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忆事 林径寒 村东头的场院边矗立着老槐树,究竟有多老?爷爷说从他记事槐树就站在那里。 村儿东头的场院是土地包产到户时修出来的,庄稼收获时村里人轮换着使用场院,碾麦子,放玉米棒子。场院不仅仅是收庄稼的地方,它还是小村和外面世界联系的必经之地。 出了村口,先是一片一年四季都光如镜面的场院,场院东边是一条马车可以走的大路,直通东北方的宫里桥,大路向南是富平老城。 大约我们十几岁的时候,每到夏天的晚上大人们就早早的拉着自家孩子的手“赶紧回家,不敢胡跑咧,东头黑来闹鬼……”起初我们还深信不疑,慢慢的好奇心占了上风头。 借着下午割草的时候,约好了狗娃,毛蛋,太阳落山前我们三个每人夹了一个馍悄悄藏在麦草垛后面,狼吐虎咽的吃着咸菜夹馍,还要提高警惕观察村口有没有来人。太阳落山后过了一大会儿,从通往南边的大路上来了两个人,越走越近,高个子是男的,小伙子。穿着短袖,他身边是个女的,头发很长,穿着白底带花的褂子,下边看不清楚。他们两个手拉着手,好像在说话,但声音很小听不清。 “大人说闹鬼,该不是就是这两个人吧?”毛蛋边咽下最后一口馍边小声说,“这明明是俩大活人,哪来的鬼。” 狗娃伸腿蹬了毛蛋一脚说。“哪他们为什么说闹鬼?还不让我们小孩子看?”我挠了挠头疑惑不解的说,“也许是大人怕咱们黑了出来被狼吃了吧……”狗娃咧着嘴嘿嘿笑着说,“你见过狼吗?狼来了都不吃你,胖的像狗熊狼怕吃你被撑死……”毛蛋轻声嘟囔着躲到我身后, 就在我们三个嘀嘀咕咕时,那一男一女在大槐树下搂抱在一起,脸紧紧的贴住。“他们在干啥?”狗娃伸着胖乎乎的脑袋看着问,“在亲嘴,我听我哥说的”毛蛋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仰着脸说。“亲嘴干嘛非要来这里?在家里亲不了吗?”我小声说。 后来,那两个人还做了啥记不清了,只记得眼皮打架,爷爷急促的呼唤声。第二天,我们三个满村儿吹嘘看到的,添油加醋的给比我们小的孩子说“鬼”。一来二去让大人知道了昨晚的行动,那一顿胖揍打的太惨烈啦,毛蛋瘸了好几天,狗娃被罚三天不准吃饱,我还好,爷爷用他的鞋底在我屁股上象征性的拍了几下“瓜怂,你咋不哭”爷爷小声提醒…… 那一次以后,别人去没去不知道,反正我们三个直到现在晚上没去过村东头的场院,想去看老槐树了也是晌午太阳好的时间去,或许“闹鬼”的阴影从我们心里还没有消失! ![]() ● 主 编:张 彦 副 主 编:沉 穗 编 委 :王宏民 万 毅 编 委 :郭 旭 韩 晓 编 委 :巨 石 薛光炜 顾 问 :周海峰 苦 艾 顾 问 :亓宏刚 蒲家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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