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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生命抵达秋天，与自然界里的植物秋景极其相像。人与植物都是同从泥土里生长发芽、开花的种子，生命的叶绿素慢慢褪去，身体里原本的红色素与黄色素就显露出来。无论走进自然的树林还是人文的丛林，都能看到会感受到一片金黄或一片火红的景象。秋到人间，站立的人——树，月上树梢，星闪树梢；树皮经历着春风夏雨的洗礼之后，失去了昨天的审美，变得粗糙。行走树——人，低语的内化，透着生命的光谱。人到中年，脸上显露出老年斑点，额头褶皱与岁月的经纬线上，也点染了秋霜。无论是树心的年轮里也储存着爱的阳光，还是人的心尖上闪烁着感恩的光芒。光合作用的内心有滋养，外部有阳光的人和树，都会光亮成有颜值的气象里的影像。也无论人是行走的树，还是树是站立的人。生命敦实的内在，挂满枝头的果实，都被时间里的风，悠扬成风景。我是新中国50年代，将快乐种在心里时代，播下的第一批生命的种子，长在红旗下的我，叶片上都闪烁着社会主义的露珠。春醒的草语，夏虫的鸣唱，“每天进步一点点”的，以生命原生的七孔为发声器，张嘴就歌唱阳光，歌唱新生，歌唱祖国，也歌唱自己的，唱着快乐的时代歌声，被历史的风云刻着印记，一点点长成今天秋色的。
起初，我并不知道人生的秋天是什么颜色？也像现在的我一样，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上帝书写的《人生说明书》。但我知道，我今天的颜色，是生命里的基因与生活的色素，快乐成长为心灵底色的。生命年轮里的鹅黄与生命绿，喂养着向上的精神，天天的光照与家教的调教，慢慢才长成了今天的我。我知道，留有时代印记与岁月沧桑的我，并不怎么好看、上眼，但，我有新中国特色的“红色”内涵，身上有中华文明的基因。时代的阳光与风云染成了我今天人文的秋色。起初，很害怕生命旅程里的季节气候的变化的我，怕生命变色。但真实情况是，季节变化，身体里的激情叶绿素越来越少。于是，就日日向贫困的泥土里走根，天天吸取空气里的养分。凭借着内心的热情与爱，用生命的叶片当音符，一站一战里程碑式的行走歌唱，来完成季节转换中的悲凉。天天向上的我，在求生存，也求活得精彩的过程中，放弃歌唱，放弃梦想，把生活当歌，来完成一种自我的转变。而生活使我，一次次被迫与风浪搏斗，在“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时代的缝隙里喘息地活着。想不到的困难与困惑，暴风雨的袭击与彩虹的出现，使声音哑掉的我，走下表演的舞台，从泥泞的路上，摸索着回家。想活得精彩，却真实地陷入泥潭的我，还是被路人拉起的。还想着把文字当歌唱的我，在一个夏天，被从工作的写字楼里拉出来暴晒。当时的我，失去了阴凉遮挡，多想有股好风，吹散头顶的暴热，还我原来的阴凉。暴晒后的我，知道了阴凉与遮蔽的好处，也开始了哲学的生活。解脱了嫉妒互相纠缠的我，走在新空间里，又在别人的搀扶与帮助中，走向夏天的边界。狂热留在身后，我才从远方吹来的凉风中，慢慢地活成了今天秋天里的懂得。也活成了秋景里自觉的明亮。人就如《西游记》西天取经般的走过，什么九九八十一难，战胜自己，好好活着，才是生命全部的真谛。
人到中秋，只是成熟了，透着这个阶段为善不执的自然，呈现着自己的爱心。不住相，早就不为什么唯美而唯美的我，以一颗感恩的心，为秋天，呈现着自己生命的颜色。虽然，夏日的红晕，还泛在脸上。额头纹里，还藏着许多等待释放的光芒。但我默默地，愿禅活成秋色里的一个小词。让借来的生命，给人们新的启迪或帮助。我也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走进今天的高光里的。搬砖已成过去，摆弄花草，读书写文与旅游，轻松应对，成了舒心的日子。卸下工作担子，享受天伦之乐之人，成不了文学里的风景，能成为一棵家庭的“亲情树”更爽。起码，还能光合作用，能有一片如云行走的阴凉，能荫护自己的家庭，荫护自己的儿孙。细碎的光阴，玄妙着生命树叶的媚曼，在生命树上，在向上的空中，生命的经纬与敬畏，构成了我当下纯朴的美学。我没有能力把每一片绿叶与落叶都写成诗，但我能如树如叶，在平凡的风中，成为歌唱的自己。我更知道，我不能成为文学的肖像，但我知道，人最美好的是能成为自己。以有限的生命，追求着心灵上的快乐与满足。秋，将时空里的人，一起引进到顺时守心的休闲时光。汲汲营营，走过半生的人，在与树叶一场又一场的告别中，懂得了不断铭记与不断忘却。也懂得了秋色凝重与凄凉的冷色。美意花开，情味暖心与爱意随风的自然之道。享受平凡，在年龄只是符号的微凉曲调里，呼应着卷入秋风感叹的合唱里。秋光里的人，颦笑入目的走成一种自己的风姿。将隔着时空撞怀的爱，变成最平凡日子里的吃喝拉撒。那透骨的亲情、友情的相思与季节之气一起，就组成了活在深秋的每一个乐趣。聆听着曾经的过往，感受情暖的明亮。美美地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滋味里，自然打捞出有烟火气的文字，然后，端起亲情酿造的酒，一杯又一盏地品尝个中的滋味。叶落知秋。半是飘零半歌唱的自己，化开秋景里的体验，看着人生树上摇曳在枝头的果实，人又如在童话世界中，心里就不免荡起幸福的涟漪。人生秋色，繁华离去。没有了矫情，只留朴素本真。从繁就简在生存状态里的我，已不写诗，只是把日子过出诗意。我自以为，活在光鲜的每一个细节里，就是行端，走在无妄无念的人生路上。也就是左一笔，右一划地在完成大写“人”字的秋色的风景。人到中年，就是生活在个人的历史与现实之间。根须里有童年的梦想，金黄叶片上挂着过往，闪烁着感恩的慈光。胸怀藏着爱心，风动着远方的思念。人生秋色的树，自然的摇摆，就是幸福与安康。
作者简介：凌代琼，安徽铜陵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多次获全国各类散文奖。发表各类文学作品180多万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