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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回不去的乡愁”全国征文复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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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回不去的乡愁”全国征文大赛作品专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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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飞雪射天凶
Liuglish
话说1733年，雍正爷在船厂(吉林市)的小白山[1]北峰建了望祭殿，设了看守管理。到1754乾隆爷亲临望祭，时隔整整十一年。每年对长白山山神望祭的祭礼都是依例进行，没有因为皇帝爷不亲临，祭祀山神的活动就停下来，只是规模要小得多，多是吉林将军或副都统代替皇帝望祭。望祭殿平日里的看护交给满洲旗人。虽然附近有一个十多户人家的祭祀屯，但日常管理主要是镶黄旗的穆克登一家负责。平素的事情无非就是看好鹿圈，养好猪牛羊等祭祀牺牲。此外就是打扫望祭殿，清理附近山路，为上下山提供方便。穆克登掌管祭祀诸户，各家各户专干自己的一摊，养鹿的只管养鹿，养牛羊的只管牛羊。到了祭祀的时候，所有事情便都听穆克登安排。所有人家都有铁杆庄稼[2]，朝廷定期提供俸禄。住在离望祭殿三里五里远的地方也没什么妨碍，日子就是这么千篇一律的重复着过。每年的长白山祭祀[3]在春分和秋分的时候进行。提前十五天，穆克登一家就得全家出动，提醒各家各户把要宰杀的牲畜单独饲养，供上细料，加上夜料，让这些奉献给山神的牺牲膘肥体壮，每根毛都透着健壮。1754年的农历七月初一，将军府传来消息，今年乾隆爷要亲临望祭殿，祭拜山神。穆克登急忙将消息传于各家各户，乾隆爷亲自驾临，与往年不同了，都得打起十万分精神来，事无大小，一律都得精细操办，乾隆爷可是大手赏赐的。距离秋分大祭还有一个多月，穆克登已经率人开始清理小白山上山的道路。把伸到道路上的树木枝杈剪掉，整理上山小径的路石，清理道路两旁遮人眼目的树丛。活儿要从远及近的干出来，其他的祭祀户们都安排了各自的活计，清理牲畜圈，加固围栏，更换饲料。等到秋祭大典前十五天，必须完成祭祀准备，届时将军府要派人检视。一旦出现纰漏，后脊梁和屁股要挨板子。将军府检视通过后，女人们开始擦拭望祭殿内陈设，保证窗明几净。男人们则去隔离准备宰杀的牺牲，以便单独喂料。 准备的差不多了，穆克登在自家备下吃食，把所有祭祀户请到家中，一边吃一边讲述今年与往年的不同。今年是乾隆爷亲自来大殿祭祀，把所有祭祀用品器具准备停当就不说了，还要做到当差的伸手咱的东西就能递得上去，递上去就能用得上。冷的热的，摆的放的，老少爷们都精心着点，乾隆爷的赏赐比将军府要厚的多。穆克登不担心常规步骤，每年都干。担心的是一旦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比如哪位皇亲国戚要些吃用，哪位贵妃主子要使用些犄角旮旯的零碎。这些需求，若是做不到，主子一不高兴，下面听差的人就能把你指使得四脚朝天，到头来还未见得能不能讨得主子的欢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绝对不能出纰漏！一旦出了纰漏，将军府要罚，旗里要罚，咱们祭祀屯也要罚。下一年的日子就得自己苦吧的熬去了。穆克登说完，大家伙儿一点点的开始了平常的说笑，气氛也就开始热闹起来。得嘞，老穆叔你还不知道，咱们这帮人啥时候出过岔子？从将军府到主祭的将军都统，哪次不是赏了又赏。说话的是鹿倌佟春，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正是吃饭干活的好年纪。佟春一家几代为皇家养鹿，吹的一口好口哨，射的一手好箭，还耍的一手好枪棒。登的了高山，下的了深潭。方圆几百里难得遇到敌手。因为手有绝活，佟春在穆克登面前说话多少就敢放肆一点，和他阿玛佟献珠大有不同。好，佟春，大殿祭品最重要的就是鹿头，今年鹿头的看相，就看你的。每年是你阿玛弄的，可都是不露肉不见血，睁着眼睛的鹿头就像活生生的长在贡桌上，张嘴就能鸣叫。放心吧，俺阿玛看着俺收拾过一头鹿了，俺阿玛说俺干的利索。别粗心，这次可不是将军府的那帮粗人。今年是乾隆爷，是朝中的王公大臣。按现在的历法，秋分在九月底，农历是八月底，秋高气爽的日子。皇帝爷的銮驾七月就从热河出发了，八月初进到吉林地界。随行的不仅有銮驾仪仗队伍，还有皇太后和几位王子。加上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及御林军，浩浩荡荡进入船厂时，绵延的山路上，皇家队伍排了几里地长。乾隆爷八月六日到达船厂，自己处理一些蒙古王公的奏报，让皇太后和王公大臣休息一天。八月八号清晨赶赴二十里外的望祭殿，遥祭长白山山神。祭祀诸礼完成后，乾隆爷一身轻松。出得大殿，观赏周围景致。见这小白山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与长白山形貌相同，心甚欢喜。不觉诗兴大发，出口吟诵道[4]：乾隆吟唱完毕，溜须拍马的大臣还没来得及吹拍，就听得一声升空的响箭，贴身护卫急忙将乾隆爷围护起来缓缓的退回到祭祀大殿。乾隆爷一边走一边问，出了什么事儿？没有明确回答，远处的护卫说有人影在林间晃动。不一会儿，几个护卫提着一个捆绑的十分结实的人扔到乾隆面前。乾隆爷打量一眼说，给他松绑回话。松了绑绳，见那人站起来是条精壮汉子，一脸迷蒙，惊恐的眼神中藏着兴奋。那汉子扑地磕头。皇上爷饶命，饶命啊。小人姓佟名春，山下祭祀屯人氏。皇帝祭祀的鹿头就是小人伺弄的。小人心里想着皇爷，念着皇爷，生怕丢了今天就看不着皇爷了。这，这，这就不知深浅的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小人知道皇爷来了，这里就不能进了。可，可，小人也不知道脚咋就不知不觉的自己过来了。小人该死，皇爷饶命，皇爷饶命。好个佟春，一边向乾隆皇帝讨命，一边偷眼观瞧皇帝爷穿的靴子。他不敢抬头，只能看到乾隆的靴子，那就多偷看几眼。是的，皇上，俺这是头次做。每年都是俺阿玛干，今年是阿玛手把手教的。整整用了一天时间才做到现在的样子。刚开始弄的时候，俺阿玛还打了俺的手，阿玛说弄不好祭品对不起皇爷，对不起山神。这几句话说得乾隆龙颜大悦，去，把你阿玛找来，朕要见见这位教子有方的人。佟献珠在佟春的带领下，进到祭祀大殿倒地磕头，口称万岁万万岁。乾隆打眼观瞧，佟献珠一幅好身板，若不是年龄大了，不会连磕头都显得笨拙。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佟献珠抬起头来与乾隆打了对眼。果然是一幅忠厚之相。是，先祖曾为老罕王[5]宰牲。后来就一直传下来，到我这儿已经是第五代了。回皇上，佟春的手艺还不成。他刚刚学，还只会伺弄鹿。我家世代三牲四牲都要伺弄，猪牛羊和鹿都得行。不论春祭还是秋祭，所有牺牲都得伺弄得了。好，你好好的带佟春。需要的时候，朕还要调你父子到京城。来呀，看赏。皇上的打赏是有规格的。佟氏父子是平民，一句打赏不过是些许金银。不过，也够佟氏一家荣耀一辈子的了。祭祀完毕，乾隆心里高兴，传下话来，从吉林城驻跸大绥河，围猎一天，然后顺路回京。大绥河在船厂西北方向，回京要拐个小弯。虽然回京有点绕路，但这里却是山岭相连，野兽出没的地方，打猎也是十分吊人胃口的地方。九月天，北京还是燥热的秋天，船厂可有点入冬的意思了。山风吹着路边的大树哗哗作响，前哨传来话，说是大绥河那边已经准备好，只待皇帝一行人马入住了。第二天是开始行猎的日子，天上开始飘雪。乾隆望着飘然降落的雪花，心怀大开。瑞雪兆丰年啊。这次围猎与以往大有不同。以往的围猎都是些猛兽少而野鹿多的地方，比如木兰围场。这次是真正的山野围猎，没人知道猛兽啥时候过来，也没有人知道山里有多少凶险。再加上突降飞雪，看不清山中道路，又凭空增添了风险。话说佟献珠看着皇上的人马缓缓的离开了小白山，便让佟春骑马到妻舅家去送一块皇帝赏赐的白肉[6]。这是皇家的赏赐，吃到的人都能增添福运。佟春领了父命，收拾好平日里玩耍的枪棒和弓箭。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背上带给舅舅的白肉，策马而去。佟春正走着，天上飘下雪花。秋天里飘下雪花实属罕见，佟春从腰间取下酒葫芦，大大的闷了一口，抄近路上了山岭小道。佟春仗着枪急马快，并不在乎山中的走兽。过了几道山岭，树木渐渐的稀疏起来。佟春在一个漫坡歇歇马，自己也吃块饽饽。正吃着，忽听山对面有战马嘶鸣和野兽咆哮，像是野兽在与什么人搏斗。佟春操枪上马，奔着声音而去。佟春到得跟前，在马上张目一望，见一头肥壮野猪正狂奔着冲向一个骑马的壮汉，周围的兵士具都惊呆在那里。那野猪已经开始起跳，扑向骑马壮汉。眼看着野猪就扑到那壮汉骑的马了，那壮汉狠命的勒缰绳。马儿原是最精最灵的牲畜，野猪远时它尤能左躲右闪的跑起来，野猪扑到身了，它却吓得僵在那里。马上的壮汉急得缰绳都要扯断了，也只把马头拉向一侧。正在这万分危急的一刻，说时迟那时快，佟春抽弓搭箭望着那野猪一箭射去。你说怎么那么巧，这一箭不早不晚在野猪的前爪搭到骑马壮汉的马头的时候，箭到了。不偏不斜，正射在野猪的眼睛上。那野猪一个翻滚跌落平地，众军兵挥刀舞枪一拥而上，把一头凶悍野猪砍翻在地。乾隆爷与那野猪也斗了几个回合，但都是左躲右闪，毫无还手之力。野猪刚出来时，乾隆爷在马上连发数箭，箭射到那野猪身上，那野猪竟然毫无感觉一般。随后便卯足了劲向乾隆爷冲来。长白山里，最凶恶的猛兽，不是老虎，不是黑熊，却是那獠牙野猪。猎户中间流传着一句话，一猪二熊三老虎，认野猪是天下最凶猛的野兽，便见野猪的十足凶猛。这头野猪一路咆哮，将挡在前面的几个御林军撂倒。正在危急时刻，佟春的飞箭，解了乾隆爷千钧一发之急。等佟春赶到近前，才分辨出马上之人竟是乾隆爷，急忙下马拜倒在地。口称小民不知是皇上，有惊驾之罪，请皇上恕罪。乾隆爷正在万般无奈惊恐万状之际，忽见那头野猪翻身栽倒，乾隆爷赶忙擦去额头冷汗，收回飞远了的魂魄。乾隆爷令来人抬起头来，一眼便认出是佟春，乾隆爷便喜上眉梢。是佟春啊，你如何到这里来了？佟春便将皇上赏赐白肉，佟献珠让他分给舅舅的事述说一遍。乾隆爷对着身后的陪猎者正色道，这吉林将军好生糊涂，有这等人才如何埋没于山野。转过脸来对佟春说，佟春啊，你速去将白肉给你舅舅送去，然后即刻回来，到大绥河与朕汇合，朕等你随朕回京，朕封你五品御前侍卫。注：
[1] 小白山：满语温德亨山。又名白虎山，小白山，板山。位于吉林城西南，是吉林城四座神山之一。
[2]铁杆庄稼：满洲旗人世袭当兵当差，粮饷待遇高于汉人，旗兵的月饷被称为“铁杆庄稼”。
[3]长白山祭祀：清朝视长白山为龙兴保佑之神。长白山路远难行，每每在船厂(吉林市)设祭。康熙在松花江边望祭，雍正修望祭殿于小白山，每年春秋两季望祭。
[4]乾隆诗，诗名望祭长白山作，作于乾隆十九年八月八日。
[5]老罕王：即清太祖努尔哈赤。
[6]白肉：祭祀用的猪肉。即祭肉，也叫胙肉。满人将大块猪肉放入大锅中煮，不放佐料，肉一翻花就出锅，参与祭祀的人一起食用这些还很生的肉。意在提醒八旗子弟，不要忘记祖先的辛勤和艰苦。
乡愁（大陆版）
陈小平
小时候，
乡愁是一只缺口的大海碗，
饥肠辘辘天天想，
米饭在里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本红彤彤的证书，
千思万绪夜夜梦，
新娘在里头。
后来呀，
乡愁是一张春运火车票，
爸爸妈妈在这头，
孩子老人在那头。
而如今，
乡愁是一款薄薄的手机。
微信？“微信！”
一个人的战争，
孤独无援的你，
面对是整个深蓝地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