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信号终于透露秋天要来的讯息。午后走在阳光下,不用再特意去找阴凉的地方,气候变得适宜,夏日正要终结,有种不可告人的欢愉。夏天我也是喜欢的,只是偏爱秋天更多一点,处在这样一个季节变幻的时间里,一切都更值得期待了。春天的时候总会蠢蠢欲动,觉得夏天应该要发生好多故事。因为它足够漫长、足够燥热、足够蛊惑人心。就像朱天心写「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时间的定位需要是夏天,虽然小说里的故事都是背德的婚外情,感情和欲望碾碎开来,大抵都是明晃晃的残酷。标题「夏日正要终结」是借来的,读上野千鹤子的书知道了森瑶子这位作家,这是她出道作「情事」的开篇,这本书主要在写35岁以上已婚女人的性爱,她在书里写:「我想疯狂做爱。」等我到了35岁时,也会这样想吗。至少现阶段想象中的夏天最好是在海边,坐在机车男孩的车后座吹海风。然而夏日一晃眼就要结束,我最好尽快打消这个念想,压根什么也不会发生。就像「蓝色大门」里说的:一整个夏天每天跑来跑去,好像什么也没做。甚至连这篇夏日总结也拖延了一个礼拜,直到此刻才打开文档。因为上周日的夜晚,同学群里在讨论老师布置的日记是否每天都在写,发现同学都是写的日记。看到自己只称得上是周记的笔记本,生平头一回在开学前恶补作业。见到水出老师,她问我有没有充分利用这个暑假用功学习,只能摇了摇头。我完完整整拥有过30天的假期,不能真的是「好像」什么也没做。当然也有大把的日子不过是前一天的镜像投射,没太大的分别。这一点在补写日记的夜晚感到分外明显,像得了失忆症那般。屡屡想起斯威登堡说过的话:「上帝赋予我们大脑以便让我们具备遗忘的能力。」看一个小画展才发现几年前来过那个地方,于是又故地重游了不远处我很喜欢的Maiko Antiques古董店,买了一个很美丽的古着手腕包。那天见了一位中国网友。和朋友们一起去龟冈看了花火大会,忘记有多久没有肉眼见证花火,真是久违了。去了静冈和浜松,和怀素一起。偶遇一位中国朋友,和我一般大的男生,一路同行。到大阪去看维米尔的画展,见了一位日本网友,中文好到几乎难以辨别他是哪国人。加上初回研修,去了十次那家我打工的寿司店,做了好多好多寿司啊。去立命馆大学自习了,去东映太秦映画村面试了,去花园大学参加open campus了,去仁和寺了,去北野天满宫了,去金阁寺了……写了7篇公众号的文章,做了2个草率的视频,看了4部电影、1部日剧,买了3件新衣服、1个新书包,唱了卡拉OK、还到朋友家做了客……当然还有上网,在墙内墙外两边横跳,时而悲愤时而无奈时而庆幸时而惶恐。于是索性扔掉手机上街去,去吹风,去荡秋千。也不时有汹涌的表达欲望,只是,有些话随着和自己对谈而慢慢消化了,有些话左右互搏一下觉得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