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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适《送李侍御赴安西》解读 行子对飞蓬，金鞭指铁骢。 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 虏障燕支北，秦城太白东。 离魂莫惆怅，看取宝刀雄。 高适特别渴望建功立业，但与李白、杜甫不同的是，高适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抱负。因之，高适笔下总会洋溢着乐观豪迈的昂扬意绪，他的《别董大》如此，下面要欣赏的这首《送李侍御赴安西》更是如此。 此诗为送友人从军塞外而作，强烈表达了立功异域的战斗激情，意兴激昂，如见战士长缨在手，如闻英雄屹立山巅，撼人心魄。 首联“行子对飞蓬，金鞭指铁骢”，紧扣题意，写李侍御即将跨马远征。“飞蓬遇飘风而行万里”（《商君书.禁使》），以“飞蓬”喻“行子”，自然可以想见“行子”身影的迅疾，可谓形神毕现。“铁骢”为青黑色相杂的马，本已矫健迅疾，再加上主人挥鞭，自然是凌厉如飞了。以“金”、“铁”来修饰“鞭”和“骢”，平添坚强的力度。故一发端，颇具顿挫之力，使“行子”轻捷如飞，意气昂扬的英风如在眼前。作者笔力千钧，却又颇具轻灵飞动之妙。 颔联“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紧承上联送别之意。此联大开大阖，“功名万里外”一笔推开，展现出巨大的空间，表现李侍御为求功名将征战于万里之外的豪迈激情、飞动气势。“心事一杯中”，一笔收勒，又回到别筵。这“一杯”中包含了哪些“心事”，诗人没有明写，但不难推测，它包含着深挚的惜别，“万里”征途的担心；前程珍重的祝愿；“功名”早立的期望等等，感情极为深沉厚重，真可谓“杯酒天地中”。一开一阖之际，极富气韵飞动之妙。 颈联“虏障燕支北，秦城太白东”写友人将赴之地与现今二人所在之处，两地相隔万里，空间广阔，然“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虏障”，即胡人修筑的防御工事，类似于以前的碉堡，“燕支”，山名，此处代指安西，“虏障燕支北”上承“金鞭指铁骢”、“功名万里外”，指李侍御所赴的安西非常远。“秦城”，指长安，“太白”指秦岭的太白峰。“秦城太白东”指李侍御家室亲友所在之地——太白峰东的长安，这句上承“行子对飞蓬”、“心事一杯中”，虽不明言心事，而心事自含其中。 “虏障”与“秦城”之间，遥隔万里，临发之际，回望秦城， 自不免有所系恋，但“功名万里外”的豪情壮志又激励征人挥鞭直指前路。这一联只列地名，不直接书事言情，而情、事俱含其中。 尾联“离魂莫惆怅，看取宝刀雄”，上句直抒胸臆，殷殷劝慰友人莫要惆怅，“离魂”代指友人；下句奇峰突起，以“看取宝刀雄”的放声高唱，将激昂壮别、立功异域的雄心壮志如“鹰击长空”般喷涌而出，此真“关山万里作雄行”也，具有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 本诗最动人的地方，是诗人始终贯注于诗中的雄壮豪放之情。同时，诗人以意驱象，既有“飞蓬”、“铁骢”的形象描绘，又有广袤万里的空间描绘，显得波澜起伏，而又一气舒卷，直可吞吐日月天地。这些超迈遒劲、雄浑阔大的形象，不仅体现了诗人感情的豪壮，同时也焕发出昂扬奋发的盛唐时代精神，的确是唐人五言律诗中不可多得的佳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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