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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辣椒变成“喇叭” 闪灵光起名“蝴蝶” ——奶奶的娘家（小说）（4）
（三）四婶其人 娟子的四婶，大名“卞辣椒”，不知是她家谁给起的名字，会不会一不留神念成“煸辣椒”。总之，一听名字就会想到“辣”，莫不是一位“辣女”“辣妇”“辣妈”“辣婆”？ 不过，过门和娟子一家成为邻居后，有文化的娟子爸给这位带着“辣”味的女主人起了一个雅一点的绰号——“喇叭”。为什么“辣椒”变成了“喇叭”呢？ 因为在娟子四婶和四叔开始新生活不久，几乎每天能听到两口子的“沟通”之声，而且很有规律。一开始娟子家是听不到的，慢慢地就听见了，最后就开始变得洪亮。在洪亮这个音区，基本是听不到四叔的声音，进入耳膜的基本就是那一声声洪亮无比的女高音。内容嘛，无非是四叔怎么怎么没本事，四叔家是怎么穷得响叮当，四婶自己是怎么怎么瞎了眼，跳进眼前这个“火坑”里。 如此有规律的“广播”，基本随同当年农村里家家安装的“小喇叭”，按时按晌地响起来，所以娟子爸送她一个“喇叭”的名号也算实至名归。偶而娟子家里墙上的喇叭响了，而邻居家还没有“响声”，娟子爸就笑着对娟子妈说：“今天隔壁的喇叭没电了？”娟子妈就答：“不急，一会儿就响了。”果真，邻居家的响动就应声而到。这时，娟子一家便会会心笑上一阵子，最后娟子妈再补充一句：“不知幺婆妗子怎么想，她可有了接班人啦。” 说起四婶，的确是一个有个性而又十分要强之人。 第一次婚姻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别人留有印象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她自始至终也没提起过她的前夫、前夫家在哪里？姓甚名谁？久而久之，村上好事之人背地里嘀咕：“这个卞辣椒莫不是姑娘怀上了孩子吧？” 其实在当时农村，说某某某是“姑娘养的”，这是一句极具侮辱性的骂人的话。后来娟子长大参加工作，巧遇到四婶村上的一位老乡，提起“卞辣椒”名字，就问娟子她是你什么人？娟子回答是位远房亲戚、称呼她“四婶”。这位老乡大妈欲言又止地笑了笑，最后还是什么没说，只是不好意思地向娟子说：“辣椒这人啊，怎么是这样子，呵呵！”可是对娟子来说，除了她了解的洪亮女高音、小喇叭之外，究竟还会是什么样子呢？ 实话说，四婶过门之后，虽说四叔不当村干部了，但生产队那会儿还是集体出工，挣工分的。四婶下田干活可是把好手，加上人胖又不惜力气，所以她和同龄女劳力相比，工分挣得也不低。 不得不说，四婶的脑袋里不光装着咒骂四叔的话。既然“下”嫁——她一定认为是下嫁，要不是她当时大着肚子没处可去，依她要强的脾气性格，断然不会嫁给四叔这个穷光蛋的——到这个村子这个家里，那就得想法把日子过得好一些。 四婶来到这里是初秋，过了不到两个月就生下一个女儿，四叔请一墙之隔有文化的娟子爸给孩子起名字。仿佛是灵光闪现，抑或是命中注定，娟子爸随口就说出了一个名字——“蝴蝶”。此后多年，娟子从电视里看到词作家乔羽老先生讲他创作《思念》歌词时的情境，竟然和娟子爸给邻居家四叔的养女起名字的情形相似。娟子不禁会心一笑，笑乔老先生的灵感，也笑自己老爸的睿智。 就在“蝴蝶”出生后不久，大概也是一两个月的功夫，娟子的“幺婆老妗子”——邻居四叔的养母也去世了。老人没有亲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四叔发落了她，哭丧戴孝的还有她养大的女儿——娟子奶奶的亲侄女。（未完待续） 作者：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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