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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麦记 (散文) 卢永信 关中平原幅员辽阔，一望无际。深秋季节，湛蓝的天空中朵朵白云舒展着，如雪白的棉花一样，丝丝缕缕，飘荡在广阔无垠的天空。时令已经白露，田地里人们忙碌着，秋收已近尾声，种植冬小麦的时候到了，天气有了些许凉意，一大早有人已经穿上了棉衣。种麦是件特别重要的当紧事，这段时间全家总动员，都在地里忙活起来了。 农谚说: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农历秋分在白露和寒露之间，是种植小麦的最佳期间，白露气温高，种植小麦容易长荒苗，麦种过早把劲出了，影响后期分叶，寒露地温太低，麦种不发孽，影响小麦产量。老农常说:“麦分九头”，所以说小麦种子种植时节特别重要。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分田到户，我家分得十亩地，每年国庆节前后，和大家一样是最忙活的时节。秋收和种麦一起进行，一家人忙的不得了。 要是天气好，人还能轻省些。不过记得那个年代往往是连阴雨天气，阴沉沉的天气，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时大时小，雾蒙蒙的天空，到处湿露露的。那个时代，在农村机械化程度低，一切都要靠人力。我们关中地区地里都是一年两料，要抢种小麦，首先得先把秋作物尽快收回家，腾出地才能种小麦。记得那时候一大早父母就到地里了，我放秋假有时也随父母一起下地。先掰苞谷，地里成堆的放着，然后装进化肥袋子里，用架子车从地里拉回家，倒在院中像小山一样，爷爷奶奶年龄大了，又有病，不能参加劳动。只能靠父母不停的劳作。拉完苞谷棒棒，下来就是要砍玉米杆，望着成片一眼望不到边好似甘蔗林的苞谷杆，心里都发愁了，可父母亲还是那样紧张地干着繁重的农活，砍苞谷杆是件特别超体力的重活，记得砍不到一行子，我手上已经打满血泡。成片的苞谷杆都是父母一根根地砍完的。最后清理拉完苞谷杆，往往到半夜三更了。把地腾出来，就可以种植小麦了，遇到雨天，机械拖拉机、播种机不能进地，只有人工种植了，我和父亲用跘锄把浮土跘松，母亲拿盆麦种撒种子，有时父亲担心撒不匀，他自己都会再回头撒麦种子。我深有体会，秋收秋种是特别辛苦的劳动，难怪白居易提起农人地里劳作的辛苦，发出诗曰:“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种植小麦时，还先要在地里撒上化肥，然后才撒种，当年我记得麦种是西农“小堰六号”，每亩二十斤下种，按理论收获是麦种的七十倍，但实际只能不足五百斤。估计与田间管理有关，土地下户后，基本达不到灌溉的条件，也是靠天吃饭，所以影响到亩产量。“秋种一子栗，夏收万颗粒。”也是夸张的说法，农人苦，到是真的，想起过去汗流浃背在地里劳作的农人，让人心疼不止。 冬小麦一般只能种植于稍暖的地带，在我国以长城为界，以北大体为春小麦，以南为冬小麦。北方冬小麦，主要分布在秦岭、淮河以北长城以南，这一区域约占全国小麦产量的一半多。我们关中平原自古被誉为“麦屯子”，“大粮仓”。我去过甘肃省不少地区，那边也种植冬小麦，因为地域关系不能灌溉，完全的靠天吃饭，往往小麦产量每亩不足二百斤，天道不好干旱严重时绝收也是常有的事。汉代有诗人考察后写道:“高田种小麦，终久不成穗”。小麦尽管扛旱耐涝，但也是有条件要求的。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已经渐渐远去。现在农业早已完全机械化，再也不用像过去农耕时代那样受苦受累了。现在农村的景象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离开农村已经多年，但对农村，对小麦的感情一点儿也没有退却。普普通通的小麦养育着勤劳的人们，小麦的温情更是深入到我们每个人的血脉之中，就连最健康的皮肤也是杏麦色。小麦的品性，不正是我们关中人的真实写照吗？正是千千万万辛勤的父老乡亲默默的付出和耕耘，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么！ 这正是: 辛勤耕耘千百年， 中华传统紧相连。 养育之恩不能忘， 小麦是咱主产粮。 如今走进新时代， 幸福之路大步迈。
 作者简介：卢永信，陕西西安人，文学爱好者 ● 主 编：张 彦 副 主 编：沉 穗 编 委 ：王宏民 万 毅 编 委 ：郭 旭 韩 晓 编 委 ：巨 石 薛光炜 顾 问 ：周海峰 苦 艾 顾 问 ：亓宏刚 蒲家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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