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立冬算起,冬天已经来了很久了。但在人们心里,下雪才是真正的冬天到来。 这周,许多城市都下雪了,对于南方孩子来说,“雪”是神奇的、令人兴奋的,尤其是对充满好奇心的四五岁的孩子们。想起前段时间班上一小男孩问我厦门什么时候才下雪,我说:“温暖的南方一般不下雪。”“那女方呢?”小男孩一脸天真的看着我,让我哭笑不得。 从小到大,你看过多少场雪?那些陪你看雪的人现在在哪儿呢?问个好吧,让往事如风,让心灵如雪般洁白纯净。 ——圈子 本文共1029字 预计阅读时间:3分钟 听说北京要下雪了。 在外省漂泊多年,见惯雪天的我还是像孩子一样兴奋。记得第一次看雪是在上海,那时候我才大一,刚刚离乡求学。一场很小很小的雪,却把我们几个广东福建的孩子激动得忘乎所以,外衣都没来得及披上就从楼里跑出去,一路大呼小叫。楼上几个东北的同学看着我们这副德性,真是哭笑不得。 那场小雪,让我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自己此时身处他乡,也开始真正有了故乡与异乡的概念。 看到真正的大雪,是我本科毕业、到合肥指挥学院培训的那年冬天。 北方的雪,才是真正的雪。一片片雪花簌簌往下落,不一会儿,天地一片银装素裹,白茫茫得直刺人眼。我背起相机到处一阵乱拍,像在雪地上撒野的孩子。雪很快积起来了,厚厚的,踩在上面有“嘎吱嘎吱”的声响,很好听。 不知道谁在角落里堆了个雪人,人散尽,操场里就剩我和这位被“遗忘”的雪人。茫茫天地间,突然感觉到有些苍凉与孤独。回到宿舍,推开窗,发现积雪的篮球场上,有人用扫把写了三个大字“回家啦”。 印象最深的一场雪,是在彭莫山。 桂、湘、黔交界处的彭莫山,每年都会下大雪。山里的雪,轻盈缥缈,让寂静的山林愈加沉默。记得那一次,我从排点坐班车回队部,破旧的车子在颠簸的山路上缓慢行走,窗外突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 浪漫,奇妙,梦幻,整个世界没入一种无声无息的节奏中,仿佛穿梭在云端一样,即便车厢里尽是赶集的侗族老百姓,正大声说着我听不懂的侗语。我痴痴地看着窗外,思绪万千,乡亲们看我穿着军装,突然问我家在哪儿?我说,我的家乡在广东,那里从不下雪。 刚到营区,就看到两个广西的小战士正兴奋地拿着相机在雪地里拍照留影,我怔怔地站在那儿,仿佛看到当初的自己。那天,我帮他们拍了不少照片,还一起堆了个小雪人。小雪人坚定地站在那儿,面带微笑。它多像我们的战士啊,坚守岗位,以苦为乐。 风雪中的彭莫山,更加寂寞荒凉,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后来,我特意到岗楼去查哨,检查一下哨位是否暖和。直到今天,我的脑海里还记得那个哨兵紧握钢枪、军姿笔挺的样子,在皑皑白雪映照下,成为一道难以磨灭的剪影。临走前,那位来自山东的老兵背对着我,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家里下雪了没?” 窗外,又一列火车呼啸而过…… 山遥水遥。走了那么多的路,看过那么多场雪,我还没看倦,也永远无法看倦。 雪,有我流浪的青春,希冀的远方,人生的不可思议。 据说,在雪花形成的过程中,空气湍流中的微小变化,会以一种随意以及无法预知的方式去改变每片雪花的模样。 人的一生,大抵就如雪花一般罢。 禅语有言,好雪,片片不落别处。 图文 | 黄排 编辑 | 圈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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