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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福家:永不停歇的思想者

 青诗白话 2022-07-19 发布于北京

      2004年11月20日,第六届中国科协学术年会在海南省召开,杨福家院士做了题为《从2004年诺贝尔奖看一流大学》的专题报告。他以刚获得2004年诺贝尔物理奖的三位获奖学者为例,指出诺贝尔奖的历史就是年轻人的创业史,再次证明了许多科学家的重要发明、发现都产生于思想最敏锐的青年时期这一普遍规律;为此,一流大学要营造学术平等、独立、自由竞争的良好氛围,以吸引优秀年轻人为之努力奋斗。报告反响强烈,杨振宁院士当场举手发言,指出我国现行博士生导师制度排斥在科研一线冲锋陷阵的年轻讲师,不利于优秀青年人才脱颖而出,希望有更多的大学一起来讨论这个问题。
       会议间隙,我找到杨福家教授,希望他将报告内容整理成文,惠赐我就职的《科技导报》“卷首语”栏目。回到北京后,我又发电子邮件催稿,杨教授的秘书陈弘先生很快复函,称杨教授同意投稿。12月6日,杨福家院士亲自从英国发来电子邮件,说只要我能找到大会报告内容,就可供《科技导报》发表;不过,会议整理的稿子可能不准确,他要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订正。他还特意向我解释,自己的电脑没装中文软件,因而无法用中文给我写信。
      我一算时间紧张,当晚就根据会议录音整理成一篇2200字左右的短文,题目改为《从2004年诺贝尔物理奖看一流大学的建设》,经杨先生确认后,遂作为《科技导报》出刊200期专文,刊载在2005年第2期上。第一次合作顺利,双方都很满意。

杨福家校长给《科技导报》提供的照片

      杨福家教授主要从事原子核物理及原子物理研究,在原子核能谱学、核衰变分析、离子束研究等方面取得过重大成果,开创了国内离子束分析研究领域。他曾任复旦大学校长、英国诺丁汉大学校长、宁波诺丁汉大学校长,常年奔波于世界各地,推动中外教育国际交流。他高度重视教育教学,倡导多元评价体系,鼓励各类高等院校协同发展,一生“追求卓越”,为高等教育事业发展和杰出人才培养作出了突出贡献。
      2006年5月下旬,中国科协将召开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当年4月,时任中国科协副主席杨福家教授满怀深情写下了《我心目中的中国科协——贺中国科协七大胜利召开》一文,以表心迹,以示祝贺。4月21日,时任中国科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徐善衍教授将该文批示给我处理;我遂给杨校长发去电子邮件,附上经我编辑加工后的稿件请他审阅。6天后,杨老师从美国达拉斯回复,称赞我的工作做得漂亮,编辑后的稿件比他匆忙写的文章更好,内容更丰富。该文在中国科协七大召开前刊出,这期《科技导报》赠送给了全体参会代表。
      在这篇文章里,杨福家副主席借中国科协七大召开之际,对中国科协未来发展提出了3点希望:进一步加大科普工作力度,成为党和政府决策思想库,不仅应关注科技问题还应关注教育问题。学者建言,真知灼见;拳拳丹心,明月可鉴。
      2007年4月17日凌晨,杨福家校长给所有朋友发来邮件,告知大家他的电子信箱密码被盗,有人冒充他向朋友借钱行骗,提醒大家千万别上当。他感叹道:“现代科技一旦被坏人利用,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人们,要警惕啊!”有趣桥段插曲,尽显名家大师大爱善心、严谨作风。

杨福家校长自制的贺年卡

     有了前两次愉快合作,再约稿就非常轻松。2008年元旦刚过,我向杨校长问候新年的同时,顺便约稿;1月15日,他发来经认真思考后所写的《大学的使命与文化内涵》一文,供我选用。他在回函中专门提到,自己和教育打了一辈子交道,但真正把教育当作一门科学来研究,还是始于1993年当了复旦大学校长以后。他认为,大学的文化应该是追求真理的文化,提倡理论联系实际的文化,崇尚学术自由、恪守学术道德和爱国主义的文化;大学教育的目的首先是培养好的公民;大学不仅应有大师,还应有大爱,大爱是大学文化内涵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包含爱国家、爱人民、爱真理、爱科学、爱师生。文章在2008年3期《科技导报》发表后,好评如潮,媒体纷纷转载。
    1月30日,他从日本东京回复邮件,发来现成的一篇长文“对教育改革,必须有更大的作为——中国教育现状的危机感与对策”。我将此文压缩至2000多字,标题修改成“深化教育改革,培养杰出人才”,刊载在2010年第4期《科技导报》上。
      杨福家校长为人谦和,每次写信均以英文名“Fujia”落款,且回复迅速,效率极高。2010年4月,我调任科学普及出版社社长,离开了科技导报社,从此便中断了与他的业务联系。但是,每年元旦前后,杨校长仍一如既往发来自制电子贺卡问候,令人感动。思忆故人,感慨万千,填《浣溪沙》词一首,以表哀思,以抒情怀。“巨擘行文寓意鲜,科学教育探先鞭,追求卓越任担肩。//往事绵延成忆念,春风化雨润心田。后生奋进效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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