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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梁冬徐文兵学《黄帝内经》｜第一章 上古天真论（25）
这一节中，我们继续跟着徐文兵老师理解贤人。其中又有拆解汉字： 法：随天，就像那个圆，圆随天； 为了辨析“像”与“象”的区别，徐老师用禅宗公案“佛头着粪”来解释，由此我们也更理解了“相由心生”。 讲完贤人后，《上古天真论》也终于大致讲完了。所以，徐老师同时进行了第一章的小结，提醒我们不要急于赶进度，慢慢读慢慢悟。 我看了一下，《上古天真论》大概1102字，我整理徐老师的解读，分成25次长篇连载才算完成。感恩徐老师的大爱分享！感恩梁冬先生的精心策划！如此细致的解读，即使是在专业学府里都学不到。 如徐老师所说，捧着《黄帝内经》金饭碗的我们，多少人都还在要着饭？！愿我们都能珍惜，能安心，在深夜里，在浮躁的环境中，也能静静地阅读《黄帝内经》，不急不躁，尽自己所能悟道、尽道、求道。 其次有贤人者，“法则天地，象似日月” 我们经常说孔子是圣人，他的弟子叫七十二贤人。我们就追比圣贤，就觉得圣贤是地位很高的人。上节我们还有两句话没讲，“形体不敝，精神不散，亦可百数。”像这些人都能活到接近天年，上百岁。孔子活到73，亚圣孟子活到84。 那会儿平均寿命，夭折率那么高，平均寿命才30多岁，像这些人能活到这么大岁数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还立德立言立功做了那么多事情。真是圣贤啊，孟子是亚圣，孔子是圣人，而追随他们学习的这些学生呢，也达到了一个贤人的境界。贤人的境界是这样的。 “法则天地，象似日月。”天的变化我们叫“道”，地形成的变化我们叫“理”。人制定出来的规则就叫“法则”。法是人定的，则也是人定的。可能这个法是随天，则是随地。就像那个圆，圆随天；画圆的规，圆规，随地。另外一种可能是，法随地，你看水是跟着地形走的，水去为法，三点水一个“去”，去水为法，有可能法是跟随地形而来的。 法则天地，就是根据天道，地理的变化制定人的行为的规则---法则。我们平时说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负阴抱阳，面南背北，都是根据阴阳天地的变化去制定出来的，干这些事儿的人是谁呢？就好像是一个具体的实践的人去把这些落实到条文上。 法则天地，象似日月。这个“象”很有意思。就是木字边带一个“大象”的“象”，还有一个是人字边带一个“大象”的“象”，这个“像”，比如说，拜一个佛像，去看一个画像。这个单立人儿加一个“象”和没有单立人这个“象”有什么区别？其实它的奥秘就在这儿。医生看一个X光片，X光片上的是哪个字？有单人旁的“像”！面对着同一个像，住院医生说：这是肺癌，主治医生说，不是，这是钙化的结核病灶，然后一群老教授说，这什么呀？这就是抽烟多了，肺纹理纤维化了，有口痰在那儿堵着没排出来。这三个结论叫什么？叫象，真相。 这个“象”是真相，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唯心的判断。单立人儿的“像”是客观存在，没有单立人儿的“象”是什么？主观感觉。所以面对同一个像，产生了不同的象，那么谁更接近于真相呢？打开肺看看。这是现代科学的研究方法。所以很多人说，你们中医不科学，应该有证据。我说，不管有没有证据，最后都要落实到一个什么？落实到判断那个人的素质上。为什么我们照了张X光片，在县里边医院不行，还要拿到省城医院最后到北京来看。读片子的人的水平决定了谁更接近于真相。 在古代，当这个人的素质非常高的时候，他可以看的客观证据很小，但是，照样能接近真相，接近自然。现在是机器很发达，人的素质下降了，结果呢，尽管有很多证据一大堆，但是，打开一看，还是错的。经常有句话叫“相由心生”，我们现在有人解释说，说人的面相长什么样儿，是因为你心善良不善良。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钟馗相貌丑陋，但他正气浩然。这个“象”是一种无形的，接近于真相的主观的感觉。 “相由心生”这个词很深刻，我们现在都浅薄地把它误读了，“象”是你的心神对物质的一个感觉，对客观世界的一个感觉。所以，中医讲“望而知之谓之神”，那是什么？眼睛一看你，得出一个结论，得出个接近真相的结论，这叫神医。“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功，切而知之谓之巧”，就是做医生的四个级别。 高明的破案专家，看见一个脚印儿，即“像”，马上就能判断出这个脚印的主人是男的女的、身高、体重是多少，等等。这是没有单人儿旁的“象”。真相就出来了。为什么他能得出来？因为他有心。他的心神是经过多少年的历练磨练出来的那个心神，敏锐的感觉，叫敦敏。我们看就是个脚印，连人穿什么鞋都不知道。 一个高明的修理汽车的人一听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你这个发动机哪儿有问题了，然后修哪儿、修哪儿。那声音大家都会听，得出结论呢?你就听那发动机。一个高明的指挥家指挥几十人的乐队，谁拉错一个音，他马上“梁冬你拉错了！”我们在那儿傻呵呵听着呢。拉错了十遍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听见？你看他那颗心啊。所以很多人挤兑中医说，你号脉能号出什么来？我说，你号不出来，别人就号不出来？所以一个高明的中医大夫，三个指头往人手上一搭，甚至不摸，“男女授受不亲”，不摸你的手悬根丝过来一搭，你阴阳、表里、虚实、寒热人家真相流露在心中。 所以你看看那个“心”，看人家“象”，就是什么？象似日月。就用自己的心去跟着日月、星辰变化去走，然后，保持与天地的一种节奏的同步。这就是天人合一。每天地球自转、公转，这么多的卫星恒星等等在我们周遭转来转去，其实他在形成一种合力，对生物就会形成一种影响。我们有些时候荔枝丰收，有些时候荔枝不丰收，是什么原因呢？它还是受到(物质)……整个天体之间的万有引力的影响。所以有些时候我觉得，牛顿晚年开始慢慢在追求更加形而上的东西，肯定是因为作为一个伟大的物理学家，他的“心”接近了自然，象似日月。 禅宗有一个著名的公案，“佛头着粪”。什么叫“佛头着粪”？我经常用这故事来解释什么是单立人的那个“像”，什么是elephant“大象”的那个“象”？为什么中国人用这个“象”跟那个“大象”elephant用的是一个字。这个也有原因。以后再说。这个《佛头着粪》公案是这样的：有个人好辩论，去参观佛庙了。跟和尚聊天说：听佛祖说万物皆有佛性。和尚说，可不是嘛，佛祖是这么说的。他说：那鸟有没有佛性呢？理论上也应该有。（和尚说）“当然有啊”。他说：“鸟儿既然有佛性，它为什么往那个佛头上拉屎呢？这不是表现对佛的不尊敬吗？” 他其实就是想刁难人家和尚，他这个理论很对啊，人见了佛庙或者佛寺，都是起一种庄严、肃穆、尊敬之心去参拜。人有佛性。你不是说鸟(鸟也有佛性)吗？你要这么解释不了，那就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佛祖错了，鸟没有佛性。另外一种就是说，你这个佛像不对，偶像崇拜了，泥胎木偶。这就是说佛庙里立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是单立人的“像”。你面对那个单立人的“像”是否起庄严、肃穆、尊敬之心，这是没有单立人的那个“象”。不是所有人看见这个东西都会起那个心的。有些人还想毁佛、还想烧庙、还想砸庙。他看见这个起的是歹心。可见你把这个庙树得再辉煌、再漂亮，不见得能改变人的那个内心。所以，在鸟雀眼里佛头是啥地方？就是个泥……安全的没有人骚扰的泥胎木偶的一个平台，可以随便拉屎的地方。 你听那个和尚怎么回答？他说：“正是因为它有佛性，它才在佛像头上拉屎，否则，它怎么不去老鹰头上拉屎？那个鸟见了谁能起庄严、肃穆之心，见了能吃它的这个老鹰它才畏惧、恐慌。正是因为它有佛性，它才往这个安全的地方拉屎。 所以大家记住，所有的客观X光片、佛像并不能替代真相，很多人就很简单的把这个事办了。面对同样一个X光片，不同的大夫看得出不同的结论，面对同样一张X光片同一个大夫10年前看和10年后看得出结论不一样，谁变了？心变了！人变了。所以大家要相信自己的心，把那个东西给放一放，禅宗这个故事解释的非常清楚了。我们经常把一些客观存在当成了主观感觉，不对！只有人的心神对物质的体会才是最接近真相的。 四川广汉出土三星堆，出土了很多青铜的面具、祭祀的用品、还有玉这些东西。最大一特点，是出土了很多象牙，很奇怪四川那会儿没有象牙，就是说没有大象。而且它有一个立，就是立式的那个巫祭祀的那个像，它叫“群巫之长” 。就是最大的一个巫的立像，他手里就这么拿着一样东西，但是中间是空的啊。那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从他这个弧度表现来看，还有他从祭祀坑儿里出土那么多象牙来看，他拿的是象牙。古代认为象牙和玉一样是能够促进人的智慧的成长或者让人有敏锐的感觉，就是说以玉通神，还有以象牙接近真相，以此象接近彼象。这是我的一种观察解释。 “辨列星辰” “辨列星辰” ，说到了我们古代最古老的一个传承，就是28星宿（xiǔ）或是叫28星宿(sù)。我们经常说的，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根源从哪儿来?其实是指古人对天象的观测。以我们为中心来看，有四组一共包括28小组的星星在围绕着我们转，东方的这个星(座)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一条龙。我们经常说一句话叫“二月二，龙抬头”。什么叫“龙抬头” ？就是二月二正赶上开春接近惊蛰这个节气，东方的这个星就是青龙星宿，它的龙角那个位置的星星叫角，刚刚露出地平线，就好像这个龙要抬起来，所以中国人叫“二月二龙抬头”。我们中国人很普通的生活就跟天文结合在一块。 后来据说来了一个西方的传教士，跟中国人讲天文地理，一看，中国的一个农村的一个孩子都懂这些，他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中国古代这些智慧、文明太发达了。东方是一个龙形的星象，南方是一个鸟形的叫“朱雀” ，西方像一个白虎，北方两组分为龟、蛇，所以叫“玄武” 。这就是“辨列星辰”。中国人不仅根据日月的变化，识到日月变化会对人有影响，而且还意识到了更大范围内天体运行的变化对人的影响。所以中医《黄帝内经》专门有几章节讲五运六气。讲的运气的变化，天干和地支的排列，不同的年有不同的六淫，就是风、寒、暑、湿、燥、火，这叫六，五运是指什么？木、火、土、金、水的变化。比如今年2009年，己丑年，是一个湿气太重的年，这些理论从哪儿来的？这是贤人根据真人、至人、圣人对自己的教诲把它们都记载下来。 古人仰观于天文，俯察于地理。抬头一看，“臣夜观天象，有克星侵犯紫微斗座。”“今天晚上有个刺客要进来！”他把这种天的天象地变化和人间地变化天人合一，所以做出了这样的预测。想起来我觉得我们现代号称的知识分子，小学、中学、大学什么拿硕士毕业，博士、博士后毕业都应该很惭愧。古代知识分子里面最下最末稍的，到贤人这个级别是第四级，副处级都没有的，能做到的事情，现在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逆从阴阳，分别四时，将从上古合同于道， 上面讲的至人、圣人，他们把握阴阳，和于阴阳。到贤人，就是逆从阴阳了。就是说有时候是跟着走，有些时候就有些违背。他不能把节奏掌握地那么好，就好像我说我骑马一样，人家真正高手做到人马合一了，那就是完全是从，顺从。他现在有点逆从，有时候有点跄着，不是那么顺。这不是说他不想完全顺，是说能力还没有达到，能力还没有达到完全把握，我见过几个高手练功的，他养只鸟，放在自己手上那个鸟飞不起来。鸟飞起来是不是那个鸟爪子要登一下，借个反作用力。它一登它就感觉到那个劲儿了，他马上被登的那块肌肉就塌下去了，一脚踩空。所以那个小鸟可怜地在他手上来回的想起飞，老起飞不了。 这种敏锐的感觉，真是修练到一定程度。我们现在非冻得不行了才知道，哇！天气变了，人家那阴阳一变子时一交这种阴阳的转换，人都能感觉到。所以，先得知才有觉。先先知，再先觉，再自悟都是不同的层次，到这就有点儿逆从阴阳，有点遗憾，但是还不错。起码不是完全逆阴阳。他只是逆从阴阳哈，分别四时。 分别四时目的是什么？就是顺应四时寒、热、温、凉，四气的不同变化，让自己的行为思想跟着季节节气去走，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我们讲完《上古天真论》以后，接着就讲《四气调神大论》，《黄帝内经素问》的第二篇，四时，就是从这里来的。 分别四时，将从上古合同于道。从上古合同于道，就是说我们没有修练到上古真人的那个境界，但照猫画虎学着人家那个样，去呼吸精气，独立守神，慢慢儿地更接近于自然更接近于天道。 亦可使益寿而有极时。 寿敝天地，无有终时。那是真人。圣人可以活到百数。到贤人的话，益寿而有极时，就是可能没有活到100岁，但是他一辈子活得比较精彩，掌握了很多知识很多学问而且自己生活的节奏也和天地同步，益寿。 第一章小结 我算了一下，按这个节奏讲“黄帝内经”，需要三十五年，很多听众朋友推着说“你快点讲”，我从小跟我母亲一块学中医，我小时候第一件事替我妈抄很多医书，这个事对我影响特别大。第一，通过抄书，我认识了很多繁体字。另外，慢慢抄书，就慢慢接触一些《黄帝内经》的一些思想。我记得我替我妈抄《黄帝内经》的《病机十九条》，这是学中医必考的，就是说当人出现了什么症状的时候，你判断他是什么阴阳、寒热、表里属性。比如说：诸病水液，澄彻清冷，皆属于寒。这就是说它先列出症状告诉你什么诊断，我替我妈抄时，还不知道什么叫《内经》。那会儿可能想吃肉，肉欲比较强，写成了《肉经病机十九条》。 从那时就开始接触《黄帝内经》，真正开始读《黄帝内经》是上大学。北京中医学院专门有内经课，但是，现在反过来看有点遗憾的是什么呢？我们不是像现在这样按着书的原样一章一节地去读，我们的《内经》叫选读。是一些老师把《黄帝内经》的某些语句段落摘下来放在一本书里，起个名，比如《阴阳》，然后下面就说了《黄帝内经》某章说：“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这样的话，就没有了上下文，没有了那种连贯性，没有了一以贯之的那股气。 《内经》是干什么的？是讲道的，它不是讲术的，也甚至不是讲法的。我们当时是中医系，培养的是医生，我们就觉得这跟我们看病好像没有多大关系。所以那会儿好像应付考试一样就把这个事放过去了，基本上考试完了，《内经》也就忘了。到了毕业搞临床，或者是搞行政，对《黄帝内经》更觉得没啥用。但是真正经过了人生的一些挫折、起伏、悲欢离合以后，突然某一天又拿起了《黄帝内经》一看，当时觉得就想流眼泪……，为什么？古人都跟你说了，怎么回事儿，怎么应对，如果应对不好就会得什么病。包括我们现在经常出现什么癫狂、燥狂、抑郁症。你去《黄帝内经》打开一看，《灵枢》专门有个癫狂篇，人癫的时候叫“抑郁” ，狂的时候是“燥狂” 。古人分得很清楚，我们现在都在一块说，人说癫狂：癫疾始生，先不乐，头重(痛)，视举(目赤)。给你写清清楚楚。然后说怎么治，用什么药，扎什么穴或者是用灸什么穴。我突然发现，敢情这么多年都捧着金饭碗在要饭。所以经常有人说，你解读《黄帝内经》跟别人不一样。我说：“这是我最近十年，经过了很多事情以后的一种总结。 我靠看病谋生，靠讲课谋生，自己静静地读书时突然就感觉到，《黄帝内经》原来是这么一本书。所以我劝大家不要着急，就按我们这个进度，你反复听反复地去对照自己的生活去体会。中国人的学问是通神的学问，不是意识学问。比如，听马三立的相声，都知道那个《逗你玩》，你都知道结果了吧。这个相声听过了，为什么你再一遍一遍地听？为什么？就是那种能触动你内心的那种感觉。包括我们看京剧或者是看传统京剧，整个故事情节你都知道。你为什么坐那儿一腔一板，一遍一遍地在反复听，他通的是神，调的是神，是另外一个层次上的享受。绝对不是我们现在一看《赤壁》，说拍的好，吴宇森拍的，感官刺激。感官刺激和精神享受两回事。所以我建议大家把我们的节目放到MP3里或者放在汽车里面反复听听，读一遍是一遍的感觉。 上次有个记者采访我说，请我推荐一本书。我说：读《黄帝内经》。有的章节看不懂，没关系，翻过去，找你能看懂的地方看，然后反复看，你会觉得随着你的经历、阅历的增加，看不懂的地方，看懂了。然后原来看懂的貌似看懂的地方，突然发现，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叫“经”？经是真人说的话，能写出《黄帝内经》这本书的人都是达到了真人和至人境界的人，落实到文字上的东西，值得你去反复地读。所以等我七十多，你快七十的时候，咱俩说“谢谢各位听众跟我们大家一块儿终于听完了《黄帝内经》”，很多听众在听的过程中已经仙逝了。 黄帝内经讲的是智慧，“慧”的问题。它改变你的内在，而不是往你脑子里输东西。我经常说的“再好的东西给猪吃了，它还是个猪”，你这个内在DNA程序不变，你吃了再好的《黄帝内经》，人也会依然没有变化。我们现在不去修身了，都只是去增加知识了，再好的知识给这种人吃了，也产生不了好结果。 所以大家先要安心。能在深夜里，在浮躁的社会里，能静静地读《黄帝内经》，说明你的心境还是比较定的。能有这种心情去阅读，说明咱们虽不能心向往之，也确有这个悟道、尽道、求道之心。接下来就是随着自己的节奏慢慢地、一点点地走。 希望大家经常复习，反复诵读，争取能够做到背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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