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日记221

得了强迫症的土拨鼠一直跳个没完，它的前爪在玻璃柜子上发出有节奏的摩擦声，后腿虽然短，但却可以为肥胖的身体提供足够的爆发力，它像打点计时器一样，规律地蹦起，落下，蹦起，落下，而我看得饶有兴味。老板说，它的智商不如猫，所以不懂得懒惰是什么，如果产生一个想法，就会一直钻研。我说，怪不得它喜欢挖地洞，聪明的动物才不会去挖地洞，或者干类似的无聊的事情。老板笑了，他问我要不要买一只，4000一只。我目测了一下，如此肥胖的肉体，充满动能的肉体，可能正被强迫症困扰着，以永远搞不清自己在做什么的困惑神情，向着玻璃柜顶部反复跳跃。另一只则睡得如同死了过去，仰面朝天，就算另一只把后脚踩在它脸上也不醒。它是不是死了？我问老板。老板说，没有，它只是累了。我猜它陷入了关于对对方的思考，然后在复杂的思考刚启动的一刹那，就睡过去了。这只是不是得便宜点，他俩就像捧哏和逗哏一样，这个躺着的肯定是捧哏，一般捧哏都身价低点，我问老板。都4000，老板说。我回归沉默，继续静静地观察这只打点计时器，它对自己的身价毫无看法，另一个也是，它们就跳啊，睡啊，跳啊，睡啊，不久，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