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白菊敏,河北,教师,早年作品发表于报刊杂志百余篇。近年报刊微平台发表数百篇。上都市头条近百篇,均精华、热点。多篇文学作品获各级各种奖励,曾获各级各种荣誉无数。中华教育艺术研究会会员,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沧州作家协会会员等。作家地带签约作家,世界汉语作家协会签约作家。 囡的奇遇 有人说,人无法突破命运的定数。从小得不到足够爱的女人,变得敏感多疑,心城也如一道残破的幽暗墙篱,从来没有歌声能驱逐阴影,月光照不了心田,也拯救不了萎缩的精神世界。其实,金钱和权贵都是装饰,埋葬一切的只有时间。囡从来不信这些说法。囡就是囡,生来就有些神奇。据说,她出生的那天,一群绿蛇包围了她家院子的大门,来回扭动,好似跳蛇舞。直到爷爷给她取名叫囡,蛇们才瞬间四散而去。囡快乐如歌,尽管命运多舛,她依然心向阳光,她不信那些陈词滥调,她从来就没有阴影,敏感多疑是脆弱地表现,而她觉得是自己感悟力极强,她能突破一切心障,走向人生的光明。月亮很圆,大地亮白如洗。囡独自向大运河走去,来到赵庄子的河坡弯道,向河滩望去,卵石铺陈,绿草镶边顶着小花球明灭闪烁地草茎茎分明。河水无声流淌,清澈见底,不显涟漪。不远的河滩上,像磕破鸡蛋一样,磕碎了月亮,一堆碎银均匀地铺在河水上。一只小船静静地停靠在河边大桥下,一个戴着遮阳帽的垂钓老翁正专心致志钓鱼。囡觉得奇怪,月亮贼亮,也不至于戴顶帽子吧。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凑上前去。他没有回头,纹丝不动地说:“囡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嘛?”“我看见人们经常写:'欢迎小朋友光临。’我对这字的解释是大人,女人,是女人总是要被嘴吃掉的意思,就像糖果、汤圆、可乐......”“你的解释荒唐又牵强附会,有些歪理。”囡轻松快乐地说着。忽然囡发现右手边一个酒糟鼻子的男人正冲着囡比划手势,吃力得涨红了脸。“他是个哑巴。”囡不由得脱口而出。哑巴快走几步,一把抱起囡来,摇了摇。他飞速向河岸跑去。“你放下我!你想干什么?”囡说着手脚使劲地蹬踹。哑巴劲儿太大了,抱着她就像抱着一抱柴火。他轻而易举地把她带到河岸边的柏油路上。囡对哑巴怒目而视,他对她比比划划。囡很想骂他“死哑巴,你那臭手,竟敢摸姑奶奶,小心我让我爸劈了你。”哑巴做出往回赶她的动作,急赤白咧的很费劲儿。囡想:“我看钓鱼的,碍你什么事了?你闲吃萝卜淡操心!你是我什么人,我要你管。”囡扬起胳膊,向哑巴挥舞。哑巴伸过头来,那意思是:“你打吧。你打不死我,我就是不让你去河边看钓鱼。”囡大声说:“你个死哑巴,今天是诚心和我作对吗?我看钓鱼碍你什么事啦?”囡气得脸涨得绯红,她高高地抬起手,正当她准备狠狠给哑巴重重一击时,巨大的“咯吱——”声响振动着她的耳膜。随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她惊讶地张大嘴巴,那声音很刺耳。她扭头一看,大桥断裂塌陷啦!那刺耳的“噼里啪啦”声,伴着一股股灰色的烟雾在大桥处升腾.....把夜幕下的桥变成烟雾缭绕,一片灰蒙蒙的色彩。车、人、瞬间像中了魔咒,打着旋儿地惨叫着,落入河中。那个垂钓的老翁,来不及喊叫,就被砸在大桥底下了。囡惊讶地呆若木鸡。那张开得圆圆的口型,半天没有合上。等她回过神来时,哑巴带着她飞跑。经过大起大落的颠荡,谜一样的命运变得宿命起来。囡庆幸哑巴救了她,她很感激他,哑巴真灵,好像预知了桥会出事。她在惊魂落魄中,脸上漾出一丝笑意。不经意间一回头,看到那个萎靡不振瘦骨嶙峋的钓鱼翁,正凶巴巴地望着他俩。“你....不是....死了吗?”囡结结巴巴地说着。那张面孔变得十分哀怨。“我还有一口气,你们完全可以救活我,为什么扔下我跑掉。”囡看到一张绝望的脸,是临死前极其恬静的神态,遥远而陌生。“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没想见死不救。刚才,我是吓坏了。”恍惚间,那张脸一闪就不见了。囡转身往回跑,后面跟着哑巴。他俩来到断桥处,发现,钓鱼翁一动不动地坐着。“人不可以做亏心事,否则,夜半会睡不着觉的。”囡走过去,想把钓鱼翁拉起来,他们一起离开。她身子前倾,发现根本没有钓鱼翁。她没有保持住平衡,“噗通——”一声,她自己掉进河里。她翻了个身子,爬起来,发现河边的水并不深。她想抓住个东西往上爬,却发现自己抓住一个人的大腿。“救命啊!”她惊恐地大声呼喊。哑巴跳进水里来帮她。她俩一起把河里的人捞出来,正是奄奄一息的钓鱼翁。囡用卫校学到的救人方法,对钓鱼翁进行施救。当她把嘴巴贴上去时,却发现钓鱼翁并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位帅气十足的年轻小伙子。囡抑制住自己嘴对嘴急救得恶心,让他迅速复活。他说,他叫男。囡没有理他,以为他刚被救醒,说胡话呢。他怎么会叫囡?哑巴和囡一起送男人回家,凉风习习的夜晚,在归途中,衣服自然风干。来到男的家,是个宽敞的四合院。“啾啾啾......”从屋檐下等各个阴暗角落里,不停传来此起彼伏飘忽不定的声音。“有只小鸡在叫!”囡侧耳倾听,一股暖流从心头划过,是母爱的心音,越细小的东西,越柔弱,越能激起强烈的母性,温柔的似流水般的心头,涌出潮湿的善良之花,悄然开放在囡的心头,无限的暖意四溢游荡,如温润如玉的白色奶茶,灌满囡的大脑和肢体,让她沉陷在无限的爱意里。夜空深邃莫测。河面上荡漾着月光,芦苇丛在摇曳起伏。囡的脸色变得像月亮一样那么皎洁。然而,宿命就在此改写。囡五岁失去了母亲,继母,明面上对她好上加好,暗地里却折磨她、掐她、拧她,不准她对爸爸讲。尤其有了弟弟,囡的生活一下子打入十八层地狱。往事不堪回首,囡爱讲故事,故事讲得眉飞色舞,形象生动。那天,囡懒洋洋地讲起女娲的故事:“我们的老祖宗叫娲,有一天,娲在耕地时,翻出了一块巨大白玉石。从此,石头上天天趴着一只拳头大的蜗牛。这时,有一对白鹤天天在石头上空盘旋,盯着蜗牛叫个不停.....这时,一个和尚捧起蜗牛放回田里,又在白玉石边建造了一座“白鹤玉蜗”寺。庙造成正式开放那天,人群涌进寺庙,却看到一只大蜗牛在祭祀台上肯吃祭品。人们惊呆了。轰隆一声响,祭祀台下的一对白鹤腾空而起,向南飞去。寺庙塌了一角,压死了在场的人,玉石也变成了青石。石上出现了一首诗:月亮从幽暗的浮云中鬼头鬼脑地探出半张脸,空气匆匆流动起来,水面上零星的银辉不时地跳跃闪烁着。囡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仿佛看见囡忧心忡忡地望着他,眼眶里闪着泪花。“你有什么事吗?”男十分诧异地问,周身好像散发着玲珑剔透的柔光。囡看到青石诗的那一刻,骤然一惊,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失声大叫:“蜗仙!”她胆颤心惊地回头一看,大青石上趴着一只核桃大的蜗牛。男说:“昨天夜里,你妈妈托梦给我,说有三十万,藏在小柴房的一个破棉袄里,还有这金项链、金耳环......”他和蔼可亲地说着。囡感觉到勃颈上的阴冷和沉重,她晕了过去。囡醒来时,哑巴和她和他比比划划着。男说:“哑巴的意思是说我俩有缘,你叫囡,我也叫男,我是男女的男。上天注定要我俩在一起。”哑巴不住地点头,他给囡递过一杯温开水。扶着囡坐起来。他俩相依而坐,囡的脸泛出灿灿的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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