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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

 宋的课 2022-11-25 发布于湖北


一个睡眠不深而且睡功力差的人,我得开会挺不的,轻轻松松瞌睡虫就来了。不过这种会需要是大会,长会,并且你只是做听众的。小会,短会,你需要发言讨论表态的会议只能是全情投入贡献脑细胞。但是两种会议下来,都能让你神清气爽:大会一不留神儿睡着了,眯那么一会儿竟然如焕新生;小会么,太投入太激动,整个人都清醒而兴奋。

有些人特别会开会,特别能讲事儿。他们一般开会之前都说:“时间宝贵啊,我捡重点的说,大概不超过十分钟吧。”听众赶紧正襟危坐,侧耳倾听。可是听众眼看着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渐渐地眼睛开始黯淡无神,然而说话的人却更佳神采飞扬,于是这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大家等待着最后一遍最热烈的掌声拍得手掌发麻,然后长舒一口气:“吃饭去?饿死了?”

大概是因为我特别容易走神,一个不小心就开始想入非非了。我们在云南临沧那个小城市培训,临沧有多小呢?用盼盼的话说就是:“在临沧出门儿一定要打的,反正去哪里都不会超过5块钱。”就这么个小城市,人少车少,我还是被大家封为“马路杀手”。我是很在意交通规则的,可是总有那么些时间看不到车也听不见车声。在大理我支教的那个小镇上,每逢周日都是最大的一次街天儿,平常安静的街道一下子涌来了无数的商贩,路也终于堵上了。那日,我从学校出来不知道怎么又沉浸在思考中,但是耷拉下去的眼皮还是从余光中看到前面的人都在盯着我看,我想大家绝对不是看我毕竟我不好看也不奇怪,估计是我身后发生了大事儿。我一回头,好家伙,后面排了长长的队伍,我身后大货车司机探出头来,悻悻地对我说:“这路是你爸爸修的?”

走神的功力用在各种冗杂的会议上可就不得了了,无论别人讲得怎么吐沫横飞,也无论身边的人多么昏昏欲睡,头磕桌子做“钓鱼状”,反正我自岿然不动,双目有神地盯着说话的人。当然我不是那么上进的好青年,眼睛睁得特别大是因为脑子已经睡着了,要么又想到遥远而美好的事情了。

我之前有个老板,特能说。他会为我写一篇公众号推送戏谑他的男神而打电话骂个50分钟,在电话里我都能听出他在跺脚。周一是全员大会,他经常说:“我讲30分钟,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去啊。”于是他讲了一个上午,大家吃午饭的时间都过去了,肚子咕噜噜地响。领导们特别专心而且密切注视着自己部门的人是否在打瞌睡。我听着听着不觉笑了出来,旁边的林希推推我:“亲爱的,你怎么这么认真啊,而且还这么开心?”我的微笑一下子成了扑哧一笑,散会后我开心地告诉她:“老板不知怎么说了一句创造美好生活,我就想到我得去买一条粉红色的裙子。这裙子我想了好久了,初中时候我就有一件,后来找不到了。我已经在脑子里想出了这条裙子的模样,这周休息我就去逛街把它找出来。生活会更好的。”她惊掉了下巴:“原来你在想这个啊?天呢,人家老板一直在讲大数据啊。”

丹丹是我之前的美国同事,心理学博士,他是特别单纯的人,满脑子都是对教育的创想,辅导学生不遗余力,所有的提问都会知无不言。可是,他实在太喜欢开会了,那时候我们带学生出去做项目,别的组每次开完会都会在图书馆门口向我们投来怜悯的目光。我们去餐厅吃饭的路上人家正谈笑风生地往回走,大家以目光相互致意。我们小组的会议实在太多太长,我睡过几次觉后终觉不妥,只能挺身而出建议缩短开会时间。他很吃惊:“你们都不说话,我以为大家没问题。”看来,开会时也得向前一步,说出你的观点啊。

校长Richard就不一样,他主持的会议从来不超时间,周会一小时,例会半小时。我们一起带学生去武当山,每次会议不超过两分钟。他宁愿节省时间给大家去逛街,去练武。可他又是特别有魅力的人,一口的伦敦音说起话就跟读十四行诗一样,总希望他能多说一点再多说一点,我们当成诗歌听啊。

大学以前没有自由时间所以喜欢开会,那样就不用上课了。大学后,意识到了自由时间的宝贵,多么精彩的会议都希望给自己一些时间去消化消化,毕竟不能只过耳朵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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