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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一代才女,名门之后,晚年却甚是凄凉

 品谋图书馆馆藏 2022-10-10 发布于湖北
原创2021-03-22 16:10·大鹏鸟讲史

咱们现在说一个女孩有才华,就会说这个女孩有“咏絮之才”。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个“咏絮之才”最初是形容谁的?它又是怎么来的呢?今天,我就以这个成语开头,说一说这个成语最初拥有者背后的故事。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这段话出自《世说新语笺疏·咏雪》。文中的谢太傅是东晋时期政治家谢安,“兄女”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兄长的女儿”,同理,“兄子”的意思就是“兄长的儿子”。而这段文字的大致意思是:有一次谢安在一个下雪日把家人聚会在一起,与子女们谈论诗文,乐此不疲。忽然间,雪下得大了,于是呢,谢安就问:“来啊,大家看这下大雪的样子像什么呢?”谢安哥哥的儿子谢朗(小名胡儿)说:“跟把盐撒在空中差不多。”谢道韫说:“不如比作柳絮乘风而飞舞。”谢安听后,哈哈大笑,心情极佳。这就是谢安大哥谢奕的女儿,左将军王凝之的妻子。而她就因自己说的这句“未若柳絮因风起”,从而被人称为“咏絮之才”,这还不止,也因此在《三字经》中有“蔡文姬,能辨琴。谢道韫,能咏吟。”的评价。

谢道韫长写诗文。刘孝标注《世说新语·言语》引《妇人集》说:谢道韫有文才,所著诗、赋、诔、讼, 传于世。她的作品《隋书·经籍志》载有诗集两卷,已经亡佚 。《艺文类聚》保存其《登山》(又名《泰山吟》)和《拟嵇中散咏松》两首诗 ,《全晋文》收其《论语赞》。

谢道韫不仅诗文写得很出色,而且她具有很高的思辩能力。话说有一次,王凝之的弟弟王献之在厅堂上与客人"谈议",不过遗憾的是,王献之说不过对方,而此时身在自己房间的谢道韫听得一清二楚,一听王献之不占上风,很为她的这位小叔子着急,想帮他一下,于是,就派遣婢女告诉王献之要为他解围。然而,封建时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又限制女人不能随便抛头露面。谢道韫就让婢女在门前挂上青布幔,遮住自己,然后就王献之刚才的议题与对方继续交锋,她旁征博引,论辩有力,最终说得那客人理屈词穷。谢道韫的才华可见一斑。

说完了谢道韫的才华,我们再来说谢道韫的家世。其实前文已经说得七七八八了,不过,我在这里还是要说一遍。谢道韫,东晋宰相谢安的侄女,安西将军谢奕的女儿,书圣王羲之次子、左将军王凝之的妻子。乖乖,这几个名字哪一个不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光靠这几个光环加持着,她不想成为名门之后都难!在那把门当户对作为婚姻第一选择标准的年代,能与琅琊王氏匹配的豪门望族并不多。当然,在王羲之七子当中,能算得上是家族绝配的应当是王氏家族与谢氏家族的联姻,就是众所周知的王羲之次子王凝之与谢家才女谢道韫的结合。不管是前期的“王谢崔卢”四大家族,还是后来的“王谢庾桓”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中都少不了“王谢”两大家族的身影。以至于当时有"王与谢共天下"的说法。可见,王谢两大家族的联姻,放在今天就是强强联合。

说到这,大家一定以为“白富美”嫁给了“高富帅”,两人婚后生活幸福美满,再生下一两只“小猴子”,那样就更加完美了。最后“小猴子”倒是生下来了,不过,两人的生活并不幸福美满,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啊,谢安在王羲之的儿子当中物色侄女婿。最先看中的是王羲之的第五子王徽之,但后来谢安听说此人不拘小节,是个浪荡子,因此,无奈之下,谢安退而求其次,将谢道韫许配给相对稳定、踏实的王羲之次子王凝之。

但王凝之这个人呢,他并非一个才华高妙的人,也不是个魏晋风流的代表者。就算跟他的弟兄相比,也只能算是平庸者,考其一生,更是迂腐无比。为什么这么说呢?王凝之是一个唯心主义者,他迷信五斗米道,平时踏星步斗,拜神起乩。以至于到最后,孙恩攻打会稽时,他不听手下进言,不设防备,祷告后相信自己已经请得"鬼兵"前来助阵,因而与诸子一同遇害。你说这不是迂腐又是什么呢?

却说谢道韫婚后不久,就被王凝之迷信的毛病气得回了娘家,回到娘家以后,整天愁个脸,于是,谢安就奇怪了:“王郎,是逸少(王羲之)之子,不是庸才,你为什么不开心?”谢道韫苦涩地说道:“谢家一族中,叔父辈有谢安、谢据,兄弟中有谢韶、谢朗、谢玄、谢渊,个个都很出色,没想到天地间,还有王郎这样的人!”这言下之意就是说,谢家兄弟都这么有名气,为什么单单出了王凝之这个蠢才呢?而这个蠢材还偏偏是自己的夫君!

王凝之像

谢道韫在王家平淡地过了数十年,而此时东晋王朝气数已尽,隆安三年(399)十月,孙恩、卢循起义爆发了,起义军迅速攻破了上虞、山阴,直逼会稽。而此时作为会稽内史的王凝之本应设防布控,严阵以待,但他却笃信道教,对敌人来犯不以为然,竟然还天真地认为道祖会派天兵天将前来剿灭叛军,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就这样王凝之不顾谢道韫的多次劝说,整日踏星步斗,祈求道祖的保佑,直至兵临城下,他才恍然大悟。但由于王凝之之前没作任何的防备,孙恩的大军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很快就拿下了会稽。慌乱中王凝之带领手下突围,谁知刚出城门就稀里糊涂地被敌人一刀砍下了脑袋,而且一同死的,还有王凝之的众子女们。可伶谢道韫要承受丧夫丧子之痛!她心里得有多难受啊!

而此时的谢道韫也没闲着,在目睹丈夫和儿女被杀的惨状,她手持兵器带着家中女眷奋起杀敌,但终因寡不敌众被俘,此时她还抱着只有三岁的外孙刘涛。她对孙恩厉声喊道:“大人们的事,跟孩子无关,要杀他,就先杀我。”孙恩此前听说过谢道韫是一位才华出众的女子,今日又见她如此毫不畏惧,顿生敬仰之情,非但没有杀死她的外孙刘涛,还派人将她们送回会稽。

从此以后,谢道韫寡居会稽,足不出户只是打理本府内务,闲暇时写诗著文,过着平静的隐士生活。孙恩之乱平定不久,新任会稽郡守的刘柳前来拜访过谢道韫。谢道韫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事后,刘柳逢人就夸奖谢道韫说:"内史夫人风致高远,词理无滞,诚挚感人,一席谈论,受惠无穷。"谢道韫的后半生写了不少诗文,汇编成集,流传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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