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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治肿瘤,到底能不能用大苦大寒之药?

 ibme43 2022-09-10 发布于山东

中药有四性五味,据此分为不同的种类。其中,攻伐药、苦寒药被格外关照,尤其大苦大寒之药,大有被妖魔化为“禁药”的趋势。在我看来,大苦大寒之药可以用,治疗肿瘤也可以用。只不过,用时要慎之又慎,辨证务求准,配伍务求精,缓急务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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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苦大寒之药见中医之王道

大苦或大寒或大苦大寒的中药很多,常见有黄连、黄柏、黄芩、半枝莲、苦参、白花蛇舌草、大黄、芒硝、山豆根、白头翁、板蓝根、大青叶、石膏等。

以前给学生讲课时常说,类似西医化疗药、抗生素的手段,中医也有,这就是大苦大寒之药。你用黄连清热,立竿见影,但是虚弱的人会拉肚子。你用山豆根解咽喉肿痛,效如桴鼓,但是虚寒的人可能加重病情。

所以,非不能也,乃不为也。孟子说,这是王道,这是至善。

“霹雳手段,菩萨心肠”,治疗一些重症急病时,非用峻药猛药方能收显效。有人说,这不是霸道吗?我说菩萨怎么会是霸道?!这也是王道!

药性只是一面,它还有药效啊!不是苦寒就一定伤正。同样苦寒,黄连泻,黄柏补,这个怎么说?石膏大寒,但是近代中医第一人张锡纯用得风生水起。越野圈有句话,“没有怂车,只有怂人”,中医也是如此。用得好,黄连胜过仙丹,用不好,人参便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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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苦大寒药从来都不是「洪水猛兽」

其实,关于苦寒攻伐药能不能用、什么时候能用的问题,历代医家争论不休,鲜有定论

比如芍药,朱丹溪说它酸寒,大伐发生之气,产后忌用。张景岳则持不同意见,以为芍药之寒不过“生血药中稍觉其清”,如果因此就慎用甚至忌用,那芩连之类干脆逐出药典吧。叶天士的老师王子接更是认为,芍药最宜阴气散失之证,堪为产后要药!你看,同一味药,同一个病,有人说不能用,有人说酌情用,有人说必须用。

再如龙胆草,《神农本草经》列为上品,《名医别录》也说它久服轻身。但是,后世医家实践了一番发现,过服龙胆可伤胃中生发之气,反助邪火。同时指出,非要久服,也不是不行,它清实热,杀蛊虫,助人益智不忘,只不过没有轻身耐老的作用罢了。

又如黄连,南朝陶弘景说它调胃厚肠,金元四大家刘完素予以确认,并说它性冷而燥。此后医家治疗痢疾,一上手就开黄连,渐成风气。到明代有人出来反对,张景岳斥其为谬论,骂其遗毒之深,流毒之广。今天,我们中医又是如何看待黄连呢?恐怕大部分都会认同“久服黄连,反从火化”,也就是用过了,越清火越大。你说是对还是错吧?

如果我们把争论当结论,只会越误越深。一切还是要从实践入手,中药讲究配伍,你搭配得当,怎么可能伤正?即便迫于形势,不得不微伤正气,再补回来也未尝不可。你接那些西医没治好的患者,干的不就是这个活?!大苦大寒之药从来都不是“洪水猛兽”,古人用得,今人用得,后人还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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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肿瘤名家都爱用大苦大寒之药

比如著名中医肿瘤专家、上海中医药大学终身教授钱伯文的肝癌验方,用了莪术、白术、苦参、白花蛇舌草。后两味俱是大苦大寒之药,但是影响治疗效果吗?影响,正面影响!钱氏用这个方子治疗肝癌53例,5年生存率为22.57%。

很了不起!2020年美国的肝癌五年生存率不过20%,我国的肝癌五年生存率只有14.1%!

再如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的胃癌验方,伍方杭白芍、莪术、五灵脂、干蟾皮、半枝莲、荜拨、青陈皮、枳壳、元胡、香附、厚朴、菖蒲、肉豆蔻。又是攻伐,又是苦寒,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患者慕名求方?

实际上,半枝莲、白花蛇舌草等大苦大寒药在治疗肿瘤时经常用到,它们与化疗有着本质区别,因为中药有配伍,有君臣佐使,有相生相克。我们说中医治癌症,不可能只扶正而不祛邪,癌症到了检查可见的时候,发展速度那么快,如果单纯扶正,没等扶起来,人就没了

病不等人,所以要灵活变通,对症下药,要分轻重缓急。癌症晚期或是手术放化疗后,热毒灼阴,实热便秘,你还不用大黄泻下焦实热?肿瘤都快溃破了,你还不用半枝莲消肿?患者正气尚可,肿毒痛邪更为迫切,何尝不能用白花蛇舌草?但若全身转移,命若游丝,你再去攻邪,再用大苦大寒清泻,那就当真步入歧途了

中医博大精深,医典纷繁浩杂,我们在学医路上常说“师古而不泥古”,就是怕盲听盲信,墨守成规。更何况以药性定优劣,守的根本不是规医者业活人之术,如果医生自己都流于呆滞甚至死板,还怎么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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