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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渭水波涛 图:源于网络 今日早晨，无意中从网上浏览到一篇短文，论我国惟一获得世界诺贝尔文学奖的著名作家莫言先生在他著的小说《生死疲劳》中，描述母亲捡麦穗一文的故事。  关于大家对这篇小说中捡麦穗还是“偷'麦穗一事的争论和不同的观点，以及莫言先生在获奖大会上发言，可否妥当与不妥当今天在此不做讨论。 但这篇短文却令我不由想起我与一个同学他母亲的故事。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年我读小学五年级。 我们村比较大，有3000多囗人，分七个生产小组。在我们村南有一座学校，从小学到初中。 周边的邻村只有小学，他们上初中要到我们村来上。 我与邻村一个名叫张果京的男同学同桌，他的学习特捧，特别是数学成绩非常优秀。 我与他的关系相处的不错，早晨去学校时带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就会与他分享。例如柿饼，核桃，偶而会客人来家里时送的糖果等物，他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给我分享。 我在数学上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我就向他请教。 有好几次放学后，在家吃过饭，我都会和几个同学去他们村找他玩。他母亲见了我们都挺热情，我们叫她“婶。” 两村相距约一公里，连畔种地儿。 同学张果京是家中老大，下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那时计划生育还没有后来那么严。 他父亲在铜川矿务局上班，他母亲当时不到40岁，蓄齐肩短发，显得比较精干的样儿。 他父亲虽拿工资，但要给生产队交一点，还要给他爷爷奶奶一点，所以他家经济并不宽裕。 可我没有想到这年收割麦子的一天会发生一件这样的事，当时，快到吃晚饭时间，我正在家里做作业。 听到村院里有人喊，抓到了一个偷咱队麦子的贼……  我放下笔，出了院门看到村里有不少人朝碾麦场方向跑去，我也跟在一帮大人小孩的后面，来到碾麦场，发现有一个披散发的妇女被人绑在仓库旁边的一棵胳膊般粗细的槐树上。 在她旁边放有一只竹笼，笼里放着几个捆在一起的麦个儿，还有两根玉米棒，这是抓住她的脏物。 她将头深深垂下。 她坐在地上，四周围了一圈我们生产队的社员。我们队一个姓袁的中年男人，在谩骂着她，时不时会抬手在她脸上打一耳光。 我走近一看，是我同学他妈，当时我想转身离开，可又不忍心我同他妈被我队里的人打。 那年代，粮食是人们的命根，大家都非常憎恨小偷小摸的人。 怎么办呀？我在想是离开还是留下继续看，她儿子与我关系哪么好，她妈现在被我们队的人羞辱打骂，我却帮不上忙，让同学知道了，有多难为情。 这时，走路是八字腿的副队长从一旁走过来说:“谁给咱把人看住，她家里今天如果不来人拿20元钱，就不要放她回去……” 我一听，忙说我己吃过饭了，我给咱看着。 副队长一听说好，你就给咱看牢了，给你记5分工，其他社员回去吃饭，晚上到饲养室开会，传达公社一个会议精神…… 等大家离开后，我忙上前边帮她解开绑她的绳边对她说:“婶，是我，你果京的同学，我现在把你放了，你快回去。” 她从地上忙站起，把竹笼里的麦个儿和玉米棒朝地上一倒，满脸感激地对我说:“谢谢我娃了。” 我说:“婶，你快走。” 她拎起竹笼，顺小路小跑着消失在黄昏的暮岚里。我从地上捡起两个没有剥皮的玉米棒朝裤子里一塞，夹着腿回到家，将两根玉米棒剥了皮，埋进灶火下还没有熄灭的煤炭火里。 不大功夫，屋内飘起一阵诱人的烤玉米棒的香味。 这时，八字腿副队长站在我家院大门囗喊我。 我跑出去，副队长问我看的人去哪里了，我装出很遗憾的样子对他说我到墙角撒泡尿，再过去就不见人了…… 副队长不高兴地说:“你的五分工没得记了，看一个人都看不住，还能干个啥……” 副队长说完，扭身敲铃让大家去饲养室开会。 当时，人跑了就跑了，我们队是没有人敢去人家村里去抓人的。两村多年来，因地畔的问题时有矛盾发生。 翌日，到学校见了同学张果京，我没有表功，我相信他母亲会告诉他的。 张果京也没有提说这事，但我看得出他对我是满眼的感激。我从书掏出一个烤玉米棒，“咔嚓”掰”成两半，递上一半给他说:“吃，香呢！” 一年后，张果京他爸在铜川矿务局转为正式工。不久，张果京全家人都去了铜川。  后来，当我再见到张果京时，己是20年后的事了，他己是我们临县一位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经过交谈获悉他在1984年从铜川市一家重点高中考上了北京人民大学…… 最后我要重复法国哲学家爱尔维修的一句名言:“人是环境的产物″。面对饥饿，再高调的口号都是不堪一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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