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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枫:哀而不伤的《行行重行行》

 风雨黄昏后 2022-10-20 发布于河南

行行重行行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这一首诗,毫无疑问是写离别之情的,但是关于它的主人公到底是什么角色,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主流的观点有两种,一种认为是主人公是一名思妇,也就是一个在家中思念自己远走他乡的丈夫的妇女,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是逐臣,被自己的君主嫌弃、冷落,可能是逐渐被闲置不受重用,也可能是被驱逐出中央朝廷到地方做官的臣子。

诗的第一部分,“行行重行行……会面安可知”。

这一部分讲离别的过程,“行行重行行”就是“走走走走走走走……”,为什么要“行”呢?因为要和你“别离”。为什么“别离”呢?这里没说,我们也不去管它。“行行”是要去哪里呢?是“相去万余里”的地方,“相去”就是“相距”。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就这么一步一步地离开,最终到达了万余里之外的地方,这当然是夸张。但离别之后,心理上就有一种感觉,就是从此和“君”“各在天一涯”,“涯”的意思是“边际”,“各在天一涯”意思就是你在天的那一边,我在天的这一边,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非常遥远的,就是人们所说的“天涯海角”。离别时,人们自然想到的是以后还会不会见面。但是诗人却写道“道路阻且长”,相见的道路不仅仅是前面所说的“长”了,还“阻”,阻隔。这样的道路,离去是艰难的,相见也是非常艰难的。所以诗人只能感慨“会面安可知”,会面的日子怎么能够知道呢?

如果把这首诗看作是思妇之诗,那么这一部分便是思妇回想丈夫离去之时的情景;如果看作是逐臣之诗,那便是逐臣自己离去之时的情景。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歧义呢?就是因为诗中的“君”是指代不明的,它既可以指“夫君”,也可以指“君主”。而且,这部分虽然写了离别的情景,却没有写清楚离别的时间、地点,只说了有个人走了,要走到远方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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