就会背叛君王，所以石他只好牺牲自己，以保全名节。其实这位石他这样做，既不是为了父母亲人，也不是为了君王，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此种做法值不值得效法呢？其实不值得效法，向田常之流投降，已经属于不耻，然后又死于“忠君”，既救不了君王，又置父母于不顾，看起来是既忠又孝，实际上是既不忠又不孝！《诗经》上说：“人亦有言；进退维谷。”这就是一个人处于进退维谷的时候，就是说的石他的事情啊！一个人进退维谷的时候是有的，怎么办？两边讨好，两头取巧的事情很少成功，因此就要看哪头重？哪头轻？自古道“忠孝不能两全”，这个大道理父母亲人都懂。因此首先是要舍生取义，宁折不弯。（署名 原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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