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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拾荒】忽闻树梢蝉鸣声声

 俗夫 2022-07-06 发布于浙江

       日子也真的是过得快,已差不多送走了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阴雨不见踪影,天空开始从压抑变得晴朗,乌云散尽后白云朵朵挂头上,炎炎夏日走出地下停车场,一大股子热浪扑面而来,车上带下来的凉爽一下子跑了。
       头皮上汗水一个劲泉涌,滑向眉宇间滴到眼睫毛上,伸出右臂用手指刮一刮,顺手使劲摔到地上去,一路走一路不停的刮着汗珠子。纯棉短袖胸前湿透了,小肚腩成了小堰垻,不时掀开衣脚边扇一扇,透透凉风散散热气。
       婺江边北岸老城区地段,尤其是婺州公园一带,已经是好几年没有过来散散步。只是偶尔开个车经过,走马观花蜻蜓点水,好几年前留下来的脚印,早已经是洗刷干净。老城区样子太熟悉了,难得一个人过来江边走走。
       临近傍晚江北高烧不退,迈开双腿找树荫下刷步,忽然间头顶传来蝉鸣声声,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树枝上传来歇斯底里不耐烦声。六月六开启酷暑模式,一年一度不日三伏天,难熬的日子来了,排排行道树蝉鸣声自远。
       泥土里挖洞钻出身子来,从大树根一直爬到树枝桠,小家伙登高俯视着江面,叶面下没一丝半点的凉风,烈日把知了烤得哇哇叫。江水中的一尾尾小溪鱼,寻声望着行道树上的知了,口中不时嘟喃着,为何要爬树上暴晒。


       知了瞪大了一双黑眼珠,腹部热得不停歇的颤抖着,振动的声响传得老远,扑扇着一双正宗蝉衣翅膀,也没有带来有多少的凉爽。香樟树叶已被晒得暗绿,青绿香樟子未变紫,再过几天就成熟了,树枝上刻画出花鸟世界。
       知了整日里不吃不喝,却为了这一声声悠扬长鸣,充满人性的发出呼唤声,提醒人们这盛夏酷暑到了,得清凉解暑防止高温中暑。树荫下人们非常茫然,根本不懂人物界语言,以为知了用嘴巴喊,知了好心用尽全身力气。
       去年的深冬寒冷季节里,知了化蛹地底下捉迷藏,不吃不喝躲在那大半年,春暖花开季节那么好的日子,也是懒洋洋睡着就是不出来。但凡人类都是做春梦,知了的世界里,日日夜夜里盼着夏天到来,整个活脱脱不怕热。
       记得小时候夏日村里,小伙伴们会一起去捕捉知了,家里面找根细长竹竿子,尖端手工系上一段棕丝,棕丝上再打上一个抽抽活结。到香椿树上寻声找知了,站在树下向上望,悄悄的把长竹竿伸过去,棕丝圈套颈上一拉。
       曾经家里面找来找去,怎么也找不到细长的棕丝,那就把竹竿尖拗成一个圈,找来细绳捆住细竹竿尖,茅草铺里的蜘蛛网黏在圈子上。一个人爬到树上捉知了,圈子上的蜘蛛网,往知了身上快速一盖,知了就被网罩住了。


       用拇指和食指夹住知了,事先准备好了的缝衣线,长长的绑在知了的腿上,绑好后送给弟弟们玩,手松开知了就像风筝一样飞起来。有时候也抓着知了玩,在知了的肚子上摸一摸,可能是知了也怕痒,很快不停的叫起来。
       那时候老家乡下放暑假,一个人也会去村中房前屋后,大树底下找知了壳,收集起来拿到供销社去卖,收集了很多才能卖个几分钱。据说知了壳可以入药,谁要哪不对了,可以息风止痉,疏风散热,止痛止痒,补充营养。
       那时知了壳卖起来的钱,可以不用上交给母亲,壹分头的钱按生产年份,小学初中读下来收集了不少,装在自己做的毛竹筒存钱罐里。赤岸中学读高中之后,一个星期回家一趟,偶然间发现零钱没了,原来被小弟摸光了。
       二十年前曾经住在江北,老中医给辰儿开了处方,到西市街九德堂抓中药,看到其中一味就是知了壳,神奇的中药处方效果挺好。莲花井上去将军路住处门口,周末带着孩子转转,人行道梧桐树上,夏日知了声声吸引人。
       在婺江边树荫中穿梭,这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蝉鸣声,诉说着千年古城过往,也传颂着古城新生后的当下,祈祷人们过个宁静炎夏。几十年一直未变的调门,让人思绪一下子放飞了,这就是盆地小火炉,夏日里的欢快节奏。

                俗夫 2022年7月5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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