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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觉得自己背着吉他就好像背着一把宝剑。 ——黄家驹 家驹的少年，可以用Beyond主演的一部电影来概括：《莫欺少年穷》。 是的，就是一个穷字。 家驹的家境比较普通，兄弟姐妹多，父亲又比较严格，对于少年家驹来说，零花钱就像烟花一样，一闪就没了。 在一次采访中，家驹曾经说起过自己的少年生涯：“当时香港的大部分学生在暑假时都做暑期工，我也不例外，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做。我常在父亲的工场工作，薪金有多少已经忘记了，应该不合理，但是无所谓，因为他是我父亲。” 由此可见，他父亲的工场并不是很富裕，父亲对他也不是很阔绰，换句话说，就是家驹很穷。 那时的香港虽说有着不少歌星，闪闪发光，引人瞩目，然而，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歌星这个行业是遥不可及的，就像站在望鱼角瞭望烂角咀一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家驹想做音乐，父母虽然没有强力喝阻，却也绝不支持，更别说拿钱给他买乐器了。 还好，后来Beyond成了全香港最有名的乐队，家驹和家强也成了二老的骄傲。只可惜，家驹偏偏又英年早逝，让二老很是痛心。 家强说，家驹逝世后，父亲经常独自一个人坐着发呆，大家很担心他会得老年痴呆症，幸好二老总算挺了过来。 因为穷，尽管少年家驹很想遨游在音乐的海洋中，却是有心无力。 对他的音乐生涯来说，十七岁是一个分水岭，这一年，他终于得到了一件乐器——一把陪伴他走过很多岁月的木吉他——虽然，那把吉他是邻居遗弃的，破旧得破烂佬都不愿意收。 那么十七岁之前呢？他用的又是什么乐器？ 有这样一个笑话： 儿子放学回家说：“老爸，老师说，青少年应该打下良好的音乐基础。班长的老爸给班长买了台钢琴让她学着李斯特弹钢琴，组长的老爸给组长买了把吉他让他学着黄家驹弹吉他，老爸你准备给我买个什么？”爸爸摸了摸钱包，苦笑着说：“……你学口哨吧！” 对，家驹在十七岁之前的乐器便是口哨。 当亲朋好友听到家驹嘹亮的口哨声时，都觉得我们的小家驹真活泼真快乐。他们又哪里知道，家驹正在用口哨这种“乐器”锻炼自己的节奏感、乐感？他们又哪里知道，家驹在吹得口干舌燥时，会为自己没有一件乐器而苦恼？ 不过话说回来，或许我们也应该感谢，感谢少年时候的家驹穷得只能吹口哨。正因为他吹多了口哨，在《光辉岁月》这首歌的间奏中，他才会突发奇想地加入一段口哨声。 这个口哨声，有人说是黄家驹吹的，有人说是叶世荣吹的，也有人说不是用嘴巴吹的，而是用电子琴的音效合成的，意见这么不统一，大概是因为大家所听到的版本不一样吧。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1991年生命接触演唱会中，其中的口哨声确实是键盘合成的。 ——其实，就算口哨声不是吹的，那又如何呢？反正，正因为这段口哨声，大家才觉得《光辉岁月》愈发地与众不同，也正因为这段口哨声，让许多歌迷练就了一口好口哨。 那把破旧的木吉他陪了他整整两年，直到他用积攒了两年的钱买了第二把吉他，这才退居二线。 或许第一次总是会让人怀念吧，家驹对那把旧木吉他很有感情，舍不得丢掉，时时拿出来抚弄两曲，后来还为其写了一首曲，名字就叫《木吉他》，是没有唱的纯音乐，很是清越动听。 他曾经说：“我有时觉得自己背着吉他就好像背着一把宝剑。”表达了自己对吉他的强烈感情。至于他是想把吉他当成利剑，用来刺破世间歪曲的道理？还是想把吉他当作飞剑，在海阔天空里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来之不易，所以格外珍惜，再加上偶像大多也玩吉他，家驹练起吉他来就更是带劲了。 尽管非常努力，比起那些早已接触吉他的同学来说，技术上还是跟不上。在博允中学上学时，他加入一个业余band一起玩音乐，有一次，主吉他手大骂他技术太差，永远无法成就大事。家驹很气愤，从此更是发愤图强地苦练吉他，哪怕手指满是血泡，眼中满是血丝，也不放手。 Beyond乐队成名之后，一次家驹去琴行，碰巧遇到了当年骂他的吉他手，还在地下乐队混的吉他手跟家驹道歉，家驹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什么，当时我的技术是很差啊，再说了，如果不是你的那一骂，我也不会那么努力啊。都是玩音乐的嘛，我们都要一起加油啊，有时间来找我们一起玩啊。” 或许是对当年的行为有些愧疚吧，之后那个吉他手并没有来找家驹。 家驹老是弹吉他玩，经常跟他在一起的弟弟家强受到了感染，也要弹。 家驹就很神气说：你要弹是吧？可以！不过你得努力锻炼技术，不能对不起我这把吉他！ 当时家强好玄没笑喷，一把那么破那么旧的吉他，亏哥哥还好意思说技术不好就对不起它。还好，家强拼命地忍住了笑，不然家驹一生气，只怕就不给他玩吉它了，如果那样，家强只怕就不能加入家驹的Beyond乐队，和哥哥一起为音乐理想而奋斗了。 听到家强表示要努力，家驹就又很神气地说：你要弹，也只能弹上面三格的低音。 家强问为什么，家驹跟他一比，比家强高出一个头，然后说：我比你高，我当然要弹高音，你比我低，当然要弹低音。 就这样，家强被哥哥半哄半逼地练起了吉他的低音，最后成了Beyond乐队的低音吉他手——也就是贝斯（Bass）手。 估计黄家驹早就谋划着要做自己的乐队了吧，不然的话，怎么会哄着弟弟去练低音吉它呢？ 《冷雨夜》有一段极具创意的间奏，用低音吉他做主音，高音吉他反而隐隐约约地做和音。在灯光的聚焦下、在摄影机的瞄准下、在家驹鼓励而满意的目光下，家强一段贝斯Solo洋洋洒洒地弹下来，引爆了观众们的掌声和尖呼。那一刻，家强望向家驹，唇角上扬，想必很有成就感，很是“领会到这份爱，抱着低音吉他（黄家强《他的结他》）”吧。 时至如今，那段贝斯独奏已经成为了经典。笔者所在的小城市中，有一个颇有名气的小乐队，乐队的团长就经常鼓励贝斯手：要是你能弹好《冷雨夜》的那段贝斯，那你就是这个城市的第一贝斯手了！ Beyond乐队成立后，做为团队的主唱和领队，家驹的很大心力都花在了作曲、编曲、排练、宣传，以及跟外界的社交上面，吉他技术方面便没有精力和时间去精益求精。 尽管如此，由于少年时代的苦练，他的技术也是一流的，是香港圈内人士公认的顶尖高手之一。 在TVB的一个大型晚会上，家驹和好友太极乐队的邓建明玩得兴起，当场来了个即兴吉他大斗法，狠狠地玩了二十多分钟，成为了香港吉他史上的一个经典，一段佳话。 说起来，若非少年时代穷得只能吹口哨，吹了好几年后才捡到一把破吉他，家驹也不会倍加珍惜和努力，他的技术也不一定会这么高超吧？所以，对于家驹而言，似乎、好像、大概、也许要感谢他少年时代的穷吧？ 世上的富人毕竟很少，我们之中，想必有不少人的少年时代也是挺穷的吧?或许有的人长大后也仍然一直穷着吧？没关系，家驹也是穷的！看看家驹，想想自己，愈发坚定了一个信念：人穷不要紧，只要志不短，天天加油，事事努力，那么，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少年家驹在经济上虽然穷困，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在对音乐的追求上，他是不是非常十分特别格外地富足呢？ 家驹曾经把自己的一把吉他半价卖给家强，他当然不是非要钱不可，他只是想告诉家强，无论什么事，想要获得，都得付出代价。还有，就是希望家强能珍惜那把吉他，毕竟，花了钱的东西才会去珍惜。 家驹逝世后，家强经常一面弹着哥哥卖给他的吉他，一面怀念着哥哥。后来，他用家驹的一首遗作填词，写出了《他的结他》，用以纪念和家驹走过的日子，感谢家驹教给他做人和做音乐方面的道理。“这结他给我摇滚心的使命，这结他伴随着使命”、“这结他给我摇滚心的惊讶，这结他像仍在说话”……一句句都是心里话。 他的结他 曲：黄家驹 词：黄家强 唱：黄家强 跟你走进不满的世界 哭过癫过不怕就敢於表态 相信一切假与真理要分解 不老的你恐怕不会化 心里总有闪过行空的天马 冲破一切封建锦绣再添花 这结他给我摇滚心的感应 这结他伴随着使命 怀念昨天欢笑声尖叫声 不怕雪心带有热血有傲气忿怒有冲劲 有着你唱下去 惊就一起去惊 这结他给我摇滚心的惊讶 这结他像仍在说话 从弟与兄心接心不作声 驳在我肩膊到让我去任性懒惰也即兴 领会到这份爱 抱着低音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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