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庄子到王街街 展眉 这两天由于工作的原因,走遍了王街街的每一处庄廓。今天走进了一个不大的破落庄廓:青苔、锈锁、颓倒的屋子、杂七杂八的草树,这是谁曾经的“百草园”呢?我的“百草园”又在哪里?记忆像呼啸而过的列车,让我想起了久违的新庄子,距离上次去新庄子已经隔了半年之久,突然想来那个平平常常的村子,却是我的乐园。 不必说五月的草莓、七月白粉桃、九月的西梅、十月的鸭梨;也不必说春季围着村子次第而开的桃花、梨花、苹果花,夏天村子中间硬化路两边郁郁葱葱的爬山虎,秋天田野里忙忙碌碌的丰收,冬天白雪皑皑之下的寂静。仅仅是村子旁边流淌而过的湟水河,就给了我无限的快乐。小学的时候,每年的春游学校总是安排在湟水河畔,春风徐徐,垂柳袅袅,我们背着锅碗瓢盆,一路唱着歌来到湟水河畔,每年我们举行的活动:拔河,厨艺大比拼,沙窝子洋芋,自由活动……作为一个从小就很奇怪的小朋友,我最喜欢的便是自由活动,我可以躺在河床中间裸露的岩石上大唱“大河向东流……” 快乐、天真那些美好的词语就这样随着流水东逝…… 不知道为什么我流浪漂泊的命运会把王街街这样的村庄作为后半生的归宿。走过505公里,我带着青春的狂妄兴冲冲来到王街街,但他似乎没有我想像的那样欢迎我,或许是因为我不会将说读作“写”,或许是因为我没有一手好看的字………都无从知道。但是他的冷漠,严肃,总是让我禁不住喜欢做梦,喜欢梦里奇异的享受,我总是梦见自己能飞,能跃过六盘山和无数个无名小河,回到新庄子。 王街街坐落在南川乡西南角落,他将和平村和姚川村一分为二,不知道是因为划分地界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坐落在王街街最西边的一处庄廓旁边有一排土墙,我手中的地图上也赫然显示着一条分界线。我坐在两地交界处的土墙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北风,眼前是崭新而又寂静的院子,遥遥相望我的新庄子,我的故土…… 另一处也在边界线上的庄廓被细心的主人拿着一棵大树枝挡着,或许这棵卧倒的树是他小时候嬉戏乘凉的伙伴,或许童心大发的主人会爬在树上荡秋千,我几乎可以清楚的看见,临别之际,他是怎样抚摸着自己庄廓的每一处,他是怎样心疼的放到那棵树…… 王街街旁边也是有一条河流叫做洪河,她起源于宁夏回族自治区彭阳县新集乡周庄村,顺流而下哺育过无数人家,蜿蜒曲折路过王街街,打了个旋儿,在不远处滋养形成和平村刘家沟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而又一路小跑在泾川县杨闾村并入其他河流。 面对王街街,我也总是有些愧疚的,我总是愿意站着,端着,不愿意坐在王街街的土地里,更不愿意在王街街的麦地里撒个欢,总是固执的以为这是别人的乐园,别人的家。可是啊,22到32,这十年,走过的那些田间地头,走进的每一户院落人家,路过的每一个花草树木,每一个让我笑过哭过的王街街人,他们早已刻入我的脊梁,融入我的血肉,我不是王街街人吗?我不是,不对,我是的!一个人站在残冬的王街街,望着随风摇曳的荒草、满目疮痍的院子,在川道的过堂风中,对王街街爱了又爱。 展眉,兰州红古人,基层工作者,喜欢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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