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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徐方梅 2022-08-25 发布于山东

秋雨梧桐

姜宝兵

瑟瑟的秋风夹杂着蒙蒙细雨,飘洒在淡黄的梧桐叶上,伴随着风的摆动,片片桐叶从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地上。一场秋雨一场寒,独自站在秋风细雨中,已渐渐感到深秋的凉意,在阵阵微风中,身后的梧桐叶不时在“哗哗”作响。

古人云: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每当读到这句谚语的时候,我就想,那是哪棵树上的哪片叶子有这般的神奇?后来适值秋夜未眠,在萧瑟秋风中,我隐约听到院中梧桐的叶子纷纷地落下,一路裹挟着寒意,所及之处都会碰擦出各种细微的声响,我方悟出:那片报告秋讯的叶子,一定是梧桐叶。入秋以后,宽宽大大的梧桐叶,变得发脆,发硬,比其他的树叶更要禁不起一点风吹;如果是一夜秋雨飘洒,第二日便满地残叶,我于是对梧桐知秋的说法就更坚信不疑了。

梧桐在古代的中国可谓是神树。《诗经·大雅》写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凤凰是传说中的东方神鸟,无尚的高贵圣洁,神鸟只选择梧桐树栖息,足见梧桐具有怎样的神奇了。庄子《秋水》云:“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此典故也可以印证良禽择木而栖的神异。“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在古典诗词中,说到梧桐大都是冷寂、凄苦,大概是因为梧桐叶在秋风乍起时就开始飘落的缘故吧?秋天的寂寥萧瑟,让人徒生凄凉悲伤之感。于是就有了“一声梧桐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的悲愁伤感;有了“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的孤寂凄苦……

我们的城市街道两旁的行道树学名叫做“悬铃木”,很多人都错将其当作梧桐,又美其名曰“法国梧桐”。其实“法桐”,也不是法国的“国粹”,它原产北美,传入欧陆已经是个杂交树种了。殖民时代洋人将它们引进中国,栽种在上海的淮海路、华山路这一带作行道树,而这一带是法租界,所以就有了“法国梧桐”的谬传。法桐其实是一种普通的树种,生命力强,树冠大,能遮天蔽日,栽在道路的两边像阅兵一样肃立整齐,呈几何对称,这恰恰体现了西洋人的审美趣味,可是就连这样平凡的物种,都能被后世的小资当成浪漫的符号,当成时尚的元素。

而我们中国土生土长的梧桐树,学名叫“青桐”,高大魁梧,树姿挺拔,绿叶疏朗,树皮平滑翠绿,高直的树干擎着翡翠般的碧绿巨伞,气宇轩昂。它气质非凡,清雅高洁,神圣不可凌,那才是当之无愧的玉树临风啊! 可是,梧桐在现代中国又是一棵备受冷遇的树,城市里已经难有它的立足之地。只有在一些穷乡僻壤才可以觅到它的影踪,间或在一些平房院落里偶尔见到它的踪迹。

我在平房家属院住的时候,院子里就有一棵梧桐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每逢春天,谷雨前后,粉红没有一点儿杂色的喇叭形梧桐花,一嘟噜一嘟噜的布满枝头。盛夏,烈日炎炎,梧桐树下绝对是乘凉消夏的好去处。秋风起的时候,一张张梧桐叶飘然下落,令人顿起怀古之情。

作者简介:姜宝兵,字剑梅,号剑梅楼主,清风堂主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德州市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德州市书法家协会会员;禹城市作协理事,《禹城文学》编委。

作品《夜读鲁迅》荣获全国“与共和国同行 好书伴我成长”读书征文比赛二等奖,《从饮食变化看社会变迁》获建国六十周年国庆征文一等奖。《青青的梧桐树》获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优秀文艺作品三等奖。《和伟大祖国一起成长》获“福彩杯 我与新中国”有奖征文一等奖。《黄河故道怀古》在第四届中国夏津椹果诗歌(散文)大赛中荣获散文组优秀奖。《问道西柏坡》荣获“延安杯”中国最美游记作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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