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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演义(一)

 平型关杂志 2022-11-23 发布于山西





残唐演义(一)

杨卫佳

第一回  窥唐室南王大兴师  
           破象兵秦炴巧布阵

中原华夏大地,数千年来,凡历朝历代,皆各有盛衰。然盛衰之理,非仰人为,乃各有天数也。及初建时,圣人励精图治,肃清八荒,至于后来,亦或后人骄奢淫逸、不思进取,亦或奸臣当朝,宦官掌权,也有外族侵扰、民怨而起,盛极必衰,衰而转亡,亡而再立新朝,继而又有盛衰轮回。盛时风光无限,衰时如同泡影。后人之宫室起于前任之废墟,后人之繁华又遗于后人矣,无有万代永传者,亦无一朝而亡者,故曰天数也。
遍观各朝,其盛者无有甚于唐者。细究唐史,应自隋始。话说隋文帝杨坚自建国以来,有灭南陈,一统天下。坚次子杨广,极其残暴,先害其兄杨勇,又弑文帝,及僭位,不修德政,荒淫无道,开运河,筑长城,修东都,攻高丽,民不聊生,人神共愤。众义军中,太原李渊善晓时机,唯才用人,故可入京称帝,而灭隋也,后扫除叛党,立国于九州,是为大唐也。唐有数代先君,精理国政,虑民疾苦,故有贞观、武周,及至开元,盛极一时,威震海外。万国来朝,王师所至,外邦拜服,忠贞廉洁之士务其政,雄壮威猛之兵戍其疆。外无蛮夷侵扰,内无奸贼行凶,仓廪富裕充实,百姓安居乐业,此乃华夏空前绝后未有之盛世也。而后有安史之叛军,祸乱四方,动摇国基,遂由盛转衰也。及安史平,后历代君王皆无大志,国家腐朽。及至懿宗,外路节度使手握大权,自行募兵,不尊王室。后又因宦官康凉,梁随忠阿附权贵,极擅奉承,深得帝所宠,大小诸事,皆问于二人,甚至朝中大臣任免赏罚之事,具交二人处理。由是二人权势滔天,柄持朝政,省部要员,皆用其亲信。及有朝中群臣共谏之,深言利害,帝不听,因恐日后受其所害,退隐不出。故智虑忠诚之士渐流于市井乡野,阿谀谄媚小人立朝堂,民怨鼎沸,此不可不为衰也。
咸通十三年春五月,南诏王喃木额起兵反唐,兵锋正盛,以破汉嘉郡,而又东转攻布山。太守率众力敌,寡不胜众,城破而亡。南兵所到之处,烧杀劫掠,百姓涂炭。西川节度使方满、荆南节度使张杨率兵抵敌,因战不利,退守泸州,南兵依泸水下寨,方、张二人累次出战,均败回。又因暑季将至,炎热难耐,兵士多病,故日夜坚守,加筑城墙,又差使者往长安报急,乞图发兵救援。
时帝因纳尚书许统之女,沉溺酒色。原来许统之女乃康凉、梁随忠所荐,因见其有倾国倾城之容而献,以讨欢心。帝遂封许氏为贵妃,及康凉、梁随忠与许统,具有赏赐。自此帝每日只与许氏于御花园中饮酒,数日不朝。方满、张杨二人日日上表,只望援兵,却均被二宦官压下不奏,前线军情十万火急,帝只是不知。
时朝中侍郎秦炴,因见帝连日不曾设朝,心内惶然。一日,正欲出城祭祖,及至城门时,听有哀嚎之声,下轿视之,乃是数名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迤逦而行,炴唤来问之,俱言乃是川中百姓,因南兵战乱,颠沛流离,逃至京师。炴闻之大惊,急差人速出探之,果有南兵犯境一事。即刻上表奏明,数日不见批回,心内焦急,故令家仆备轿,直至皇宫,问宫女曰:“陛下何在?”答曰:“自早贵妃于园中饮酒。”炴闻之,也不待回禀,直冲入园中,见帝正与许氏酣饮,阶下响乐起舞,康凉、梁随忠侍立两旁。正是:美酒美食,美人艳舞。秦炴急上前,拨开众舞女,跪于阶下,帝大惊曰:“卿何至于此?”炴大叫曰:“南诏造反,前方危急,将士死战,百姓流离,城池将破,陛下犹欲享乐耶?”帝尚不知情,曰:“朕实不知此事。”炴拜曰:“臣斗胆一言,望陛下明之。陛下既贵为一国之君,当以国家社稷为先,心以百姓为念,今朝中奸佞当道,蒙蔽圣听,实乃国家之大不幸也。如若陛下可就此改之,肃清朝党,整治后宫,则臣虽万死不足惜也!”言讫,泪如雨下,再拜于地。帝默然不语,康凉、梁随忠闻之,心甚恶之,又恐帝细察深究,犯欺君之罪,只得上前曰:“我二人前日也确闻边关告急一事,本欲奏之,因见陛下龙颜大悦,恐扰雅兴,遂欲改日而奏。”帝信之,乃扶起秦炴曰:“卿敢言直谏,真忠臣也!但今边境告急,宜速救之。以卿之意,朝中何人可堪此任?”炴回曰:“右将军梁度,治兵有方,可堪也。”当下即令人召梁度至,于园中假其节钺,加镇南大将军,秦炴为军师,同往破敌,于京师择精兵五万,又赐其印绶,教总督诸路兵马,即日兴师。
且说梁度、秦炴二人出宫,即刻校点兵马、整顿军械粮草,择六月十三日出兵,星夜兼程,倍道而行,早到泸州。方满、张杨接入,礼毕,府中议事。梁度谓秦炴曰:“公今可有破敌之策?”炴曰:“不知近日战况如何?”方满曰:“南兵骁勇,体魄雄壮,勇猛异常,与之数战,皆败于其手。又今日天气炎热,干燥难耐,军中多有病者,幸赖此城城坚墙厚,得以坚守。”炴曰:“来日出战,且看他如何作战,可图良策。”
次日两阵对决,只见南兵人人威武,个个凶狠,手中各执奇兵利器,中间簇拥一人,骑一匹高头黑马,面目丑恶,乃南诏王喃木额也,身后两人,一名越尔戈,一名哈弥赤,俱是蛮中骁将。梁度令部将张喻出战,喻持刀上马而出,越尔戈见了,不待喃木额之令,飞马而出,二将抢直垓心大战,斗经二十余合,越尔戈愈战愈勇,精神反加,大喝一声,斩张喻于马下,南兵趁势掩杀,梁度即令鸣金,收军回城。
四人回府,秦炴叹曰:“人言南兵悍勇,今视之,果名不虚传。明日方、张二将军可随我出城,同视地形,仔细观察。”二人应允,次日清早,便率十余骑出城视察,行三十余里,早见一岭,岭前大路,可直抵泸水,岭后空旷,极易藏兵。过岭视之,乃是一片低洼之地。秦炴以手指之曰:“来日可于此地破敌。”唤当地流民问之,云此岭名马岭也,岭后洼地,名曰舌口。正视之际,忽从骑报有南兵哨骑而过,于是三人回城。
及至城,秦炴曰:“吾视南兵作战,智谋愚钝,凭血气之勇,今当以计胜之。”三人俱曰:“愿闻良策。”炴曰:“可令几员兵士扮作百姓,诈传我城中西门守备甚薄,赚其来取城,中途必经马岭,梁将军当亲统大军伏于岭后,俟其过舌口,可尽围之。后再令一军自城北而出,取小路暗渡泸水,击其东营。城南五十里有一林,名曰雾林,枝叶繁密,常年雾气,令一军逾此林而过,直击其西营。若南兵倾寨而出取城,则东西二营皆可得,后三军合军聚众,吾却于城中起兵接应,可歼之也。若其主营兵出,东西二营不出,则其主营军马困于舌口,我二路袭兵牵制其东西二营,吾起城中之兵击其主营,则贼心胆破,三路皆可胜之。若其主营兵不出,二营兵出,则不与之战,只擂鼓呐喊,使疲于奔命,亦可大胜矣!”三人大喜,深服其论。
话说喃木额因前日交战,见泸州城固,急切难下,因而收军,欲待城中粮尽,再力攻城之,因此只是连日令人探听消息。一日,从骑擒得几名细作,尽解至喃木额账下,那几人告曰:“我等不是细作,俱是泸州城中小民,因唐军中兵士随意夺人粮食,拆毁民房,以资军用,我等无奈,来投大王,愿做大王向导,助以攻城。”喃木额正因连日不能征进,心中烦闷,闻得此言,遂转忧为喜,问之:“城中守备如何?”众人答曰:“惟西门城防最薄,兵力最少,可以攻之,如大王不弃,我等愿再回城中,约以期限,举火为号,大王可于夜中三更时分并力攻之,定可大胜。”喃木额大喜,曰:“若可成功,汝等俱有重赏。”遂欲即刻点兵而行。
忽一人从帐外大步走来,口中大叫曰:“此乃调虎离山之计耳,大王不可上当!”喃木额视之,见此人白发童颜,手持蛇杖,身披虎袄,乃喃木额之岳父,名乌博远也,因喃木额纳其女,被尊为国丈,胸中极晓韬略,善识天文地理,可与牲畜野兽交流,手下有一支精兵,皆择南诏勇武之丁,均骑白象作战,此次出兵,喃木额邀其同领大军。(待续)






作者简介:杨卫佳砂河中学高三年级297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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