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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街道 街头的小吃摊 一直通向了街道深处 一对年轻的夫妇 熄灭了烟头 对一位老板说 儿子得了病 医院不收 我经过他们时 弱弱的烟头亮了 好像对着清冷的黑夜 诉说这什么 灯 我不爱宗睦巷 我也不爱解放街旁的任何高大建筑 中医院的灯 就像一个要死的人的眼睛 始终睁着 就像那年爷爷病重 我一个人守着屋子的灯 一直亮着 那天大年三十 我忘了为火炉加把火 写字 有天晚上 我把查文瑾的崭新写了很多遍 就像我把自己晾在春天的日光下 反复的晾晒 就像我回家时 奶奶把她拾到的地软 反复的筛选 反复的淘洗 一个字就是一片地软 而我写字的过程 就是奶奶来回筛选 淘洗的过程 她走路的过程 像极了我写的 弯弯曲曲的字 进城时，我把自己用刀削了一半 谁说，无风的时候不起浪 其实，无风的时候也起浪 起浪时 清瘦的树影就被月光削成一半 一节一节变灰 一节接一节变黑 等黑到一个人的骨子里 头发就会变白 就像此时 进城路上的黑发人 还没等到绿色指示灯变亮 就已经被月光染白了一半 邮差 寄往西吉的云每天都从我这经过 不过有时 她也不会如期到达 就像今夜 邮差在灰色的天上 做着危险的动作 不信你看 他有时出现在我这儿 有时出现在妹妹 惊讶的眼睛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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