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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干事其人其事 ——一个有意思的次要人物

 兰勇讲语文 2022-07-08 发布于重庆

张干事在《士兵突击》中无疑是一个次要得不能再次要的人物了。但我却对他有十二万的兴趣。这不,凌晨5:43分就爬起来写这篇文章。

张干事的出场是由于指导员何洪涛想把红三连五班修路的事再掀一掀,说这事于老马、于红三连,于702团都有好处。许三多修的那条路引起了上方关注,有可能受到团部嘉奖,只是有可能。于是人们想把可能变成现实:李梦等人想把老马留下来,硬许三多的功劳嫁接到老马头上,指导员将错就错想帮助老马弄点实惠的。

张干事的出场就不太让人喜欢:他一方面让他大伙儿不要叫他首长,但又愿意人们叫他张干事,为什么呢?谁愿意是干事的呢?领导叫叫可以,老百姓这样叫怎么可以。他们愿意为领导干事,但不愿意为老百姓干事,他们只愿意老百姓为他干事呢。张干事像领导一样与每一个人热情握手以示亲切——首长派头十足,他的内心可见一斑。他让人们叫他“老张”,只是故作亲民而已。

张干事最可爱的时候是:当他看到许三多站岗时,他立刻陷入了癫狂状态:大叫一声:“不许动,谁也不准动!”扔掉数码相机,找速写本,找笔,急得团团转,像一个饥渴的婴儿突然找到了奶一样。把指导员的钢笔快速折成书法笔,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蹲,一会儿瞄,旁若无人地画了起来,画完之后,仰面躺在石子路上:“作品,作品啊!”忽而,神经质似地坐起来······

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艺术家的张干事。

假设一下:张干事不是跟何洪涛来的,而是随团长、甚至是师长、军长来的,他会如此失态吗?

他每次都想让团长说些豪言壮语,甚至连团长说的“不如回家帮老婆擦皮鞋”一样的话语也要记下来,他唠叨的那句话即是写作角度:“团长,真幽默!”足见文人是具有化腐朽为神奇,妙笔生花的本领的。许三多是应该感谢张干事的,要是没有他那即兴之作、有感之文引起团长的关注,他是不可能离开草原的。当团长说把许三多调到团部来,张干事兴奋得双手握拳,轻叫一声:耶!他可能是在为许三多高兴,但更可能是在为自己又干成了一件事而兴奋。

后来他还会出场:钢七连要解散之前许三多来找李梦时偶遇他,他要许三多谈即将被整改的感受;他专程去采访七连的退伍欢送会被拒之门外;还有他溜入许三多等人参加的A大队选拔比赛现场被袁朗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他像大多数干事一样比当事人更早知内情,也像大多数干事一样在有意无意传播小道消息;他也像大多数媒体记者一样具有新闻嗅觉,他也像大多数媒体记者一样让当事人心烦。他说人即使被压成数码了,也是需要储存空间的。但却不给当事人留有任何私人空间。他让许三多谈感受,但他却完全不顾及许三多的感受,在他眼里只有一样东西:就是完成一件能引起人们关注的作品,甚至根本就是不能叫作品的新闻稿件。他说想找一些升华的东西,但就这样的心态能升什么华呢?现实在中大多数媒体人不是如此吗?他们关注的根本就不是当事人的喜怒哀乐,他们关心的只是所谓的作品。试想一件不关心人的情感与思想的作品能叫作品吗?更不要奢谈什么艺术了。

张干事何以如此呢?他有艺术家的气质,但他更有政治家的本质,政治才是他职业,艺术只是他的副业。李梦说的一句话也应该是张干事所信奉的:他以为他是搞艺术,其实他是在被艺术搞。这两个人是一丘之貉。艺术不是用来搞的,艺术是用来追随的。凡是搞艺术的人都不是真正的艺术家,只有视艺术为生命的人才是真正的艺术家。李梦不是,张干事也不是。当然,他们是不可能搞成什么伟大的艺术品,因为他们连自己什么东西也没搞清楚。

向真正的艺术家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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