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潘达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 前次咱们聊到高俅不踢足球,改跳高了,竟然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连跳三级。人家高俅自己说了:我才刚上路呢!第四、第五条马上来! 自古道:日远日疏,日亲日近。自此高俅在驸马府中出入如同家人一般。不久,这驸马爷庆生,在府中安排筵宴,专请小舅子(老婆的弟弟)端王赵佶(即后来继哲宗皇位的徽宗)来家里开香槟切蛋糕。 这个端王是神宗皇帝第十一子,当朝哲宗皇帝的弟弟,是个聪明俊俏人物。他对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无一不晓,无一不会,更无一不爱。更兼琴棋书画,儒释道教,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 好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王爷,哪怕自己有一天会跌倒——靖康之耻,被金国俘虏身死异国他乡的,正是这位端王赵佶(jí)。 在此要替此时还只是个王爷的赵佶说句公道话:作为王爷,唱歌跳舞、泡妞踢球就对了!不这样做,在位的皇帝哥哥怎么会放心呢!古往今来,但凡王爷尽心于朝政的,又有几个不被扣上“把持朝政、谋权篡位”罪名的?更何况这个端王可不只会吃喝玩乐,人家在书法上自创的“瘦金体”,那可是自成一派、彪炳书法史册的。 话说当日生日宴席,可谓水陆俱备,美酒佳人,但见: 鼎里点香,金瓶插花。仙乐飘飘,歌舞曼妙。水晶壶内,荡漾着82拉菲;琥珀杯中,满泛着97茅台。玳瑁盘堆仙桃异果,玻璃碗供熊掌驼蹄。鲜鱼肉切银丝,茉莉花泡绿茶。红裙舞女露大腿,翠袖歌姬展歌喉。礼仪小姐立阶前,达官显贵临座上。 端王居中坐定,王诜对席相陪。酒进数杯,食供两套,端王起身到wc卸货,之后信步来到书院里少歇。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做成的镇纸(写字作画时用以压纸的东西)狮子,拿起反复观瞧,爱不释手,连声叫好。王诜见端王心爱,说道:“还有一个玉龙笔架,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的,却不在手头。明日取来,一并相送。” 两人依旧入席饮宴,至暮尽醉方散。 大话西游里,至尊宝教紫霞一句话:上天安排的最大嘛!这句话放在高俅这里也合适。前三次推荐信,都是别人去送高俅,高俅自己是任务。这一回,却要轮到高俅送东西给别人,要完成任务。 有事办、能办事,在任何社会都是能力和价值的体现。谁承想,这次鸿运当头,高俅不但把东西送出去了,顺道把不是东西的自己也送出去了。不但完成了任务,顺道把自己也当任务完成了。 看来,想成为人物先要完成任务。 第二天,王诜取回玉龙笔架,和两个镇纸玉狮子一起,用一个小金盒子盛了,再用黄罗包袱包了,写了一封书呈,派高俅去送。发生从“任务”到“人物”质变的第四次推荐,严格地说是自荐,马上粉墨登场! 高俅挎着黄罗包袱,怀中揣了书呈,来到端王宫中,正赶上端王在自家院子踢小场。高俅看时,只见那端王头戴软纱唐巾,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绦,把绣龙袍前襟揣进绦儿边,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由三五个小黄门陪着一起踢球。 高俅不敢过去冲撞,立在从人背后伺候。 只见那个气球腾地起来,端王竟然漏脚了。该着高俅发迹,这球径直滚到高俅身边。高俅见气球来,出于职业球员的本能反应,下意识的使了一个鸳鸯拐,把球踢还给端王。 所谓鸳鸯拐,就是先后用左右脚外脚踝连续踢球的花样动作,类似于伊布的神龙摆尾。区别在于伊布只是右脚神龙摆尾一次让球飞向球门,高俅的却是右脚外脚背把球搓起来顺势一颠,传到自己的左脚外脚背,左脚外脚背接球顺势再一颠,然后传出去。 端王见了大喜,指着高俅问道:“哪个谁谁谁!?” 高俅向前跪下道:“小的是王都尉亲随,给大王送玉玩来的。有书呈在此拜上。” 端王听罢,匆匆看了书呈和玉玩,递与堂候官收去。 此时端王心思都在高俅身上。 端王问道:“叫啥名?哪个队的?踢啥位置?” 高俅跪道:“小的叫高俅。胡踢得几脚。” 端王那是真行家,一眼就看出高俅的脚法兼具巴西的细腻和法国的浪漫,还测漏出那么一点阿根廷的放荡不羁。 端王道:“好!你下场来踢一回。” 高俅拜道:“小的是何等人,敢与恩王下脚。” 端王道:“足球'天下圆’,只要是球技好的,都可以公平、公正、公开的参与这项体育运动,这是大宋足协“齐云社”和那个足协的根本区别!让我们携手中国女足一起向未来踢!来踢!踢!” 高俅只得叩头谢罪下场踢球。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才踢几脚,端王就不住地喝采。王爷喝彩,其他人岂敢不随声附和。一时间,真可谓是惊起哇声一片! 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尤其是把个控球技术发挥的淋漓尽致,弄得皮球像粘在身上一样。端王大喜,直呼简直就是小罗的祖宗、梅西的前世啊!哪里再肯放高俅回驸马府去,当晚就留在宫中。 次日,端王排个筵会,专请王诜来宫中赴宴。为高俅,为足球,端王也是拼了。如果对足球运动保持这样的重视程度直到今天,艺术足球的代表还会是桑巴足球吗?男足还会在亚洲三流的泥潭中挣扎吗? 自此,高俅就成了端王的亲随。 上天安排的第五跳正在坐火箭赶来。 高俅做端王亲随不过2个月的时间,就赶上了宋哲宗驾崩。因哲宗没有子嗣,皇位竟然传给了端王!这就是水浒传里的官方一哥——宋徽宗(公元1100年继位)。徽宗登基后大约只有半年时间,高俅就升任殿帅府太尉。此时距离洪太尉误走108星(公元1058年)已过42年,如果当时放走的星星们投胎转世及时顺利,如今已是40岁左右的精壮汉子、虎狼婆娘。 高俅任职太尉的殿帅府负责统领禁军护卫京城,用现代标准衡量,就相当于现在的首都军区司令员。在宋朝,殿帅府太尉同时还是国家军队的最高长官,位列三公之一,正二品,品级上高于节度使的从二品。高俅实权在手,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林冲都是他的部下,运送花石纲翻了船的杨志也是他的部下,攻打水泊梁山的时候,调动的十个节度使也是他的部下。 从迭配到柳大郎家帮闲,用了三年。从柳大郎资助他回开封到当上全国最高军事长官,不到一年。其中的道理,无论是科学家爱因斯塔,还是社会性学家李银河,又或是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不得不承认,上天安排的最大! 高俅选拣吉日良辰,去殿帅府就任。殿帅府全体公吏衙将、都军禁军、马步人等,尽来参拜,各呈手本,开报花名。高俅一一点过,只少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高俅大怒,喝道:“此人推病在家,分明是瞧我不起,快与我拿来!” 高俅这类前半生一直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心理多少都会有点问题。如果一朝翻身平步青云,出于最基本的心理补偿需求,早年因为基础条件差受到的屈辱,必须在翻身之后全都找补回来。因此,想和这样的人相处和谐,关键是给予尊重,那种陪上一万倍小心的尊重。 这一点,王进忘记了。可能习武之人神经都比较大条。 其实,就算王进记得,这一劫也是逃不过的。 上天安排的最大...... 早些年,在高俅还是街头花式足球运动员的时候,还是一名兼职武术爱好者,曾经和一个名叫王升的人比试棍棒。谁承想,技不如人,又或是王升实在厉害,总之高俅被王升一闷棍敲翻,在床上足足躺了4个月。 这场丢尽了脸、差点丢命的比试,让高俅记住并记恨起王升,而这王升正是王进的父亲。 如果高俅这辈子都只是花式足球运动员,那么任他记性再好,仇恨再深,可能也永远只能停留在精神层面。然而,高俅现在是大宋朝最高军事长官,已经完全具备把精神层面的东西跨区域、跨部门输出的能力,更不用说在自己主管的领域和部门了。 王进作为高俅的下属,被套路已经无可避免。王进身为王升的儿子,父债子偿那是天经地义。一句话,就认命吧......王进要怪就怪老爸当年把事做绝,不但下重手把高俅肉体打垮,还不忘奚落几句追加一番心理蹂躏,杀人又诛心! 如果当年王升手下留情,轻轻一棍把高俅点翻,然后赶紧抢身上前扶起高俅,高俅被扶起后佩服地跪拜王升。今天再见面,必是另一番场面。 假如高俅当上太尉以后能够遇见柳世权,我猜一定会好好报答他,起码不会派人捉拿他。坏人也是人,是人就有人性,是人性就有善的一面。 王升父子和高俅之间的这段私人恩怨,虽是小说情节不必当真,但是却是给世人一个真真的警示:天地循环,世道轮回,话不可说满,事不可做绝。一句话:做人要留余地,除非你有后悔药。 这个道理,无论好人、坏人、平民、显贵都要懂。 多亏王进平时和同事关系处的好,在同事们的帮衬下暂时逃过了高俅的第一次惩罚。但是自古常言说得好:不怕官,只怕管,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身为高俅的下属,挨整受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咋不戴帽子呢?你咋戴帽子呢?结果都是挨一个大嘴巴!任何借口都可以成为受罚的理由。 想整你,真的需要理由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思路是对了,可实操没那么容易! 咋说王进也算是军队里的教官,偷偷溜走的话,军法伺候那是必然的。那就辞职?想得美,高太尉还没报仇呢。 但留下必无好日子,溜走就是奔小康。 王进的老娘也是这样认为的。 第一步就是要支开自己的勤务员。王进吩咐勤务员小张去城外寺庙预定明早还愿的头柱香,今晚就占住位置不要回来了。第二天凌晨4点又支应勤务员小李去买肉送到庙里供奉。支开两个勤务员后,王进带上老娘直奔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 再说两个勤务员,在庙里等到天黑也不见王进来上香,只好回到王进家,发现人去楼空。二人恐怕被连累,赶紧去殿帅府报告。高俅听闻后大怒,随即发出通缉令给诸州各府,捉拿逃军王进。 王进母子俩去投奔的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是何许人? 北宋时延安府有个镇边的名将名字叫种谔(è)。“经略”是军政合一的地方官员,全称经略安抚使,权力比知府、知州大。相公是对地方官员的称呼,类似于“老爷”。所以“种经略相公”指的就是一个姓种的地方大官!之所以要加一个“老”字在前面,那是因为种谔的侄子种师道也是经略相公。为了区别叔侄二人,就把叔叔种谔称为“老种经略相公”,把侄子种师道称为“小种经略相公”,和意大利球员的大因扎吉、小因扎吉一个意思。 如果说“老张经略相公”可能就不需要特意解释了。毕竟老张、老李、老王常见,“老种”实在难得!没有不敬的意思,实事求是的说,“老种”在酒家老家是个骂人的词,相当于“老不死”的意思。 在北宋,这“种家将”比“杨家将”还牛,英雄辈出:种世衡、种诂、种谔、种诊、种谊、种朴、种师道、种师中皆为将才,种家子弟五代从军,几十人为国捐躯。因此后文中鲁智深等人介绍自己的时候,都会特意强调曾给老种经略相公“遛过狗”,无异于皮尔洛介绍自己曾经和巴乔做过队友,用牛逼说明牛逼那才真牛逼。 这开封府到延安府直线距离650公里,王进母子二人,夜住晓行,在路上一月有余。一日,天色将晚,王进挑着担儿跟在娘的马后,口里与母亲说道:“天可怜见,惭愧(侥幸)了我子母两个,脱了这天罗地网之厄。此去延安府不远了,高太尉便要差人拿也拿不着了。” 前文说过,高太尉已发红色通缉令给诸州各府,捉拿逃军王进。王进却说“此去延安府不远了,高太尉便要差人拿也拿不着了。”是延安府的老种经略相公的官位比高俅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经略”是北宋军职“经略安抚制置使”的简称。北宋的“经略”不仅仅是“掌管边疆军民大事”的官,而且是设在全国各路掌管兵民之政的长官。特别是北宋末期,此时的路分得很多,各路都选派官品高、忠于皇室而有干略的人充任经略安抚大使。没有查到经略的具体官品,但根据王进的说法,应该至少和高俅是同一品级,否则怎会“高太尉便要差人拿我也拿不着了”。 看来老种经略相公治下的延安府是片绿洲啊,自古就有成为圣地的潜质。相较而言,高俅的势力范围就纯属是撒哈拉了! 母子二人心里轻松,脚步就轻松,不知不觉错过了宿头(旅店)。正不知去哪里投宿休息,只见远远地林子里闪出一道灯光来。 王进看了道:“好了!遮莫(不如)去那里陪个小心,借宿一晚,明日早行。”当时转入林子里来看时,却是一所大庄院,一周遭都是土墙,墙外却有二三百株大柳树。 王进母子来到庄前,敲门多时,只见一个庄客出来。 庄客问:“来俺庄上有甚事?” 王进施礼答道:“实不相瞒,小人子母二人,贪行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明早就走,万望周全方便。” 庄客道:“既是如此,且等一等,待我去问庄主太公” 庄客入去多时,出来说道:“庄主太公教你两个进来。” 王进请娘下了马。王进挑着担儿,牵了马,随庄客到里面打麦场上,歇下担儿,把马拴在柳树上。子母两个直到草堂上来见太公。 诸位,意识到这个庄子有多大了吗?院子里面竟然有打麦场,不是家乐福大卖场,是收庄稼打麦子的场地。场地里还有柳树。自己脑补一下这个庄子有多大吧。别费劲了,我帮你补。 回忆一下:王进敲门后要“多时”才有人来开门。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是每秒340米,敲门声传了多时才到庄客的耳朵里,就按5秒计算,从大门到房客的距离就是1700米;庄客小跑速度大概每秒5米,就算听到敲门声后立即起身就跑也要340秒后才能跑到大门处开门。这简直就是郭德纲的那座一面院墙25公里、上趟厕所都必须开车去的大豪宅。 草堂上坐着一位年过六旬须发皆白的太公。太公问道:“你们从哪里来?如何昏晚到此?” 王进答道:“小人姓张,原是京师人,要去延安府投亲。不想今日路上贪行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来日早行,房钱依例拜纳。” 太公道:“不妨。如今世上人,哪个顶着房屋走哩。你母子二位,敢未打火(还没吃过饭吧)?”就叫庄客安排饭来。 席间,宾主双方亲切友好的就首都发展、乡村振兴、蹴鞠超级联赛、大妈广场舞等问题充分交换了信息。 二人吃完,太公起身,引王进子母到客房中安歇。庄客点上灯火,一面提汤(热水)来洗了脚。太公自回里面去了。王进母子二人谢了庄客,掩上房门,收拾歇息。 从王进和庄客、庄主的一系列对话、举止,可以看出王进是个礼数周全的人,但为何要对庄主太公谎称自己姓张?可能一来是考虑到自己是个红通在逃人员不易暴露,二来也是为庄主着想:如果庄主太公一旦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将来万一官府追查到此,太公难逃窝藏逃犯的罪名。 庄主太公是个明白人,也不深究姓王还是姓张,但做好事,莫问前途。大智若愚,不知是福。 从王进母子300公里西北偏北一路走来,直到住进庄主太公家都无惊无险,要么是王进太猛一路降妖除魔,要么是开封到延安沿路的治安、民风那是相当可靠。但这与后文中经常出现的黑店、人肉包子铺明显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一个像世外桃源,一个是“黑客”帝国。原因何在呢? 目前无解,咱们一起边读边找寻,读书的快乐正在于此。正如郭老板请于大爷吃饭:一锅40斤的调料炒一只寄居蟹,不在于吃,而在于找寻的快乐。哪位高人知道原因的,还请不吝赐教! 写到此处,王进母子虽然还未真正到达延安府,但是可以感觉到,标题所说的“私走延安府”已经基本成功,在庄主太公家吃的这顿晚餐可以算是庆祝宴。 本来计划次日早起赶往延安府,谁成想计划不如变化快,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连日赶路辛苦,王进母亲因心肌需氧量增加诱发的短暂胸痛病发作了,简单地说就是劳累性心绞痛发作,走不成了。 太公闻知道:“既然如此,客人休要烦恼。教你老母且在庄上住几日。我有个医心疼的方,叫庄客去县里撮药来,与你老母亲吃。放心在此慢慢地将息。” 这一住就是七天,王母病患痊愈。至此,庄主太公一直就当王进是小张,王进也一直不问庄主恩人姓字名谁?都是大丈夫,不拘小节! 王进母子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王进来后院看马。只见空地上一个约有十八九岁的后生,光着膀子,白雪公主一样的皮肤,刺着一身青龙,在那里耍弄一根棒儿。王进看了半天,不觉失口道:“大姐,借我棒儿一用!”这是郭老板说的,不是王进。 梁山泊排名第二十三位的天微星九纹龙史进出场。 王进忍不住说了句:“这棒儿使得也算好......只是有破绽,赢不得真好汉。” 那后生听得大怒,喝道:“你是甚么人,敢来笑话我的本事!俺跟了七八个有名的师父,我不信倒不如你,你敢扠(chā)一扠么?”(书中原文就是扠一扠) 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王进他爸王升当年和高俅街头比棍,可能就是这个场景。俗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可能都是这副德行,遇到同行就忍不住手痒嘴碎。但王进和他老爸又有不同:知深浅、晓进退。 庄主太公闻声赶来喝那后生:“不得无礼!” 那后生道:“叵耐(pǒ可恨)这厮笑话我的棒儿。” 太公问道:“客人莫不会使枪棒?” 王进自恋的道:“颇晓得些,敢问这后生是谁?” 太公道:“老汉的儿子。” 王进道:“既然是宅内小官人,若爱学,小人点拨他端正如何?”(听这说话的口气,你就能想象出当时王进那副谦逊难掩自负的神态。别说小官人不愿意听,就连我这旁观者都听不下去了,用我老家话说就是:太胀博了!) 太公倒是很客气,说道:“那敢情好!” 那后生肺都要气炸了,怒道:“阿爹休听这厮胡说!若他赢得我这条棒时,我便拜他为师。” 王进道:“小官人若是不当村时(不嫌弃),那就较量一棒耍子(玩玩)。” 王进这话说得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听起来真当“顶你的肺”啊!如果是较量,就认真点!如果是耍子,就随便点!既认真又随便,既软又硬,既大又小,怎么操作?摆明了就是在搞事情! 那后生毕竟年轻,禁不住王进的软刀子硬捅,在空地当中把一条棒使得风车儿似转,向王进道:“你来!你来!怕的不算好汉!” 王进只是笑,不肯动手。 笑,在握手时是礼貌,在对手时却是蔑视! 谁有手榴弹,先借我一百颗炸那个笑的! 太公道:“客官既是肯教小儿时,使一棒何妨?” 王进笑道:“恐冲撞了令郎,须不好看。” 太公道:“这个不妨。若是打折了手脚,是他活该。” 王进道:“恕无礼!” 王进鸡贼,就等这句话呢,动手前先把免责条款签订好了,省的事后找要医药费。 王进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棒在手里,来到空地上,使个旗鼓(摆个架势)。 要知道王进赢了,还是史进输了,咱们下回接着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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