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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审美是人对于自然美和艺术美的体验活动和过程。审美可以分为两大类：自然审美和艺术审美。人们的审美之间存在着很大的趋同性和差异性：越是靠近自然审美的越具有趋同性；越是靠近艺术审美的，则越具有差异性。 关键词：自然审美、艺术审美、趋同性、差异性 你曾看到过海上日出吗？如果是，你一定会被它的美倾倒；你曾看到过月上树梢吗？如果是的，你一定会被它的美感染，如果这些都没有，那末至少，你曾看到过路旁的牵牛花了吧，你也一定会被他的美所打动！ 你曾看到过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吗？你曾看到过莫奈的作品《日出·印象》吗？或者，你曾看到过毕加索的油画《亚维农少女》吗？如果是的，对于这些艺术作品，你认为他们是美的呢还是丑的呢？ 当你在进行这些活动的时候，你就是在进行着审美体验。正像上述这些活动所反映的那样，审美又包含了两个方面：自然审美和艺术审美。 一般情况下，对于自然审美来说，古往今来，各色人等，会有较大的趋同性。不管是面对海上日出还是月上树梢，抑或是路旁的牵牛花，不同的人尽管其感觉细节上会有所不同，但不可否认，他们大概都会认为它们是美的。持“美在客观说”的人会说，是这些事物中存在着美的本质；持“美在主观说”人的会说，是人的理念中的美本身得以显现；而持“美在关系说”的人会说，是存于这些事物中的美与感受者发生了一定的联系，因而人们感觉它们是美的。 当然，在自然审美中也会存在着差异，而这一方面，相对于处主导地位的趋同性来说，是处于第二位的。比如有的人更喜欢玫瑰而不太喜欢牡丹，有的人更喜欢小桥流水而对名山大川没什么激情；有的人看到沙漠会认为它是美的，而有的人则会认为它一点儿没有什么美可言！人们为什么会有这些自然审美的差异呢？个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它包括个人情感和喜好的差异、精神气质因素、生活和人生经历的影响、文化和社会背景影响，等等。 如果说趋同是自然审美的大体特征的话，那么，差异就是艺术审美的最显著特征了。对于同一个艺术作品，不同的人，不同时代的人，不同的群体（如不同的种族、民族，等等）的人，甚至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里，都会有不同的感受：或者喜欢，或者不喜欢，或者没什么感觉，甚至也会有憎恶！ 在艺术作品里，按照人们审美差异的程度，又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以古典艺术为主要特征的，再现自然或者说模仿自然（包括人）的艺术，和以现代艺术为主要特征的，表现形式、人的精神和观念的艺术。对于前者，可能人们的审美会比后者具有更多一些趋同性。这种趋同性，与其说是源于艺术，毋宁说是源于自然，源于他们所再现或模仿的自然——其产生的根源与自然审美的趋同性有相似之处。比如，我们面对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时，多数人都会感觉它是美的，因为它令人信服的再现了自然（这里指人）的真实的美，而其绘画技巧上的高超，表面触感上的光洁与否等等，则是为了更好的为再现自然美而服务的。 再现自然的艺术作品里当然也包含着艺术家本人对于艺术观念、社会、文化、人生、价值等等许多方面的表现因素，但被大多数人所欣赏到的，在审美上容易引起趋同性的，则是该作品对自然美的再现，而非其真正的艺术价值。克罗齐认为“艺术是自然的理想化，是理想化的自然”，[1] 也许可以作为这方面的明证。这里需要补充的是，再现性艺术作品的构成材料本身也会具有趋同性的审美价值，如绘画、雕塑的材料美、音乐的音色美，等等。这些都大致可以归于“自然美”的范畴。 对于艺术作品中的第二大类，即以现代艺术为主要特征的艺术作品，人们的审美则存在着广泛的、极大的差异性。这种差异更多的是源于艺术上的而非其自然特性上的。比如面对毕加索的作品《亚维农少女》，凭真心说，如果不是受到它具有的艺术史地位的影响，甚至今天也会有绝大多数人会说它是丑的：这哪是少女呀，简直比猴子还要丑呢！而同时，还会有许多的人会认为它的美是无与伦比的：你看那画面结构、色彩，那构成的形式，简直美极了！ 艺术的审美差异具有两种表现形式：第一，因人而异和因群体而异；第二，因时而异。因人而异是指个人之间的差异，是在相同的社会群体内，在大致相同的时期内的个体差异。这种差异有多种原因，包括个人的个性不同、气质不同、对于艺术的理解和了解不同、以及艺术审美的敏感程度不同，等等。克罗齐说艺术等于直觉，我相信一个乡村农夫的直觉和大艺术家毕加索的直觉肯定会有所不同。克莱夫·贝尔在他的《艺术》一书中有一个例子：“我有个朋友，天赐钻头一般锐利的智力，而且对美学颇感兴趣，但是，他在几近四十年的生活中却从未曾染指过任何审美感情。他不具备区分一件艺术术品和一把手锯的能力……”。[2] 而对于某些艺术作品的审美来说，相关的艺术、文化知识和修养也很重要：“……你又看到一尊大理石胸像，也立即把他归到艺术作品中。但接下来你又看到了一个小便器或一个自行车车轮，……，这时你会作何反应？……如果你听说过沃霍尔或者杜尚的艺术，你就会在这些东西前犹豫不定”。[3]对于这些“艺术品”，事实上，缺乏相关知识的人看到的只是这些东西而已，而了解事件真相的人则会从它的事件里面发现艺术的审美价值：生活就是艺术。社会群体之间的差异是指相对具有相似性的个人所构成的一定的人群，包括一个小圈子、一个族群、一个国家、甚至大到东西方之间，以及包括阶级、阶层之间所表现出的艺术审美差异。这种差异是基于更广泛的大众历史、文化背景、价值取向上的，因而具有较为普遍的意义。上世纪五十年代苏联芭蕾舞团在中国河北农村上演芭蕾舞时所遭受到的情况就是一个明证：对于这些中国农民来说，他们怎么也无法理解那些“光着屁股”的人在台子上蹦来蹦去有什么美感可言——而对于西方人来说，情形就可能大不相同。 第二个表现形式是基于时间、时代上的不同人们之间所表现出的艺术审美差异。时间、时代是不断变化、前进的，文化、艺术、价值观、审美观也都在改变着，每个时期、时代、都会有它们自己的艺术审美取向和审美特征。就像现代的欧洲人与他们中世纪时期的祖先在艺术审美的取向上一定会有很大改变一样，现代的中国人与我们唐代的先辈在艺术审美上也同样会存在巨大的差异。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人们审美的差异是无处不在的。但大致来说，存在着这种规律性：越是靠近自然审美的，越具有趋同性；越是靠近艺术审美的，则越具有差异性。 世界是很大的，比世界大的是宇宙，而比宇宙大的，则是人的心灵。人的心灵有多大，这种差异就可能也有多大。 作者简介：高喆，河南新安县人氏，自少年时学习绘画、雕刻，先后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中央美术学院，并分别于清华美院、中央美院获硕士学位、博士学位。 注释： ①《蒙娜丽莎》是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著名画家列奥纳多·达·芬奇创作的绘画作品，现收藏于法国卢浮宫博物馆。作品描绘了一位典雅和恬静的女性肖像，成功地塑造了资本主义上升时期一位城市有产阶级的妇女形象。该幅作品代表了文艺复兴时期的美学方向，反映了文艺复兴时期人们对于女性美的审美理念和审美追求。 ②《日出·印象》（英语：Impression Sunrise；法语：Impression,Soleil levant）是法国印象派画家克劳德·莫奈（Claude Monet）于1872年在勒阿弗尔港口创作的一幅油画。该画描绘了晨雾笼罩中的日出港口景象，用美妙的光的变幻与运动展现了迷人景色，印象派也因此画而得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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