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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和小鸡

 奎林说 2022-07-27 发布于甘肃


故乡的山坡坡

有个成语叫“鸡犬不宁”,人们都容易望文生义,说:你看看你看看,鸡和狗在一起就打了起来,一点不得安宁。以讹传讹,演变成了属狗属鸡的男女结为夫妻可能就会经常吵架,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其实这个成语的意思是:形容骚扰十分厉害,连鸡狗都不得安宁。在农家院子里,家禽家畜们相处得是非常好的,狗还会保护其他的小动物。不过,这个狗要从小教会它辨别是非才行,否则长大了就不好改正了。

我们家的小花狗是我从大姑姑家抱来的,小狗全身以深灰为主,伴以一些白色,比如四个爪子上面尾巴尖尖,有特色的是眼睛上面那里有两个小白点。小花狗是冬天抱来的,当时它生出来不久,抱在怀里绵敦敦的。抱到家里之后,我们找了个盒子,把它放在里面,紧靠着火炉子放着,给它吃喝,慢慢长大。
等到长大些,小狗可以满院子跑的时候,它觉得自己已经不错了,有力量了。

我们家养了十几只鸡,它们经常在院子和小园子里踱步,吃我们撒出去的大麦小麦,或者就在园子里刨啊刨,找虫子吃。
小狗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发现了鸡,它可能觉得这是一种食物吧,它跑上去拖咬住一只母鸡,试图去咬它。此情此景正好被我撞见,我拍打了小狗两下,用言语教训了它,自此以后,再也没发生过一次类似这次几乎发生命案的事件。

多年以后,小狗长大,鸡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鸡,我们一起结伴,靠着自行车,走了几十里山路,去了条山。
有的狗是教育不好的,还很凶,你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大姑姑家有一条大黑狗,我现在严重怀疑它是藏獒一类的品种,它的头很大,身子很壮,脖子上的毛很长。只因为我们两家是亲戚,这个狗我才不是很害怕它,要是别人家的,估计我会吓得连大门都不敢靠近。这个狗比较慵懒,有点大哥大的味道,蔑视一切。我记得有一年它跳到大姑家侧房的炕上,拥着被子睡觉,我滴个天,怎么都弄不下来,它铁了心不理人。

农村里有个说法,如果你家想要条狗,这个狗是谁抱进进门的,这个狗的性格就和谁很像。我觉得这个说法还挺准的,很多养狗人家都这么说的。我们家的小花狗基本就是个窝里横,出去怂包得很。俗话说,狗仗人势,它和我一起出去,都不敢汪汪吼叫。有一年暑假我带它到碱滩玩,我看到一片土层底下有一条蛇,我吓一跳没有真跳,小花狗它也吓一跳,还真的跳了起来。
家在农村的时候,家里的驴骡马狗我们很容易记住它们的样子,并且不会忘;而鸡猪羊什么的(有鸭子鹅的话估计一样)会记不住,是不是因为后面这几个是用来吃的缘故,也是数量较多,更换次数较频繁所致呢。

鸡在家畜家禽里算是弱势群体,是要好好喂养和保护的,鸡蛋是重要的经济来源。狗就不一样了,有家里比较穷的人家,很少给狗专门喂东西吃。想吃吗?自己去解决。所以有的狗就会跑田野里抓老鼠吃抓其他小动物吃,兔子它是抓不到的,狗跑得再快,都会被兔子的速度秒杀。在农村里生活那么多年,我还没听说谁家的狗追上过兔子。
我们家准备搬往条山镇的时候,因为房子是要自己盖的,还有院子,爸妈就忙这事。我和姐姐读中学,妹妹在碾轱辘屲读小学,我记得有好长一段时间,家里的猪鸡猫狗都要妹妹来喂食,那时候骡子驴子已经卖掉了。有一次大姑姑看见家里烟囱冒烟了,以为我妈回来了,过去一看,说是妹妹在给猫做饭。

搬家的时候,不是一把头把所有东西都拉过去的,有点蚂蚁搬家的意思,因为搬过去还要安顿好。不像现在的楼房,鸽子笼似的,说搬就那些东西,农村的大院子很多屋子,零零碎碎复杂多了。
每次离开家,小花狗都依依不舍,我都会挥手给它说:回去回去。它就回去了,然后走走涝坝岘的那个岘岘边的山包顶上,卧在那里,看着我远远离去。

家里一切东西都收拾妥当,该搬的大东西都搬完了。终于轮到小花狗和我们去条山了。那一天,我和姐姐骑着自行车,找了几个笼子,把几只鸡装在里面,绑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你看那几只鸡,叽叽歪歪的,好像很不满意,没让你跑过去就算好的,不过这是天方夜谭,还没听说过鸡能理解人的意思的。花狗就不同了,是要跟着我们的自行车长途跋涉跑去的。
再望一眼老房子,对花狗说一声:走。花狗真的乐坏了,知道是要带它走了。一路上怎么过去的,我是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那个山路,自行车跑起来并不怎么快,花狗跟上是绰绰有余的。看着笼子里的鸡,不知道花狗有没有嫉妒过。

狗真的很通人性的,处久了,它们能听懂很多话。关于花狗的故事,我原来写过一篇文章记述过,它的命运令人怀念。
给它取个名字叫花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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