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之前,我说偶尔觉得异地也不错,距离产生美嘛,如果一直在一起的话怕是更容易有矛盾容易吵架。 我这么说的时候他说,“不会吵架,只是我会惹你生气。” 上海疫情最严重那会儿,他在宿舍被关了一周,突然说要到广州出差,一来就三个月回不去。 我偶尔又会想,会不会很快腻,异地见不着面抓心挠肝的时候,是不是反而更知道对方的重要性。 可等到他最近真的又去了上海,我又非常不习惯。但我又不承认,问我想不想他,我会说不想,或者不回答。 我知道这个行为有多讨人厌,可我就是赌气,但到底是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我常常想他会不会也因为我躲避回应不肯表达而觉得没有安全感。 周五傍晚,好累,回到家躺在床上,周末的愉悦还没有体会多久,看着天慢慢黑下来,心里觉得很空,很希望他在身边。 给他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开始抹眼泪,也不说话,他问我是不是想他了,我“嗯”一句然后哭出声。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我想这个时候他会不会能感受到一点我的想念。 偶尔也觉得,异地的时候反而是我们聊得多聊得深的时候。 我会问他什么打算,问他看没看到这个话题,对某个新闻什么看法。 但当面不这样,当面我们不会长篇大论,很多观点只能写下来,而无法口头表达,或者过于羞涩,或者说出来太过书面不够口语化而觉得尴尬,我在认真问关于我们关于爱的时候,拥抱和微笑就会是答案。 大部分时候这就足够了,但我也需要文字,我需要看到文字描绘出来的爱和未来,好像有个记录才有个见证。 因为种种原因这次搬家时间很紧,甚至没来得及好好搞卫生,只收拾了卧室就住进去了。 两个人都要上班,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里我又是个废物,所以只能每天晚上等他下班后断断续续对家里的小角落做修缮布置。 不知道是因为新环境还是新床,我总是有点睡不安稳,但他躺在旁边的时候会好很多。我说现在喜欢他躺在我旁边才睡着,刚开始几个晚上也都是磨得他一起上床才睡的。 有天晚上十一点多,他去洗完澡出来又在厨房贴桌面的挡水条,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因为早些时候闹的别扭心里不舒服,起来跑到厨房站他背后,又说不出话,他转头看见我,以为我是催他睡觉,把东西收拾起来一边说,“想睡觉了是不是,对不起哦我不弄了,现在陪你睡。” 放完东西洗手转身抱我,我一句不开心的话也说不出来,转头回了房间。 我们越来越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开心。 我很爱管他,常常会觉得我是他妈,但我又讨厌这样,我说我不能是多了个儿子吧,这种关系不是我要的。 我说我不想每次看他做什么不顺眼都要说,说一次说两次啰里吧嗦。我霸道蛮横不讲理,自己不做又看不惯别人,总之就是哪哪都不顺眼,又容易想多,总觉得很像那种结婚一些年头平淡无奇的日子,但窝在沙发不说话各玩各的手机的时候偶尔又会觉得也很正常,都会这样,好像家人。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连哭诉不开心也会分神,脑海里编纂着各种可能性,聊一半想到他抱着我说我爱你而此刻又确实抱着两个场景这样一联系,就会忍不住掉眼泪。 他说不要对自己过多地束缚,看他不爽骂他好了,总是要发泄的,他说是他做得不好,他会慢慢改,他说没有人的生活方式消费观会一模一样,他说人都有缺点,但是没有关系,他说,“只是偶尔出现的一个闪光点就足够我爱你很久。” 我知道人说的话都可能真可能假,也知道以后和现在不会完全一样,因为在我可预见的未来里的每一件事,在我看来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乐观主义者仅仅凭希望二字就可以活下去,而悲观主义者每次选择,最先考虑的是最坏结果能否承受。你把前方的烟火描述得再辉煌,悲观者也很难动心。他们唯一在乎的是,万一那个盛景是假的,回头的路上有没有逃生出口。” 但有时候觉得恋爱脑就是相信,对未来再不确定也想相信,直到无法再自欺欺人时结束。我也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阶段,但竟然会想多相信一点。 我想我是彻头彻尾的,不值钱的恋爱脑。 把这首歌放在最后是因为我最近常常和歌词里写的“爱你越久我越被动”有共鸣,虽然我的心情也许和原意表达的有所偏差,但恋爱越久,越深陷其中的时候,我想所有人都很难做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被影响,也或许是我达不到这样的境地,我把这理解成另一种层面的不够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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