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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途中感秋》:人生是一场苦旅

 墙头草说 2022-10-13 发布于山东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如东流之水,携裹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滔滔向前,昼夜不息,于是,往事只能追忆。当诗人白居易回望人生路,他心生感慨,写下了《途中感秋》一诗,这首诗的原文如下:
节物行摇落,年颜坐变衰。
树初黄叶日,人欲白头时。
乡国程程远,亲朋处处辞。
唯残病与老,一步不相离。

“节物行摇落,年颜坐变衰”,夏天的风物景色凋残零落殆尽;我徒劳地面对着逐渐衰老的年华和容颜。秋已至,诗人仍旧奔波在旅途之中,他放眼四望,尽是凋残零落之秋景,再不复夏天的繁茂葱郁,季节的转换带来的风物变化使诗人意识到时光匆匆。可是,面对时光,他深感无奈,只能徒劳地面对逐渐衰老的现实,一种忧愁便涌上了心头。

“树初黄叶日,人欲白头时”,在树木的叶子刚刚泛黄之时;我也到了头发斑白的年纪。正所谓“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诗人看到路边树木之上的黄叶,便意识到岁暮将至。由此,他联想到人生,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每个人都会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更加令人伤感的是,四季尚可轮回,而人生却是单行道。于是,在人生的秋季,诗人备觉惆怅。

“乡国程程远,亲朋处处辞”,家乡在一程又一程的远方;与亲朋在一处又一处辞别。诗人厌倦了奔波,他渴望回到家乡,颐养天年。可是,现实却如此令人无奈,一直以来,他四海漂泊,家乡远在目不可及的远方,与亲朋好友更是聚少离多。一方面,他渴望回归;另一方面,他仍在奔波,在这种矛盾冲突之中,诗人身心俱疲。

“唯残病与老,一步不相离”,只有疾病与衰老,和我一步也不相离。在尾联中,诗人以自身的现状收束全诗。他所渴望的,是回归家乡,是亲朋欢聚,是生活安稳;他所面对的,是孤独的旅途,是疾病缠身,是日渐衰老。诗人所渴望的温暖,与他所面对的冰冷,在他的心中冷冰冰地对峙着,这使他意识到,人生实质上是一场苦旅。

人的悲剧性实质,还不完全在于总想到达目的地却总不能到达目的地,而在于走向前方、到处流浪时,又时时刻刻地惦念着正在远去和久已不见的家、家园和家乡。这中悲剧,属于每一个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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