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在目送埃曼纽松,也在预演目送自己。 《庄园逃亡之夜》写了个落魄的人——埃曼纽松。卡伦并不是很喜欢他。他在一家餐馆工作,跟唐僧似的,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把卡伦絮叨跑了,跑到另一家旅馆用餐了。 那埃曼纽松是如何将自己置于“逃亡”地步的? 用动物来打比方的话,卡伦是两栖动物,既可在丹麦(海洋)生活,也可以在非洲(陆地)生活。而埃曼纽松是单栖动物,只能在海洋里生存,而埃曼纽松这只单栖动物,偏偏离开了水域,去干旱地生活,陷自己于困境。 埃曼纽松将受罪视为一种近于神圣的责任。 他在生存能力上无专长,在非洲无法与土著竞争。他只是个演员——悲剧演员。他在非洲是活不下去。他一身破烂,身无分文,他要步行逃亡到坦噶尼喀,穿越整个坦桑尼亚全境。这种逃亡极具悲剧英雄色彩,几乎是不可能的。穿越的马赛依人保护区是盐碱地,没有水源,而狮子闹得很凶。有去无回的悲壮。 逃亡前,他求助于卡伦。他的求助很单纯——住上一夜,吃上一顿。卡伦将他让进了屋子,两人喝了酒,聊了剧本。 卡伦在这块非洲土地上,给了我一种救世主的感觉,很多人求助于她。她一定是善良和富足的,否则助人就是件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苦事。 卡伦目送埃曼纽松逃亡是最打动人的。 卡伦在埃曼纽松的背后目送他,她觉得他需要这样的一个目送。目送他离开非洲这个舞台。当我看到这一段的时,我会有一个联想,或者说是猜想。在那个时刻,卡伦联想到了自己。 对于非洲来说,卡伦也是个漂泊者,只是不窘迫而已。漂泊者是无根的——终是会离去的。而离开时,身后有一双深情而温暖的眼,生命将得到慰藉。卡伦在目送埃曼纽松,也在预演目送自己。 目送的另一个原因,埃曼纽松此去凶多吉少,九死一生。卡伦的目送是对悲剧演员的生命诀别。她送他那瓶酒的时想,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一瓶酒了。 半年后,卡伦收到了一封信,埃曼纽松寄来的。这只单栖动物回到了海洋,如鱼得水般生活着。悲剧演员大大的喜剧了一回。 那他如何穿越整个坦桑尼亚全境?这部分的描写非常的动人。马赛伊人和埃曼纽松都是悲剧性的。这种共性产生了相惜。他在穿越坦桑尼亚全境时,马赛伊人轮流结伴送行。在送行的过程中,马赛伊人用哑剧表演的方式给他们讲故事。 正是他的悲剧性,艺术表演天赋拯救他出离了悲剧。一开始我真觉得埃曼纽松你有一身才华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不如来点实际的生存技能,例如放牛,例如算术,例如开拖拉机。看到最后才发现,才华能救命。 系列回顾: 广而告之,“老梅的碎碎念”有个读书群,欢迎你来。群很纯粹,不闹、自在、有收获。 运动会啊 秋光明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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