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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喜忧参半的七天日子/烛影深

 西宁的表情 2022-07-10 发布于青海


喜忧参半的七天日子
Table qing in Xining

 |烛影深(青海)

汪琪在做着住院前的准备工作,她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比如洗涮用品、衣物,最重要的是从书架上拿选了两本喜欢的书,用花色塑料包包装起来,各个有用的证件,还有重要的纸和笔。喝的杯子和茶叶,想想医院离家这么近,何必晚上就住那儿呢?白天检查完可以回家了。

准备好这些东西后,还有思想心理上的疏导,有些思想上的结要自已梳理,和自己和解是解决的最好办法。这次检查最坏的打算是住院后做微创手术,这对于自己是今生很可怕的事情,但愿事情不会有那么严重,微创比剖腹手术是更先进的科研技术,在麻药的作用下,有些人说,睡一觉醒来手术已经做完了。汪琪想,就让自己做个开朗的小鸟吧!就当这次出征是为了让自己以后更美好更健康吧!


天渐渐亮起来,这个清晨天气很好,2022年6月22日,天似乎有些阴,到了八点至九点钟,虽然天空还有一些灰色的凝云,但整个天空看起来很晴朗。汪琪穿着天蓝色的清爽的短袖,黑色的长纱裙,走向了这清晨的新的一天的征程,似乎像穆桂英出征战场一般雄状而气势蓬勃,汪琪要快乐的对待眼前的一切,微风轻拂着汪琪的肌肤,感觉一股凉爽的气息。人行道上步行的人三三两两从身边穿过,汽车从公路上飞速穿行,而汪琪持有一颗快乐的心情,直高气傲的向医院赶去。

其实,对于一位单身人士,偶尔也有一丝的承重,情绪再梳理,也未免被现实的一丝残酷所刺击。其实汪琪真有那么快乐吗?出门是真的很快乐,那是因为自己一直在给自己做思想,英雄出征雄纠纠气傲傲,但在汪琪向车窗外一望时,心底的忧伤像滚滚的江水般一泄而来,汪琪的眼里泪水在打转,偶尔心情又平息了。

一个人去医院检查、住院,那需要心理上的很强的意念,汪琪心理很强大吗?她不时自己问自己,其实窥视了心底那一泊湖水,它的心里并不水平如镜。有时候,就像波澜壮阔的海水,甚至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眼眶偶尔的酸泪并不代表汪琪是坚强的,反而看出她内心如此的脆弱。

可是,生活还得继续眼前的苟且,形势告诉汪琪只能前进不能退缩。有时候,是生活把你架空了,你必须能承受人世间的一切不如意,青海民俗中有一句:赶鸭子上架。此中的含义至深。人生中没有谁能靠得住谁,有些事情只能自渡,这需要一种强大的内心去挺着,咬紧牙关去与命运抵抗。
车走走停停,在三人道的公路上前行,夏都的大街,路上刚刚经过洒水车,凉爽的空气从窗户中吹入,有人说:“西宁多好,多凉快,舒服,六月天里太阳晒的也不太热。”是呀!夏都西宁是高原上的一座璀璨的宝珠。因“德尔塔毒株”的控制,对旅游业造成很大的影响。只要城市疫情清零,能自由上下班不封控家门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在汪琪思绪万千时,车已经到站了,且坐过一站了,不过早停一站和晚停一站是一样的路途,步行几步就能赶上原来的路途。到了医院大门口,人员窜动,穿大白防护服的,做核酸的人们都在排队,车停的整个楼前都满了。有救护车,有小车,有小卡车。也有摩托车经过,喧闹的场面,感觉乱糟糟的。几位身穿蓝套装服,头戴医生手术帽子坐在一个绿网搭建的钢管通道口。

进入医院先得扫码,看到墙上贴的四五个码,眼睛都看花了,扫码的人偶尔站在通道口,操作手机,绿码一出现,检查的人一检查,就可能进入医院的大厅。一位老太太半天扫不出码,着急万分,向检查人员寻问扫码的情况。在大白们的帮助下,手机弹出绿码,然后才进了临时搭建的脚手脚通道。

大厅里用不同颜色的带子把通道分开,进的通道是有两条线,出的通道也有两条线,进医院入口处又放了张桌子,有工作人员检查,所有的背包和提的包装都放在机器上过检,无论进出多少次,只要进一次,就得检查一次,汪琪甚至在这里两个小时内过检扫码四次,这信息时代没有手机是哪儿都去不了。

问了好几处办理入院手续的地点,最后在导诊的指引下才找到了。办住院证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脾性高傲,表情冷淡,旁边并排办公桌前另一位也是四五十岁皮肤黝黑的小个男人,他比起对面那位高高在上,态度冷漠的女士好多了。看旁边的人走了,顺步走到女士办理业务的小窗口,拿出所有的单子,包括核酸检测单。

昨天花了双倍的钱等了两个小时多才做上的核酸单子,在自动机上输了身份证号,核酸单子的结果就打印出来了,半张A4纸上打印的白纸黑字,显示的是阴性,汪琪虽然看到这单子,心埋在发颤,惊了一下,可不是阳性,确认是阴性,此时阴性和阳性对人的神经刺激性太强了。

汪琪站在窗口取出身份证,社保卡,因为包里东西多,一下子没掏全,办理业务的女士有些不耐烦了,在输入密码时都是错的,最后卡锁了,那女士冷冰冰的口气和表情,告诉汪琪,要到社保局去改密码。汪琪呆若木鸡,社保局在哪里?似乎对于汪琪来说很遥远,感觉这件事很难办。汪琪想再问问情况,可是那女士冷若冰霜的面孔告诉汪琪,她特别不想和汪琪再继续交流,在汪琪整理单子时,她消失在办公区域里,汪琪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在汪琪无助束手无策时,感觉自己站在此地很尴尬。正好对面另一个窗口的小个男士的窗口前没人办理业务了。她顺步走过去,想开口向他求助,男人很热情面带笑容地说“到社保局改密码去,社保局就在大十字前面,步行到医院来回只需要十五分钟,公安局对面。没有密码,卡打不开,就要押3000元的押金。”哦,汪琪听到只需要十五分钟,感觉对此时的情况有些转机的希望,于是道谢后,就出了医院,寻找那个能改动卡上密码的社保局。

走在喧闹的街市上,车水马龙,在一位年轻的保安的指引下,过了马路找到了社保局,结果入门时,一位保安大叔让汪琪在隔壁银行去改。她又到了银行,等待大堂经理忙完业务,才要汪琪的身份证办理,改密码的时间很快,几乎没上两分钟。事情很快办完了,很快就向医院的方向走去,此时已是早晨10:30分了。

再到办住院证处,依然扫码,检查包裹,这下又看到那男士办理的窗口有一对夫妻,自知那女士高傲自大,就不去找她办理,一会儿男士的业务窗口没人了,汪琪就上前一步,把社保卡交到那位男士的手中,这下密码一输入,卡就打开了,可是去年的保费没交,停保了。他把卡给了那面容冷冰冰的女士,女士这时脸上稍带有一种红晕,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儿,到窗边输入密码,结果说住院全是自费的,没办法只能掏出银行卡,直接刷了3000元,然后匆匆离开上了十七楼。

楼梯前等待的人很多,等了十几分钟,电梯才下来。到了一层,电梯门打开了,电梯里有专业工作人员管理电梯,“大家先下后上,等下完再上。”电梯里的人蜂拥而出,然后电梯外等待的人纷纷进入电梯,一直往里挤,挤满了,电梯从一楼到三楼,停了,三楼是必停的一层,因为是检查室,还有五楼,都是检查手术室。五楼、六楼、九楼、十一楼、十三楼、十五楼、十六楼,到十七楼,电梯停了又走,很慢,感觉心急火燎,心里似翻江倒海般痛苦。

电梯里站着的人都是些穿着粗布衣的表情忧愁、冷漠的人群,也许是病人,也许是护士,也许是打扫卫生的清洁人员,也许是家属。到了十七楼,几乎电梯上剩的人就剩四五人了,下了电梯,电梯厅里靠窗户前放着一排公共椅,椅子上坐着男女老少,汉族、藏族、土族、回族,身上穿着的服饰一看就明白民族的不同。藏族人们穿着长袍的,也有年青男女收拾打扮的时尚干净,但一口流利的藏语。有的人手里提着饭盒,另有一些人手里拿着诊断单,还有轮椅里坐着的病人,从电梯上推下来。看到这些,心里不由有一丝安慰,毕竟还有这么多患者,都承受着病魔的折磨,病人们真的很辛苦,还有陪护病床的家属,个个面带愁容。

下了电梯,扫码,椅子上坐着两位穿藏袍的三十多岁的男女,黝黑的皮肤,眼睛一眨一眨,间或一轮,另两位是回族阿娘,头上包着黑色盖头。
正好在入门处放了一张桌子,一位年青漂亮的护士小姐坐在楼道里忙碌的在为一位女性办理入院手续,只听到三人间35元一张,二人间一天65元,那妇女低声说:“给汪琪办理三人间的床位吧!”态度和蔼可亲的女护士温柔地应声登记并在手机上扫了码。

护士小姐看汪琪站在门外,温柔笑容满面地说“请您在外面等会儿吧!”步行腿有点酸困,于是自己站在一边,二十分钟后,有护理陪护和病号不断外出或回来,护士小姐温柔地登记交流并说外出不能超过30分钟。“大叔,你要出去吗?要登录一下呀!上次你出去一下午,晚上回来,主任们批评了我。这次外出一定早早回来呀?”矮个穿着布衣肤色粗黑的大叔露出大黄牙,嘿嘿一笑就消失了。

那位女士办完了业务,然后到汪琪了。护士小姐要核酸检测报告,从包中翻出,将所有需要的资料一把放到桌上,登录,然后告诉汪琪:“疫情期间如果一住院,就不能外出,出去只限半小时吃饭时间。”汪琪说:“哎呀!以为检查完就可回家住了,哦,我的猫只喂了一顿的口粮住院三四天 ,猫会饿坏的。”还有两位住院的女士正在等候,护士小姐说:“三人床现在快搬了,要不你赶快回家先喂猫去,两点前必须到医院。”“哦,那汪琪带上卡包。”护士小姐大声向护士工作台的护士长说:“病号回家先喂猫,下午过来留床呀!”只听到那位护士小姐大声说:“两点钟必须回来,要不然就没床位了。”

汪琪使劲点头欢笑,然后再从包中拿了纸笔,把书和所有住院东西都放在护士办公的角旮旯里,还有另一个大包靠在墙角落放着,挤了挤红色皮包,就上了电梯。紧张坐上回家的车,路上人很多,但还好有座位,终点站到后,匆匆进入了家门,猫叫着,把所有的猫粮倒到盘中,这次住院不知道要住几天,顺口对猫说:“省着点吃,别狼吞虎咽的一顿吃个净光,那得要饿肚子了。”到卫生间盆中放了一些水,猫一般不吃小盆中的水,跳到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喝水。

汪琪赶紧打开电脑 ,昨天加班到一点多的图早晨六点多起床处理了后期。牛、羊棚藏族人与车全放在场景中了。八点半,给客户发短信,打电话没人接,可能他们晚上睡的比较晚,早晨起的迟,大概还在睡觉吧!本想晚上检查完可以回家休息,顺手把手头的活儿处理完,可护士说只要住院就不能外出医院。紧张半小时修改不断调整,把图发过去,客户特别满意,赞美汪琪,给汪琪把300元的余额转到卡上。

汪琪匆匆关了电脑,打开灶,拌了凉面,带上晚上吃吧!把一大堆凉面装入保温盒中,顺路在超市买了点要吃的东西,想买些熟食,周黑鸭之类,半斤30元,想了想,又觉得有些贵,估计五六个爪子30元钱,住院是受罪,要对自己好点儿,但最终在思想的斗争下,还是放弃了买这些东西,好吃的东西才能与身体受到的痛苦在心里上答成和解与平衡。

坐车反回了,已经是快一点半了,医生要求两点必须到,要不然没床位了。焦急中车停停走走,人上上下下,终于下了车,快步向医院方向走去。盛夏的天气真的很炎热,望着十字路口,纷纷行走在人行道上的人,和车水马龙的街道,感觉城市的节奏感很强。内心里疲惫不堪,吃力的迈着步伐向前走去,一丝犹豫和焦急在心头掠过。

透过喧闹纷繁的医院入口处,有推轮椅的人,有年迈的老人抚着儿子,有年少的儿子领着母亲在医院大厅中来回走动,走入大厅到检查室的过道里几张床,四周围着人,里面躺着黑瘦的老人,还有一张床里一位胖男士正被推到过道的方向,额头一圈蒙着黑白色的纱布,眼睛周围全是黑色的,嘴上戴着蓝色的口罩,眨眼一看挺吓人的。望着病床推进CT室的那一刻,银灰色的电动铁大门从左到右打开,病床被医生推入检查室。汪琪想:人活着真够艰难的,还要忍受冰凉的机器在身体里的检查,还要忍受做手术的肉体痛苦。

虽说,有病必治,可这治病的现状也是无比的难忍。人员窜动拥挤的过道里,大人、小孩、老人、中青年人、男人、女人,都站立或靠墙边的公共椅上坐着等待 ,这漫长的等待,有时候一等就会是一个小时,他们脸上都挂有一丝忧虑感,一看就能穿透他们的内心。

电梯口上等待的人又是很多,有推着轮椅,多半是提着饭盒,有左手拿着塑料盆,右手提着暖瓶的,有两位皮肤黝黑,身穿长裙的老年人,满脸的折皱,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女的细长的辫子,背上背着黑色皮制双夹包,右肩挎着一个黄色的帆布包,左手提着一个大袋子,右手又拎着一个小包,顺手还夹着灰色的圆形带边的凉帽,显然这帽子是站在前面那位五六十多岁的男人的。女人头上本戴着一顶带边花圆帽,看那老人全身污浊的服饰,从头到脚,皮肤就像抹了煤灰一样沉黑,灰色厚实的严实衣服,后背背着一个和一百多斤重的麻袋一样大的黑色人造皮革双夹包,包的皮纹皲裂,臃肿的背包,被褥和毛毯都能装的下,似乎他们是从拉萨或草牧场过来到这里治病来的。

随着拥挤的人群上了电梯,电梯中有专业人员管理上下按钮,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矮个瘦弱满面皱纹的女人喊道:“快上,往里挤,到几楼了?”拥入电梯的人说:“三层、五层、九层、十一层、十三层、十五层、十七层、二十一层。”大家纷纷说着自己要到的楼层,管理员按上楼层人报的层数一一按了键,电梯里的人互相张望着不出声,就等待所到楼层,电梯走走停停,一停也要两三分钟,那种等待真让人焦急万分,站在电梯门口的人出了电梯,让出电梯的人先下,挤出拥挤的电梯,看到电梯口沿窗口排布的蓝绿灰色公共椅上坐着一位男士,眼睛一眨一眨,也是间或一轮地张望着,藏族中年男女黑色的皮肤,长袍花色服饰,彩色的长玛瑙,还有两位回族年青女士,静静坐着。电梯厅入病房过道的双扇防火门口摆了一张桌子,护士小姐也忙碌着没时间打招呼,静静站在门口,等护士小姐忙完后,才能安置床位。然后在护士站登记,测血压,测身高,称体重,护士小姐不断在电脑前输入信息。

护士小姐让汪琪去找医生,安排检查项目,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听到主治医生去门诊了,等了好久才回来,护士小姐说:“王医生,就是你的主治医生,有什么可以找她。”一位二十多岁,身材中等体形稍胖的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进了办公室,身后跟着好几位家属和患者,“哪位是汪褀?”“汪琪!”“在门外楼道等一会儿。”有几位刚入院的患者要登记。等呀等,几乎十几分钟过去了,不时向楼道的公共椅上站起来向里张望,那几位患者,还有两位坐在王医生身边谈着话。焦急又是在等待。终于患者走了,只剩几位医生,敲了门进入,医生说:“你是什么原因来检查的?”“历架紊乱!”“从几月份开始的?”“二月份月头月尾各一次,三月份、四月份未来,五月份只来了一点点儿,六月份直到现在都没来。”医生问:“每月几日来?”“大概也就不上时间月头。”最后确定做了刮宫手术,做宫腔镜检查,子宫外增厚1.4cm,似乎妇女住院,这些项目都在范围之内。

随医生做检查,整个检查身体部位疼痛,痛苦难忍。医生说:“再坚持一会儿,就完事了。”等检查完,又从高架的机器支架上爬下来,爬到床上,黑色钢板脚架支起,人躺在床上,多恐怖呀,就看这些检查的工具,结构挺恐怖的,尤其很少进医院的病人见了,尤其感觉陌生又不太容易接受。医生似乎看惯了这些检查工具和项目,习以为常,而对于很少进入医院的病人,感觉此支架冰冷,残酷,就像是绞刑架一般,令人望而生畏。看似做这类检查还要心理上进行一番抗争,从羞怯到面对现实,从胆小到胆大,迫使自己在医生的指导下完成此项目,这是莫大的震惊呀!从一个羞怯胆小到胆大,承受检查的痛苦的一个过程的经历,那需要自己的成长与承受的能力,当然医生对任何一个人的生殖器已看习惯了,没有什么反应了。
走出检查室,带着两张医生开的检查单子,又马上去三楼和一楼门诊做胸部和心脏检查项目,对于一个无疼看似没病的人为何都要做这一系列项目呢?胸又与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什么关系呢?听住院的患者,只要进入住院部治疗,必须空腹抽血化验,尿检查,彩超,胸部,心脏放射性检查,即使门诊做过的空腹抽血和彩超项目,进了住院部还得重新做,就如早晨在小区做的核酸,到了医院重新付费做医院的核酸一样。

在电梯口等候,看到三个人坐在电梯口的坐椅上,汪琪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并叹气,似乎这一叹气,身体的疲惫就会消失怠尽一般。可是坐在椅子上休息,身体感觉还是有些不好受,医生说:“汪琪的身体状况是亚健康状态。”看似外形体胖,皮肤白晳,身强力壮的,整个身体感觉是酸困无力,麻木,没精打彩。坐着一些情绪的压力让汪琪心里不健康,似乎也有一种莫名的压力,是自费的缘故,而虽然有商业保险,也是时间消耗方面的精神压力笼罩在头顶。电梯开了,站起来,挤进电梯,又进入了拥挤的人群,人很多,同样有六七旬的身子佝偻的老年人,拖着皮包骨的身子还在挣扎在医院进行治疗,他们这么苍老了,这么痛苦地被病魔緾身,还是努力坚强地活着。听从医生的治疗安排,对病痛进行治疗,他们对生活还报了很大的希望,对健康有那么多的向望,对生活有着那么大的期待和希望。

而此时,比起这两位年迈的老人,自己的年龄的优越,生活条件的优越,为什么就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呢?甚至能想到结束生命的想法。电梯里轮椅上坐着的老人,黑廋的皮包骨,满脸的皱纹,表情似乎疼痛难忍,头倾斜,双眼紧闭,无耐地在儿女的推抱下,还在坚持着能活着病治好后继续生活,这些被病魔折磨着的人没有想过用另一种方式结束生命吗?脱离痛苦吗?可是他们没有,他们遵循着人类生存的规律,乃生老病死,只到身上的一口气停止,才对生命失去信心,解脱了痛苦。

想起乡下的一位七旬老年人,他周围同龄比他年龄小的一两岁的人纷纷住院治病,然后不久离开了人世,老人时常身体也不适,在医院与家中穿梭。有次听老人说:“嗯!村里和汪琪的父亲们相当年龄的两个人都去逝了,哎!汪琪父亲们这代人到死的时候了。”但老人依然在身体不舒服时,子女带他去医院进行治疗,他依然想多活几年。

想起作家三毛,四十七岁在孤独的精神灵魂折磨下离开了人世,这是多么的可惜呀!想起张海迪,相反,她是身残心不残,用精神遗产贡献于人类,那是有多么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强者呀!

近几年来,某小学的十二岁的学生,单身家庭,在文具店买笔时,被文具店老板认为是偷东西,结果女孩自尊心很强,承受不了被人侮辱的现状,竟然跳楼自杀的事件,轰动了整个城市。有次经过街市的高层人行道,二十几层的楼顶上坐着一位身穿白衬衫,蓝裤子的人,准备跳楼,那是精神受到刺激了吗?观看的人很多,随时都在拍照,是精神崩溃了,一定是想结束生命。

现代人物质条件富裕了,精神状况却贫乏,大脑时常处在精神疾病中。这些物质富裕,被精神刺激着的年青人,是如此的脆弱呀!对事物的承受能力极差,精神世界奔溃,导致走入精神的牢笼,思想极端,不能自拔。

记得小时侯,一位男同学,中考落榜后,走入了村庄里的一所职业技术学校进行深造,结果这位男生因与一位女生谈恋爱,分手后,男生拿起家中的杂草药,一口喝下半瓶,以死殉情,多么可悲的事情呀!

任何事情物,只要有了生命,有了出生就有死亡,生与死是对立的,矛盾的。动物和人类都是一样的,有寿命的。蜜蜂的生命只有几个月,猫狗的生命也最长有十几岁,而人类,最长寿能活到一百岁左右,而且乃是少数,多半年龄六七十岁左右的人,生命是短暂又可贵的,请珍惜吧!

人生中,有一些事只能自渡,别人爱莫能助。

医院的很多机器是没体验过的,而且感觉很是陌生,奇异。比如做CT的仪器,核磁共振,在机器震呜的嘈杂声中,身体躺在冰凉的铁桶床上,来回随机器转动,身体似乎没什么感觉和反应,但七八分钟的时间都在震耳欲聋的吵杂声中,似乎极为痛苦,恐惧,有些不适应。做胸部拍片检查时,身体要贴在屏幕上,在机器上还要换上医院的通用服,以防铁片带在身上。做心电图时,躺在检查床上,几个铁件被反扣在胸前,感觉被铁器控制着,身心都是冰凉的。

热血沸腾的生命,经历这般的折腾,控制在铁制绳索中检查身体,感觉生命如此的脆弱,在这些机器面前,人要坚强,而且都要逼着自己坚强起来。活着就要忍受生命的苦难,无论病魔还是艰难困苦面前,都要忍耐,挺身而立,才是人活着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夜幕降临了,当汪琪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时,一种复杂的心理思绪在心头荡漾,一种超越和平静。这是医院,怎么会心情如此平静呢?可此时的情绪真的很平和,这是专来休息的,是要进行各种检查,那必定要受肉体的疼痛和精神的压力打击。又一种莫名的沉痛感在心底刺痛着她。无论怎么样,还是要坚持,这住院检查前的准备工作,住院后的心里压力,还有工作方面的事情,在住院前天晚上,她加班到深夜一点多,早晨五点多起床,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了,然后联系客户,早晨8:30分,因为客户晚上睡的比较晚,早晨九点才起床,她只能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

医院因为疫情的原因,只要一住院就不让外出,原来以为晚上可以回家,处理手头的事情。可是现在,计划的事情全不能去实施。第二天,主治大夫王萍外出做核酸检测了,交待给别的医生代理。不打针不吃药,也没有检查项目,医院里的住院患者多,环境空气也不太好,躺着背痛,坐着屁股痛,站着又累,来回走动没啥意义,这种被封控的感觉真难受,还好,带了两本书,闲了可以翻出来看个几页,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旁边靠窗29号住着一位六十五岁的阿姨,也在做检查,她身体状态很好,心态很好,一天吃了睡,起来锻炼身体,是个很开朗乐观的老人。她对住院检查一点都不恐怖和忧愁。而汪琪,晚上半夜睡不好觉,三点多就醒来了,然后望着窗外夜色中的路灯发呆,翻转个身子再望着黑暗的天花板,侧眼望着病房门缝里从护士站和过道透过来的光线。起初,也因为27床一对年青夫妇,后来听说是宫外孕,女人刚做完手术,脸色惨白惨白的,透明塑料尿袋中血半袋,然后睡衣上也有血迹,感觉似乎有点生命垂危。

当天汪琪住进来,感觉护士把汪琪安排到病房的中间一张空床上,进门见到那年青妇女对汪琪的感觉似乎是快面临死亡,汪琪想,说不定汪琪住了,晚上会面临她的死亡,于是汪琪跑过去给护士反应,因为路过过道时,看到几个病房里没人,汪琪想,为什么把汪琪安排在这个生命快终止的病房中。当时护士站只有一位护士小姐,她听了说:“等会,管这些床的护士来了她反映情况。”

汪琪离开护士站,随医生去进行检查,晚上回来后,一听是宫外孕,原来手术这么受罪,女人痛苦的叫喊着,动也动不了,全由丈夫来护理。在生病时,家中的对方决定承担起护理的责任,仔细观察这位男士,他面容黑,稍胖,个子不高,似乎感觉那女人还比较漂亮,但看到他照顾病人那么周到,让汪琪很是佩服。原来婚姻好的女人,丈夫是这样对她的!对于单身的人来说,看到这一状况,真是羡慕,对失去信心的自己也有一丝感动。原来好丈夫也是有的,是不是女人特别优秀呢?可是女人身材高大,长相俏丽,白晳,也许她的长相也是男人爱她的原因。听说,男人在一家4S店卖车,女人在一家超市卖东西,女人有个愿望,准备去学蛋糕手艺,说即简单又好学,学完准备创业,也许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梦想,有的人心中有梦想,一直放在心中,默默地努力,有的人心中有梦想,却用实际行动去创业,那将迈出一大步,说明是走向事业发展成功的开始。想想,汪琪也有梦想,想创业,可是最终,梦想一直在心中,没有去行动,总认为这儿条件不成熟,那么儿有问题,创业的时机还不到。

单身的汪琪,看到这两口子感情这么好,说话都在耳边说悄悄话一般亲切,真的很妒忌,天下还有这么好的夫妻?结婚八年了,女人在病床上用深爱的眼光专望着男人,结婚八年的夫妻,他们相敬如宾,互相帮扶,恩恩爱爱,也没有所谓的七年之痒。

现代人的婚姻都变成三年之痒,而此时的小夫妻已经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孩子都五岁了,有许多家庭中,男人对女人都是大喊大叫,大吵大骂,汪琪特别喜欢听他们在相互的耳根子里悄悄的说话的声音。男人对妻子顺听顺从,女人在病床上只能得到男人爱。单身的汪琪,只能恨着老天爷的无眼和不公平,为何让汪琪这辈子孤身一人,遇不到一位好的良缘伴侣呢?男人给女人回家提饭去了,问长问短,用温柔的语言呵护问这问那病床上的妻子,老婆全身的衣服由老公换,这些都是回家拿回来的。女人的睡垫和病号服的裤子上沾着血迹,男人都换了新的拿回家,这样的场景羡慕死了。老天,为什么就这么不公平呢?两口子总在耳边说着温柔的话,一应一答,女人说:“你回家将我的裤子拿回来,快去!”男人说:“你病好点了,就不用我了吗?”

汪琪见过好多夫妻,但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夫妻,两人结婚也七八年了,婚姻的稠度一点也没有改变。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也是两家人的事情,女人和男人文化程度并不高,夫妻两人平时都在外面打工,相对收入也不高,一儿一女,孩子由婆婆管着,属于生活在城市中的一个普通家庭,两个人把婚姻经营的这么好,也算是大多婚姻中比较成功的家庭了。

城市中单身女性很多,认识一位女性朋友,年收入五十万,住着毫宅,开着五十万的车,每当看到一家三口在街上手拉着手走时,她就会羡慕的流下泪来。“哎!看到人家一家手拉手,汪琪一个单身女人生活,真的是渴望自己也有个幸福的家庭。”可是似乎家庭对她来说很远很远,相对而言,对寻找伴侣的要求和眼光也超出了一般人的眼界。城市中单身女人男人很多很多,他们都独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自由的人生,还挺自豪自认为单身的生活很不错。

有位工作中认识的人快奔五了,长的帅气、潇洒,精明,在城市里两套房,一个小商铺,虽然是工人,但在国企上班,有稳定的工作,条件还算是可以吧!但他相亲的对象太多,有时还吹逢说,我的这一生,爱情史多的几本书也写不完。他们这类人为什么只恋爱不结婚呢?他们想从谈恋爱中得到什么呢?像他这样的男人,各方面条件都可以,为什么就是没找到合适的伴侣呢?

有时候,人的认知层次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当遇到合适的对象时,总看不清看不透,因为自己这么好,就以此理由而推辞了遇到好的姻缘。如今快五十岁的他,无儿无女,无家庭,总是报怨,负能量满满,都是怨言,怨单位人际关系太复杂,怨单位工作太累,太辛苦,环境太差,缘自己家里一个人,没人打理。在他的嘴中有家庭的人永远是好的,而像他这样的人都是处在社会低层的人物。在他的口中听他说,他想找富婆级别的女人。其实他也遇到过条件特别好的女人,但人家已经有家庭了,既然两人互相爱暮,但最终走不到一起。条件差点的都不是她所择偶的范围之内,与他交谈时,他低落的情绪说:“没有合适的只能单着呗。”
其实,这种男性,自身也有一定的缺点,脾气也不小,而且很是自私,看不清自己,把自己看的特别高,与女人谈对象不想花一点钱,他想的竟是AA制。于是他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沮丧,人生很不幸,所有的不幸是思维的禁锢与牢笼所为,他总是处于焦躁不安,生活也无趣。有时候,有人告诉他:“你至因为烦恼,是想的太多,做的太少,书读的太少的缘故。”他会说:“你天天捧着书拜佛念经,也没见你有啥收获,念经能给你钱吗?”确实,三观不同的人,说一句话就没有话题可说了。

城市中单身的女人也很多,一个人上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旅游,一个人上医院检查住院,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这些人都是独来独往,不喜欢与人交往,他们喜欢一个人努力上班,挣钱,一个人享受生命,一个人独处,一个人走自己的路。也有人讽刺的对她们说:“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也不负担什么责任。”而他们真实的想法是,特别想有个家庭,有儿有女,有个幸福的家庭,但她们又怕投入心思和金钱,人力,不想把时间花在他人身上。于是总是生活在矛盾中,纠结着生活。汪琪想想,汪琪就是属于这个城市中的大龄剩女。

晚上待命医生呼叫准备做刮宫手术,汪琪心情紧张又害怕,说是从子宫中刮出一层肉,拿到检验科去火检。晚上,战战兢兢到了医生治疗室。那已是晚上七点了,医生将所有手术刀归在一处,检查工具,汪琪看到长长的剪刀在医生的手里晃动时,天呢?用这些铁器进入身体里面刮肉吗?心跳的厉害,竟然快停止呼吸了。她自己给自己打气,别人能忍受,自己也一定能忍受疼痛,一定要坚持下了手术台。

果然一道寒光在眼前,似乎眼圈里的泪打转转,不,汪琪是坚强的,绝不能流泪,在她发呆地站在医生旁边时,医生用流利的普通话指指旁边高高支起的三脚支架说:“赶紧上去,脱了衣服。”医生看到她站着不动又说:“你不脱衣服我咱做手术?”汪琪迟钝了好久,有些寒颤和羞涩,想想,女医生也不怕,说着将紧身衣服脱了,踩上高高支起的支架,躺在了病床上,医生手中的长长的明亮发光的银色铁剪刀晃动着,啊!要真直接用这利器在身子里割肉吗?一定很疼,鲜血会直流。天哪!老天,一定保佑我呀!沉下的心静下来了,一定要坚持住,咬牙坚持住。人生什么坎都能过得去的,这是一次命运的挑战,人生中有些事情,就如现在,只能自渡,别人爱莫能助。

这时候,感到身上凉爽的很,她动了动身子,医生说:“别乱窜,我还没做什么呢?抹药清洁消炎呢?你再动出血穿孔我可不负责。”听了这一些话,她才停止身子抖动。医生在全身心放松,她尽量平静心情,让颤抖的身体停顿下来,保持身心平静。但紧接着一种撕心裂肺抽痛疼难忍,呻吟声更大,医生说:“快完了,再坚持一下。”听到这种安慰的话,汪琪心里好多了,只是盼望这种痛苦早点结束。终于撕裂的感觉停止了,心放下来了,但肉体里撑着的东西还在,医生说:“我正在取那扩张器的核发子。”满头的汗,一场劫难过去了,汪琪心里稍有一丝喜悦,从恐怖到手术做完,终于完成了,只用了七八分钟的时间,紧接着,穿上旁边的衣服,走下台子,向病房走去。

开朗的老太太说:“哎!来了,我还准备去门口迎接你呢!”温暖的话让汪琪舒服极了,像春风吹绿了江南般的吹风一样舒心。躺在床上,一种撕扯肉体的痛疼感让人不能随便转动,旁边病号与陪护准备吃饭,明亮刺激的灯光,汪琪一把将被子拉到头,盖严实了,痛疼难忍,时间能治愈心灵和肉体的伤疤。

这个夜里十点多,朦胧中进入了睡眠,一次命运的劫难终于过去了。哦,很好,汪琪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人生在自渡后的时光里,自己变的更加灿烂多彩。

这是一个清晨,米黄色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早晨五点多,汪琪就拉开了窗帘,天已经亮起来了,天边高楼大厦外灰暗的葱绿的山体开始与天空脱离开来。又是一个清晨,今天该干什么呢?医生说,要做宫腔镜检查,旁边的阿姨也为这事有些害怕,都以做手术为名,其实宫腔镜只是和胃镜的性质是一样的,这不是手术,是一项检查项目。老太太心态真好,65岁的老龄了,每天十点多睡着了,早晨六七点多醒来,起床后洗涮,然后站在窗户边上,做体操锻炼身体,她精神状态很好,很开朗。

她是个独居老人,她身边男女朋友很多,在医院里,时常听到她的朋友来电话,都抢着为她送饭,来探望。65岁的老人,脸上皱纹看似很少,似乎看起来像50多岁的人,她把自己的生活经营的很好。早餐,吃饭,每天早晨一杯奶茶,2个鸡蛋,两块蛋糕,吃完就坐在电梯厅的休息椅上与别人聊天 。中午晚饭都是她们的拜把姐妹送来的,儿女却没听见来电话问候和探望过老人。老太太说:“真正生病躺在床上时,儿女都靠不住。”她的拜把姐妹很关心她。一个老年人,把生活过成这样子真的不错,很佩服这种老年人有这种心态,她是抱团取暖,把日子过成很潇洒很浪漫的样子,从她身上看到,独居老人并不孤独。

旁边年青的回族小夫妻,男人下班赶忙来送饭,然后睡在边上打开的椅子床上。早晨起床后,给老婆递过热水洗的毛巾,擦了脸和手,牙刷上挤上牙膏,端到床边,递给老婆,另一只手拿着空杯子,老婆口中的水吐到男人手拿的空杯子中,然后,两人就吃早餐,打理好一切,就紧张地去上班。

汪琪昨夜三点多醒来了,上了一次厕所,再也没有睡着,她似乎住在医院的病床上,失眠了,在家她睡的很好,也许是环境的缘故呀!她打开手机,读起微信上一些文章,《你若开花,蝴蝶自来》,病房里拉呼噜打鼾的声音不断,而她却在鼾声四起的闷热的病房里静静躺着,走廊有亲切的声音在叫:“医生,医生……。”不知叫了多少回,都没有回音。听到走廊音箱里叫喊:“34床呼叫。”护士匆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问病人家属情况,然后很快跟着陪护进了病房。

半夜三点半,听到病房的过道里护士站前,护士小姐在问病号:“你走路?”一位中年女士低声说:“腿子疼,睡不着,出来转转,运动运动。”走廊里听出缓慢的脚步声,直到楼道里脚步声很杂很多,说话声很多时,那种矫健的步伐才消失。

周五是闲暇的一天,什么检查项目也没有安排,除手指夹上食品测量心律,测体温外,汪琪只能坐在床上读书。左边床上的小夫妻出院了,早晨医生检查床时,七八个医生一拥而入病房,在查病房,每位病床都由主任医师查房检查,“27床手术做完了,治疗项目已完。”医生说。那中年主任男士说:“那赶紧出院。”“28床昨晚做了刮宫手术,今天安排宫腔镜检查。”“彩超做了吗?”“哦,忘了登记了。”医生很是自责不好意思的回过主任医师。“哎!,你呀!”主任医师严肃地批评训斥着那位情绪紧张的护士。”28号病号汪琪说:“我彩超已经做完了。”“单子在哪儿呢?”“交给了医生。”“哦。”那中年主任医师点了点头。

还好,汪琪反应敏捷,这样,减少了再一次做B超的项目和费用。医生们说着就走到29号,老太太外出聊天去了,出门时给汪琪交待了,有啥事到电梯口前叫她一声。还好医生说:“安排的是今天做宫腔镜。”穿白大褂的医生们纷纷外出,按房间询问检查着。

下午三点病床头上的电话中在叫汪琪,请拿上身份证,然后到护士站过来。汪琪到了护士站,押了身份证,护士给汪琪一套病号服,硬面料的衣服。到了病房,旁边老太太说:“赶紧换上。”哎!这衣服太大又不干净,先不换了,于是躺在床上继续看书。

下午三点半时,旁边床上的老太太被医生叫走了,说要去做宫腔镜,老太太让护士非把汪琪一起叫上,这样胆子大一点儿。结果医生们没有叫汪琪的名字,也让汪琪的心情稍缓和了一点儿。老太太先做完,看严不严重,做检查的人太多,结果三点多,医生带领下了专用手术电梯,结果六点多才回来,是一位年青的女孩。老太太的妹妹的丫头迎接护送,回来时,老太太满脸的笑容。“哎!疼死了,就三十公分长的铁钳子,上面有个镜子,手里抱着的水吊在天花板上,就像打吊针一样,流到镜子周围洗内脏,多先进的技术呀!”听着不由一种压力与恐怖心里笼罩了心头。

晚上,医生过来告诉病床旁边的阿姨,刮宫后火检出是良性,但宫腔内有个肉芽,要动手术,周一开始手术。老太太笑着说:“不做了吧!”“那东西不手术继续会流血。”医生严重给老人说。“哦,好吧!”“不用怕,就一个肉球。”汪琪佩服老太太这种对事的态度,她的心态特别好,心很大,遇事总不计较。

听到这里,汪琪内心好痛苦,呆在痛房的人几乎检查都一样,那么自己也不会手术吧!思想和心里的斗争几乎压的喘不过气来,一种惆怅与痛苦在心底萌生。

下午汪琪的父亲来电话,明天是她侄女的订婚晏,本来一定要参加的,结果医院疫情封控严实管理,不让外出。她告诉父亲,自己住院了,一股痛哭似的激流在心底产生,本来不应该告诉家人,可是订婚晏不过去,哥们是不高兴的。于是,汪琪如实告诉了父亲,这样让年迈多病的父亲有些牵挂,汪琪也不想让家人操心,下午给哥哥打了电话,明天的订婚晏去不了了。挂了电话,双眼晶莹的泪珠布满了眼圈。汪琪不时唠叨,本来不告诉家人,这下让父亲操心了。

夜晚,汪琪爬在水房的窗台前,夜色朦胧,晚上十点半了,点点星灯挂在天空,眼前高层楼房从近到远,由低到高,灯火阑珊,城市的夜景真美呀!望着远处的星灯和灯火阑珊的高楼,眼前开阔美丽的城市,原来你的容貌这样的美丽呀,静静地端望着远方,汪琪感觉心里那些复杂的思绪抛到九宵云外了。望着城市灯光辉煌的夜晚,激动的吟起诗来:

灯火阑珊的夜晚
由近到远
由低到高的渐变
美丽的高楼
承载着多少市民的安宁和温暖
点点的星灯
装饰着城市的夜空
而万家点亮的灯火
是城市人员人口繁多的体现
繁华喧闹的城市
你装饰了夜
而夜装饰了我的梦

今天,天气晴朗。一到下午,天变成了阴天,雨下起来了,大雨倾盆,医院的屋子里闷的很。此时护士站上站着两位护士,正在打电话叫去手术室的患者。24号冯玉琴,30号马莉,43号唐娟,28号汪琪。

听到电话后,汪琪很快站到了护士站,护士为她量体温、测血压,然后回病房。等医生回来通知。此时是下午一点多了,真想躺一会儿,可不一会的时间,床头的电话就叫唤,28号汪琪到护士站。手术室的医生已站在护士站等待,等三位到齐,四位姐妹胆怯地互相张望着。

年青高个的医生小姐,身穿一套浅蓝色制服 ,头戴蓝色塑料圆帽,大家很快坐上手术专用电梯,下了五楼,五楼整个一层都是蓝色的铝塑板装修,吊顶是白色矿棉板,1.5cm*0.4cm的LED平板灯,地面是蓝色塑胶地板,室内和室外的装修都一样,没有窗户,所有的门全是银灰色铁电梯大门,带领的医生让汪琪进入手术室,宽大的电门,门顶上写着绿色字,“手术室”。四个女人吓的双目瞪圆了,一脚跨入电梯内,换了鞋架上的拖鞋,就挤在墙根的一条长椅上,四个像只乖猫一样紧紧挤在角落里的女人,手术床横在两个门中间,感觉拥挤,一位医生等候,将手术床推入手术室内,一会儿一个手术床推出,一位年青的二十多岁的女士惨白的脸色,身体僵硬着,双眼紧闭,这是手术后麻醉药还未过的状态,手术室的电动大门开了,接迎的就是患者的家属。

床推出后,电动门自动关上了,一会儿挤在一起的四个女人叫起来,银色铁电动门打开,四个人战战兢兢地进入,跟随着医生往里走,这是手术室的过道,过道比较起来,都是蓝色铝塑板,蓝色地胶,白色矿棉板平板灯顶棚,室内严实,没有一丝缝隙,医生叫马莉先进入手术室,其余三人被送进另外对面的一间手术室,这个手术室里白炽灯光明亮,机器发出嗡嗡的响声,电脑开着,只是没人,说明这里不是做这项手术的手术室。三个人被关在这里,不敢说话。

汪琪搬了把办公室椅子,踩在上面看马莉做手术的情况,手术室到底是什么样子呢?结果看到马莉白晳的面孔,在白炽灯光的照亮下,下身都是裸露的,用蓝布盖住了前身,医生站在前用长三十公分的宫腔镜伸入身体里,拍着内脏的照片,右侧显示的是肚子里拍下的照片,屏幕上清晰可见,每个毛孔都能拍出来。肉体每个部位通红。一会儿门开了,汪琪很快将凳子拉到门的一侧,那医生在办公桌上拿了个东西,很快出了门,进入手术室:“天哪!这怎么是一位男医生,进了手术室?”冯玉琴惊诧的喊叫起来,坐在圆椅凳上的唐娟说:“那是手术前的麻醉师。”

三十分钟后,电动门开了,马莉进了汪琪们呆的手术室,一位头帽口罩,穿绿色套装白大褂的年青女医生说:“唐娟请进入。”唐娟颤抖着身子畏畏缩缩走入了手术室,这进手术室,真的很害怕。冯玉琴和江琪跑到马莉身边,抚她坐到一张电脑桌前的椅子上,马莉咬着牙呻吟着。冯玉琴说:“马莉,痛不痛呀?”“哎哟,痛死了,简直痛的无法忍受。”说着低下了头,用双手捂着肚子。汪琪想:这不就是上绞刑架吗?对肉体进行割,剪之类,血往外流,这不就是对肉体的折磨摧残吗?不打麻药的手术,不就是将肉切下来吗?

汪琪想:刮宫也是将宫上的肉刮下来送去火检,检查是否良性恶性,良性就是好事,也有多发性的,切了又长,长了又做手术切除。

总之,无论怎么做,都是受罪,切过几次多发性肿瘤的女性说:“做女人真受罪,啥罪都要受!”做女人真的受罪,也许她们指的多方面的,似乎把生活中的事情全包括进去了。至于啥罪,可能就指手术的痛吧!

二十分钟之后,电动门开了,唐娟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医生,看汪琪和冯玉琴向后退缩,谁都不敢进手术室,医生说了两句,两人都往后退,医生大声喊:“十七楼的进。”汪琪没反应。“十七楼的还有谁,请进!”汪琪看只能自己进手术室了,手术室里紧挨着墙的是办公桌,中间是手术床,手术室里是三个医生,汪琪从严实的包裹下依然能看出她们青涩年轻的容貌,她们只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龄。

一位稍胖点的医生指着汪琪说:“脱了衣服,上这个床。”手术台真高,半天屁股都坐不上,一位医生赶紧把汪琪抚上了床,站在手术台前的那位年青医生手里拿着二十公分长的铁剪刀,又放入另一个器皿,一个个剪刀随着她的整理,发出嚓嚓的碰撞声。

汪琪吓坏了,难道,心里默念着,不会将这三十公分的长剪刀塞入身体时进行检查吧!医生让她把身子躺平,高高架起,身体往下移,移了好几次,才移到床前,结果汪琪吓的腿 都抖动着,医生说:“放松,这样紧张,我没法做了。”接着身上盖上了蓝色的布,医生说:“我还没做,在消毒。”有些凉的感觉就像针刺一样。

其实还没有进行检查,那是心里的作用,那是恐怖的感觉。接着肉体真的痛起来了,不知道医生是怎么做的,是不是将长长的钢钳已经伸入了肉体内呢?汪琪一直在猜想着,她看不到医生到底是怎么做,只是扎心的痛。同时她心里一直在鼓励自己,这是人生的一道坎,一定咬紧牙关挺过去,而且只是一项检查项目,不是手术。

人活着太难了,受不完的罪,而她又想:有没有患者死在这个手术台上的呢?要么是痛死,要么是吓死的呢?仅是检查项目,就这样害怕,如果真是治病手术呢,那就没法活。直感觉肉上钻心的痛,老天!不会要了命吧!医生取下扩开器,又一次进行用力的动,一种钻心的痛又感到她真的再忍不了了,她双手紧紧抓住手术床冰凉的铁杆,大声叫喊着,感觉快晕过去了。

这时另一个东西进入体内,感觉体内用水清洗一般,汪琪看着屏幕上检查的经过,哦,终于最疼的时刻挺过去了,接下来,那东西在肉体中不断转,她的体内的肉腺在屏幕上,很清晰,可到了更深的部位,镜子照到的模模糊糊,手术医生说:“老师,给我换个镜子吧!”那位医生说:“做几个人就换镜子,那没有了。”手术医生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将模糊的位置放大,一次又一次的去拍照,屏幕上放了五次,终于那东西从体内抽出,汪琪双眼的泪满面,她叫着,终于挺过来了,终于忍住了,人生的许多困境只能自流,他人爱莫能助。

医生挺起身子,准备下手术台,没想到二十分钟双腿僵硬了,左腿竟然麻木抽筋了,走不成路,有位医生过来抚下她,她踩上拖鞋,穿上衣服,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手术室,马莉和唐娟也走出电动门,医生说:“不用休息,可以直接回病房了。”汪琪点了一下头,马莉看唐娟腿子拐着就问:“怎么了?”汪琪说:“腿抽筋了。”就这样像监狱一样的手术室里,在医生的护送下,三个人慢慢走出封闭森严的手术室,电动铁大门开了又关了。汪琪换了拖鞋,唐娟的女儿在门口迎接她,其余两人没人迎接,上了专用手术电梯,到了十七楼,旁边热心的阿姨立马迎过来抚住了汪琪。

病房里现也每天也有四个人,来自果洛的藏族妇女,她丫头终于长途汽车坐团成员来,为为赶上为她母亲动手术来照顾。那姑娘已经人士,长的很黑,而且很胖,个子也不高,说是在公安上上班,陈姨有趣的说:“看这个体质,适合在公安上上班。”全病房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汪琪躺在被窝里,阿姨帮她打来了一杯水,让她趁热喝上一口,汪琪端上玻璃水杯,感觉很烫,但她在嘴角泯了一口,感觉嘴唇发热,全身湿透了,衣服全是潮湿的,她只能静静地躺在被窝中,让汗水自动干了,再拉开被子。

也许是出出汗身体会好一些吧!她脸上豆大的汗珠流下来。她想,原来怕的不敢进手术室,但最终在思想的痛苦和斗争下,忍受了一番疼痛,还是挺过来了。检查前她内心的胆怯心理和思想斗争,现在的她是英雄归来。她想,自己也很坚强,看着旁边的阿姨,65岁的年龄,她同样和汪琪的检查项目一样,她为什么都能挺过来,而且总是面带笑容,开心的像个活宝。确实很佩服阿姨的心态很好,见识广,为人宽容大方,乐于助人的品质。

汪琪满身的汗,既使在床上静静地躺了快一个小时了,但身上的汗一点都没少,她只能揭开被子,主动让身上的汗与空气对流蒸发,虽然天气很热,但不一会儿,身上就干燥起来。

晚上六点钟,汪琪起床,阿姨等她一起去一楼超市的食堂打饭,食堂的饭只针对医院的病号或陪护,两人边聊天边进入超市,向右拐,一股饭香的味儿扑鼻而来,几个人站立等侯着在打饭,这儿小碗不贵大碗也不贵八元,小碗寸寸面,旗花面量多,才五元,她和阿姨打了一份小碗旗花面,回病房去吃,顺便看到取饭口牌子上写着黄米粥,稀饭,鸡蛋,米饭,快餐,面食,砂锅之类的。

两人打算由汪琪下楼买饭,给老太太带两个鸡蛋,阿姨生活可规律了,早晨两个鸡蛋 ,两块蛋糕,一碗奶茶,65岁的阿姨身体可健康了,像个笑星一样。她有一个儿子,老伴在她43岁时就去逝了,60岁时她伺候公婆走了以后,一个人独居。在医生的嘱咐遵守手术规则后,要病人家属签字,结果她自己签了字。后来儿子打来电话说:“妈,你剥夺了我的签字权利。”只见卡上有儿子转的钱,说:“钱打过去了,你自己买着吃上就行了。”阿姨说:“儿子靠不住,一次医院都没来探望过,就在前几天打了一次电话,说:“妈,我找人把你的子宫全切了,这样就不长癌细胞或瘤子了。”老太太说完,又气又好笑。

一夜的雨,一直下到天亮了,拉开窗帘,从十七楼看到雨点落到淤水中溅起的涟渏,这个清晨真美,这是雨中的清晨,空气清新,舒服,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都在呼呼大睡,汪琪穿着病号服下了床,然后走出了室外,显然是从十七层坐电梯到一层。

早晨没上班前,电梯和过道,大厅里几乎人很少。她拐到大厅的左面出口,看到左面出口蓝色的公共椅上蜷缩着几位藏族男女,她们的服饰一眼就能看出是从遥远的牧区赶过来看病的,因为医院,疫情原因,控制不让进出,也许只能在大厅里的公共椅上蜷缩着睡一夜。一个小孩躺靠在椅子上,前面用包挡住,怕小孩掉下来,身上全盖了大人的衣服,小孩正睡的甜甜的。再往前走,大厅里的椅子更多,竟然三个男女蜷缩在椅子里,头靠背睡觉,他们一晚上都在这里在度过的吧!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大厅里虽然没有床上舒服,但也能避雨,也许这是最好的宿舍了。对于出远门的人,不露宿在街头,风吹雨淋,那还是幸运的。

走出医院的大厅,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地击打着地面,茂密的绿树上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汪琪站在出了大厅的门的楼梯平台上,透明的玻璃雨棚上听到滴答滴答的雨声,她向远处四望,高楼大厦、树木、公路正尽情的沐浴在雨中,感觉这个清晨新鲜干净极了。

今天可能是个喜庆日子吧!从黎明四点多,窗外噼噼啪啪的声音震耳欲聋,躺在病床上的汪琪以为这是庆贺七一的鞭炮声,当她拿起手机想看日期时,今天才是26号,这预示着今天的日子比较好,婚嫁庆喜都可以。

听说明天,旁边病床上的唐阿姨要做手术了,她本想选择保守治疗,但医生要做切除手术,手术也算个小手术,她心里上一直想不通,不想进行这一项手术,可是医生告诉她:“这个包块不切除,身体还会流血。”唐阿姨的朋友比较多,一个个电话劝解,开导,唐阿姨似乎也只能听从医生的安排了。

早晨她起的比天天都早,六点钟就起来洗涮,然后在走廊里来回走路锻炼,医生昨天告诉她,早晨七点要到手术室去,于是她起的早是因为睡不着。昨天灌肠时,看到她那难受的样子,汪琪问唐阿姨:“阿姨灌肠疼吗?”唐阿姨说:“第一次灌肠时有些疼,以后几次就不痛了,共灌肠五六次吧!”灌完肠,就立马上厕所。

27号早晨,她在楼道里转着,转了无数次,来来回回,七点多护士才叫唐阿姨测血压。唐阿姨的亲戚陪护在她的身边,条件是有48小时的医院核酸检测单,和用身份证办陪护证。唐阿姨的四五个朋友都站在电梯厅里,医生护士不让进。不断找护士医生问情况,过于热情,行为骚扰到医院的医生的护士。有个女医生进了病房,给躺在床上的唐阿姨说:“让你的那些朋友不要再骚扰了,这是个小手术,即使没有家属陪护,做完手术,医生也会管理,把病人从手术台上抬下来,送到床上的。”医生望望唐阿姨又说:“让你的那几位朋友在出院回家时好好照顾一下,那才是尽心,现在在医院门口抢着问情况,没必要。做完手术,最好的方式是送来吃的,从电梯厅递给护士或陪护人员即可。”

唐阿姨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却见不着人,电话也没几个,她的朋友确实很多,也特别关心,热心地照顾着她,天天来探望的有那么几个,有时还争着来送饭,因住家稍远点儿,唐阿姨就拒绝了,让弟媳妇来送。

唐阿姨被医生带走了,上了手术专用电梯,允许陪护一起下到五楼。汪琪躺在床睡觉,十一点多,突然有人说:“把那椅子拉开。”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将椅子拉开,医生将手术床推到病床边,唐阿姨眼睛睁的圆圆的,已经从手术前的麻醉药效中醒过来了。医生说:“只是个小手术,病人自已往床上挪。”唐阿姨挪动身子,好久才爬上了床。医生又交待陪护该病人不断要活动脚趾,医生走后,唐阿姨面带笑容说:“上手术室时,我的血压上到200了。”心理压力大,害怕进手术室,导致情绪紧张。唐阿姨又说:“进了手术室睡着了,啥都不知道,等醒来后,自己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上了手术专用电梯。”唐阿姨心态好,很乐观,从手术台上下来,一直是面带一丝笑容。她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汪琪坐车回家了,下午六点多,电话响了,接听电话中说:“汪琪吗?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在家。”“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化验结果出来了,明天准备出院,我现在给你交代事情,半小时能到医院吗?”“哦,王医生,我大约四十分钟才能到。”汪琪挂了电话,拿上钥匙,提上包,戴好口罩就出门了,夜晚的风很凉快,她坐在车上,一种兴奋的感觉在心头不由而生,长达七天的住院检查终于结束了。

黎明时刻,护士站护士向病房奔去,呼叫声在楼道里响起,而汪琪也醒来了,那是四点多呀,病房里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左右床上的人都在打呼噜,还沉睡在梦乡中,唐阿姨昨晚的心电观测仪和身上的管子养气啥时候取掉的汪琪都没知道。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到喘息声和呼噜声。汪琪打开手机,点开一些有声播放,用耳机听着,直到六点,左床的藏族大嫂起床洗涮,她们昨晚十点左右还爬在病床上的餐桌上吃自助火锅呢?母女俩聊的很投机,用的是藏语,不时哈哈大笑,但她们与医生和护士病友用的是流利的汉语,她们相对而言大概是汉化了。

想起以前,也是在医院,碰到的一位来自拉萨的治病的藏族一家人,汪琪与她们聊天时,她根本听不懂汉语,努力用藏语表达出她想要说的话,可是听不懂,她使劲用手比划,还是听不懂。

今早要出院了,汪琪感觉似乎有些乐观,心情比较好。今天天气格外的好,想想在医院的这七天日子里,因为疫情的原因,护士在门边放了张桌子出门登记时间,外出吃饭只能是半小时,想想天天不能出去,那种医药水的味道都闻的不习惯了。

七点多,太阳就温暖地普照着大地,蓝天、白云、金灿灿的暖阳,碧空万里,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她到护士站领了药,走到结算吧台,结算了清单,抬头跨步迎着清晨的阳光走去。

一切开始步入正常的生活状态了,包括工作、学习、步行,美好的生活向她在招手。当她走出医院的大门里,盛夏浓绿的树木、鸟鹊成群,欢歌跳舞,感觉这些鸟儿用美妙清脆的歌喉在迎接着她走向美好的新生活!
文:烛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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