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做垂钓翁,暮为灌园叟。 天不亮,枕畔那人已蹑手蹑脚爬起来,夜里睡下之前,各种钓具包括钓饵均已备齐,放在门口,拎起就走,俨然一名合格的钓友。 这条河浜离家有两条大马路,走去走来,正好锻炼身体,垂钓是次要的。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大清早跑出去,日上三竿还不回来,空手怎好意思呢。 大毒日头底下,流着热汗,饿着肚子,喂着蚊子,为着那几条不起眼的小鱼,值得嘛。 人家却不以为然。玩儿,玩儿而已——明摆着越玩儿越认真了。 每次回来,都捶胸顿足悔悟一番:下次,一定要改进,跑了一条大鱼……不是钩子小了,就是线细了、浮漂位置不对了,鱼饵没调好了,总之,钓,无止境。玩儿去吧。但是、我不陪玩儿。 那日鼓动儿子一起钓鱼,父子俩四点半就出门了。一次渔获,等于以往数次总和!八点半就回来了(比以往独自垂钓早回一个多小时):这也足足四个小时了。 不用说,这期间设备不断更新、完善,看了无数短视频教程,钓鱼技法也日日精进。一日垂钓,够他吃两顿的。在吃鱼这件事上,我也实在不能配合:那么细密的鱼刺,我嫌麻烦。儿子随我,不那么爱吃鱼。于是,接下来几天,不再感叹他清早四小时垂钓的辛苦,而为他吃鱼的辛苦感到由衷的同情了。 一餐饭吃到最后,只有他一人,抱着鱼盘子,一条一条小鱼细细地啄过来啄过去。我早就等不得了,不但拾掇好碗盘,厨房也收拾干净了,转身出来,盘子里还有两条小鱼。我笑他:分摊下来,每顿吃鱼也要花一个小时,若算上垂钓的时间……反正,我吃鱼自由了。 硬骨凌霄开了几天,一直没能好好亮相 晚饭后,楼上园子里的花草等着他呢。撇开碗盘,打开水龙头,一阵水浪的狂飙过后,这一日算过得十分完满了:朝做垂钓翁,暮为灌园叟。 那,鸽子们呢?早上鸽子这顿饭,都归我来管了。等主人大汗淋漓归来,还要一边吃饭、一边总结汇报渔猎成果。它们已经失宠了呀。 晚上都不能静下心来老老实实坐下来和我一起看电影了:要为明早出征做好准备。 今年第100部电影 《隐形同盟》剧照 钓翁出门后,我又睡个囫囵觉,六点多钟也起床了。准备早饭,巡视园中花草,喂鸽子,再将午饭张罗出个大概,换洗的衣物浸泡在洗衣液里,房间地面拖擦干净。这些家务琐事全部做好,才八点半。 开始读书了。林徽因的小说比散文更耐寻味。大半个上午,读完小半本书。 这时,钓翁载誉归来:今儿总算钓了条大鱼,足有一拃长。好,今天吃鱼,不会那么辛苦了。 读完了林徽因这本书(第2遍) 上次读她,正好在十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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