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明孝陵”的路上(“南京之旅”第八集)
刘福新
这一集有两个内容,一是乘坐南京公交车202路,沿途观览南京城风光,二是车到终点站灵谷寺之后,竟然意外地发现:没有通往明孝陵的公交车,可能是照顾到灵谷寺景区的旅游生意了,不论南京有关部门如何解释,某些搜心刮肚一门子挣钱的措施是很不地道的。
此篇博文图片不多,因为车里拍照不容易。
特地贴上本人长篇小说《侯景乱梁》的一章,可以浏览我对“侯景乱梁”这一特殊历史事件的描写。
1、在总统府东侧的“东箭道”北端“阁外香”吃过午饭后,再乘南京公交202路车。14点57分拍下了沿途第一幅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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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明故宫遗址公园
6、几个军事单位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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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左下角有个碑,车里拍,不清晰。
9、1966年,我第一次看到了南京的东华门,印象迄今记载脑子里。
10、南京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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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中山陵指示牌
14、在15点47分,202路车到了终点站灵谷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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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开始的时候不知道这些排队的游客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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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灵谷景区
19、灵谷寺简介。因为不肯通融,我与老伴没进灵谷寺。但这个地段与我对于《侯景乱梁》的描写很相似。
20、我与老伴也每人花了10元钱,乘车到明孝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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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车里拍。
23、这里是购票处,两个老外在购票。
我与老伴都还没有70岁,所以每人半价35元。南京好对景点不要票,一旦要票,就来狠的。
24、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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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从这里开始,我要详细地拍照了。请看下集图片。
附:本人长篇小说《侯景乱梁》第三十章
(长篇小说连载)《侯景乱梁》第三十章《佼佼三萧》(41)
一从江左起狂飙,皇室良才盖寂寥。
好在三萧遮丑陋,不然史册净镌妖。
却说前时永安侯萧确未能出得台城,刚出文德殿便遇上了侯景,没奈何随了侯景。想着以后见机而行,刺杀贼首。
萧确勇敢过人,很受侯景的赏识。常把他置为左右,以为得了一员猛将。如今,侯景加紧搜罗骨干,正是用人之际,更对萧确宠爱有加。
邵陵王萧纶,想念儿子,屡遣密使召确。萧确对来人说:
“侯景轻佻,一夫可制,我常想着在他防范不严的时候杀掉他,但是直到现在还无机可乘。你回去告诉我父王,不要以我为念!“
来人自去还报萧纶。
萧确每天都在等机会下手,可总是没有可乘之隙。
可巧侯景这几日有暇,要去钟山打猎,召萧确随去。
侯景兴致勃勃,骑上“雪花白”,扬鞭催马,他身上的蓝缎披风飘起来,象一朵白里透蓝的浮云在低空飘飞。追随左右的,有衣装华贵的文武官吏。身后,是护卫将士,身裹甲胄,腰系弓刀,或举旗,或架鹰,或牵犬,或操戈,或持刀,一支浩浩荡荡的骑兵队伍如逶迤长蛇,出了建春门,行进到城东的钟山脚下。
侯景勒住马缰,手中的马鞭轻轻举起,整个队伍便悄然无声地停了下来。
他举目四望,北面,钟山主峰怪石林立,十分雄奇,山南边是缓坡,虽然缓坡尽处,有湖泊有河流有谷地,但却与覆舟山、鸡笼山、清凉山好似有条地脉相连,这是一条龙脉啊,怪不得诸葛亮说这地方是“龙蟠虎踞”呢!侯景好一阵惊叹。
他下了马,田野几乎没有人迹,偶尔见飞鸦数点,惊惶地掠过荒烟蔓草;三两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与几个光着屁股的孩子,挎着破筐篮,低头搜寻着野菜;田地荒芜着,没有人在地里耕种,还有一个老汉光着膀子在刨挖地头上的茅根吃。老汉的根根肋骨凸了起来。
四周显得荒凉、贫穷,让人辛酸。跟随前来的萧确不禁暗暗叹道:
“这真是'萧家江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棘’啊!”
“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人可以食,鲜可以饱。”
这种天灾人祸的年头,老百姓忍饥挨饿的悲惨景象,真与《诗经》里说的一模一样。哎!人还不如草木呢。
侯景见大家默默无语,便让马僮牵了马,继续向东坡行去。有座寺院立在眼前。侯景便问左右:“这是什么寺?”
左右答:“这是天监十四年(公元515年)先帝所建,名开善寺。寺壁上还有阴参军的一首《开善寺》诗呢。“
侯景一听,喜道:
“进去看看究竟是首什么诗?”
这寺院第二重的廊壁上的确有首诗,作者是湘东王的法曹参军阴铿。侯景又问萧确道:
“这阴铿是不是还被关押在永福省的那个人?”萧确道:“正是此人哩。”萧确目的很明确,能救一个是一个,所以故意引侯景来看这首诗。诗云:
鹫岭春光遍,王城野望通。
登临情不极,萧散趣无穷。
莺随入户树,花逐下山风。
栋里归白云,窗外落晖红。
古石何年卧,枯树几春空?
淹留惜未及,幽桂在芳丛。
“好诗,好诗!”
侯景连声叹道。回头对郭元建吩咐道:
“回去后,把阴铿放出来吧!”
郭元建连忙答应着。
出了开善寺,一行人又骑上马,信马游缰折向南边的谷地而行。谷地东面有座庄园,隐约可见。梁朝旧臣周石珍讨好侯景道:“您看,那座庄园是我朝开国勋臣沈约的呢。相当年,沈约建在这东田(南京市钟山东)的庄园,内有别墅,成了王公大臣们游览的好地方。大丞相要不要去看看?”
侯景兴致勃勃地用马鞭指了指那座被称为沈约别墅的地方,“彼处尚住有沈约后人否?”
“沈约病中令道士奏赤章于天帝,以此获罪高祖①,沈约大惧,遂死,被谥曰'隐’。其子沈寔嗣后,已经衰落,现不知产业落入何人之手?”另一个梁朝旧臣严亶答道。
“尔梁朝士族全盛之日,田畴连阡陌,邸肆跨坊曲,楼阁映红日,粟麦盈囷仓,金帛充箧笥,自以为子子孙孙累世受用不绝,又怎知天象地理有变,子孙焉能享之?”一直没有说话的郭元建鼻子哼了一声,现出不屑的神情。
“郭仆射②一语中的,剖析透彻,非我等迂腐能及!”周石珍和严亶皆向着郭元建躬腰施礼,脸现媚态。
“不过,那庄园鼎盛时,沈约曾赋了一首《宿东园》的诗,那诗里有'惊麋去不息,征鸟时相顾。茅栋啸愁鸱,平冈走寒兔”的句子,可见当年这里的獐狍野兔甚多呢!”
严亶似乎对今天没有看到野兽的踪影有些憾意。
众人谁也没有吭声,因为大家都知道,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被吃光了,哪里还能呈现当年的情景?
“沈约不是著了《晋书》、《齐纪》、《谥例》、《宋文章志》吗?这人虽不是经国执政之才,可也算是个文坛领袖了。回去后,你去集书省把沈约的《谥例》拿出我看……对了,还有他写的《高祖纪》,当代人写当代事,我倒要看看他沈约是像司马迁秉笔直书呢,还是将萧衍一味吹捧?”
众人诺诺连声。
靠近了庄园,里面已是狼籍不堪,了无生气,好似一座坟墓。侯景大失所望,扭头便走,众臣僚急匆匆跟了转回。
一路上没见到一只野兽,连天上的飞鸟也绝迹了。近淮水傍钟山的大大小小村落,本来象一串串珍珠镶嵌在山水间,如今却千疮百孔,满目凄凉,被乱兵和官兵蹂躏得不堪入目。
且说萧确虽然沐浴在夏日强烈的日光下,但却如身临秋风易水,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萧萧之感。他知道,这一次机会难得,不管自己面临怎样的险境,只要能杀死侯景,贼军必定大乱,梁朝廷的匡复便有希望了。他那广额方颐的脸上,虽然隐隐露出一丝惆怅,但却掩盖不住那一股勃勃英气。
“快看哪!那边树林里有几只鸟。”
一位侯景的亲兵指着不远的林子。
一行人顿时来了精神,急匆匆骑马贴近了树林。只听得“扑楞楞”响,鸟儿感觉到了威胁,纷纷展翅飞走了。
前面是条小溪,是从山半腰流下来的,因为昨天刚下过一场大雨,溪水已没过溪中的石头,很清晰地听到水从石头上流过的“哗啦哗啦”的响声。
小溪的右边有几棵耸入云霄的白杨,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枝上鸣唱,益发增添了这钟山的寂静和冷凄。
侯景和几名亲兵打马在前,到溪边停下了。萧确暗暗抽出了一支箭,拈弓搭矢,向侯景射去,不料用力过猛,弓弦突然断了,那箭杆抛至侯景马前,陡然落下。侯景猛地回头,见萧确正在往外抽身上的佩剑……
“好你个龟儿子萧确,本王待你不薄,你要谋害本王吗?”
侯景咆哮着。
侯景的亲兵急忙催动坐骑,团团包围了萧确,一齐放箭……萧确身上已中箭无数,尚拄剑立着。
萧确骂道:“今日天不助我,没能杀了你这叛贼!你们快动手吧,我岂能从贼为逆吗?”
侯景的亲兵围了上来,萧确犹杀三人,但这时自己身上也被刺了数枪,最后由一个亲兵上前,把萧确的头颅剁了下来。萧确的确是萧氏皇族中的佼佼者③!
经这么一番折腾,侯景没了雅兴,懊丧地打马回城。
南徐州刺史萧渊藻④,因入援无功,正在烦闷。忽有探马来报,说侯景遣使萧邕已占据了京口(镇江),迫令萧渊藻解职,顿时气愤填胸,疾病发作。部下劝他出奔江北,再作后图。萧渊藻叹了口气说:
“我位居台铉,受眷特隆,既不能诛除逆贼,正当同死,怎可投身异类,苟延残喘呢!”
从此,一连几天饭食不进,竟致丧生。
鄱阳王萧范,在听到建康失守后,又要整军入卫,僚佐进谏道:
“今东魏已夺去寿阳,若大王移足,虏骑必进窥合肥,前贼未平,后城失守,岂非失计!不如待四方兵集,再议兴师,进不失勤王,退可固根本,方算得两全了。”
萧范闻言,更是犹豫不决。
没几天,果然东魏遣将进逼合肥,又使魏收(《魏书》作者)写信给萧范,勒让合州。萧范正想讨伐侯景,怕东魏军队趁火打劫,不得已将合州割让给东魏,又派两个儿子萧勤和萧广到东魏当人质,请求东魏派军队援助他讨伐侯景。自引兵二万,出屯濡须⑤,羽书⑥上游各军,一同进兵建康。
上游各军根本没有理睬他的,无一军到来与他会合;东魏勒割去合州以后,根本不想派军队帮助他,害得萧范进退徨,又加上粮草将尽,没奈何溯流西上。到了枞阳,侯景发兵出屯姑熟,萧范的部将裴子悌率众投降了侯景,萧范势力越来越孤单,眼见得大势已去。就是再回原来驻守的地方,也回不去了。弄了个鸡飞蛋打,好不懊丧!幸亏这时的江州刺史寻阳王萧大心⑦,传书信邀请萧范,萧范就带残余兵马到了江州,借居湓城⑧,过那寄人篱下的日子去了。其实,这江州对于萧范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曾任江州刺史⑨,如今江州的将领有不少还是他的旧部;但人走茶凉,今非昔比,他还是有些凄凉。
萧范仍不甘心,仍旧向各镇通书,力图匡复。
萧范住在湓城一个豪族的闲院里。
这地方十分僻静,风景也雅致,但他一直静不下心来。他想起自己在侯景之乱这段日子里,为了勤王,自己的地盘没了,两个儿子做了东魏的人质。而上游各军和东魏的援军又根本没有理睬他。特别是白白地把合州拱手让给了东魏,我这不是亲手将梁朝的土地送与敌国吗?他不由得长叹一声:
“我心力俱尽矣,其奈天何?”
不禁潸然泪下,万念俱灰,深感自己这个皇族子弟在朝廷混得年头也不少了,耳闻目睹,无非是尔虞我诈,倾轧排挤,甚至皇上有难,也只为自己私利,不肯向前。想到这里,又不禁愤愤地在心里说:
“平心而论,时世如此,大乱如何不生!”
“分明是有毒蝴蝶,偏要长成无毒的模样,湘东即如此类,在敌酋面前,他倒会掌握分寸,勒马盘弓,引而不发,给侯景一个欺凌、虐杀我朝公卿的机会,借侯景的刀杀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他并没有闲着,借着自己远在江陵,招纳朋党,竭力消灭异己,以树立自己在皇族中的威望,让文臣武将唯他是从。而我呢,本来是无毒的蝴蝶,偏又长成色彩张扬的样子,不肯伪装隐蔽,反而生怕侯景不认识自己似的,硬和侯景动真家伙,结果到处碰壁,头破血流。而人家萧绎就与我不同,人家追求的是一种超常的权力和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冲击伤害,而自己却有能力随心所欲地伤害同类。”
如此感慨一番之后,他就想:看来这国家大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干脆买一块僻静秀美的地方,去过一过啸傲林泉的隐居生涯。到那时,脱去紫袍朝靴,戴一顶逍遥巾,穿一双云游履,只带一个家僮,跨上头毛驴,一肩风月的去了。至于这些个令人头疼的国事就放于一边吧!
但慨叹归慨叹,牢骚归牢骚,萧范是不可能去过那隐居林泉的生活的,因为他的皇族子弟身份,他忧国忧民的思想,他不怕输的气质,他“宁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性格,决定着他的行动方向。所以,他又赶快否定了自己置身度外的心绪。他想:“不能泄气呀!重整旗鼓,我还是要拼上性命与侯景誓死一搏!”
“可我为什么总不被人理解和支持呢?难道我这一片忠忱要付与流水吗?”
那首《诗经·黍离》闪进了他的脑中: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是啊,萧范为什么会不被人理解?是谁害得他凄凄惶惶离家远行寄人篱下呢?
【注释】
①沈约获罪于萧衍事:天监十二年(公元513年),沈约因庇护亲戚受到武帝萧衍责备,回家后未曾至床,悬空睡下去,跌了一跤,几乎中风。当夜又梦见齐和帝(沈约原是齐臣,后帮萧衍篡位建梁朝)执剑,把其舌根截去。翌日,召巫士圆梦,又令道士祷禳,并自撰赤章(祷文),焚诉天庭,内称篡齐建梁的事,统是梁主萧衍一人所为,与己无关。凑巧梁主遣御医给沈约看病,得见赤章,问明原因,还宫复命,据实向萧衍回报。萧衍大怒说:“禅让草诏,皆沈约所为,怎得委诸朕躬!”自此,沈约既畏主谴,又怕冥诛,即便毙命,寿已七十三岁。梁主独赐谥一个“隐”字。从此,后人称其沈隐侯。与沈约文章齐名的还有江淹、任昉、谢朏(音fěi)等人。
②郭仆射:郭元建在侯景党徒中,是个有较高素养者。他此时,已经被侯景升为尚书仆射职。此事见第二十九章。
③萧确是萧氏皇族中的佼佼者:萧确字仲正,萧纶次子。少骁勇,有文才,尤工楷隶。公家碑碣皆使书之,除(任命,授职)秘书丞(南北朝时,中央政府设秘书省,秘书监为长官,秘书丞副之)。梁武帝萧衍曾叹曰:“为汝能之,特有此授。”大同二年封为正楷侯。常在府第中习骑射学兵法,为当时的士族所不屑,以为萧确是狂人。部下进谏,萧确曰:“听吾为国家破贼,使汝知之。”后遇侯景之乱,建康之役,萧确所向披靡,群贼惮之。萧确每临阵对敌,带甲据鞍,自朝及夕,驰骤往返,不以为劳,诸将服其壮勇。等到战败,混入俘虏中,贼军让他扛炮车,不知道他是谁。萧确后潜逃于朱方(镇江)。后来,侯景乞订城下之盟,又害怕萧确在外,要求梁武帝萧衍征召萧确入台城。后事书中尽述,故略之。
④萧渊藻:梁武帝萧衍的长兄长沙宣武王萧懿之次子,时任中书令、侍中要职。他与萧渊明为亲兄弟,萧渊明排行第五。萧渊藻年未弱冠时,平定益州战乱,已显出过人胆量,进号为信威将军。普通六年任侍中、领军将军,领军伐魏。大通元年为北讨都督,征北大将军,旋加尚书令、中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镇守北部边镇涡阳。中大通三年任南兖州刺史。纵观其一生,还算萧氏皇族中的佼佼者。
⑤濡须:古水名,源出今安徽巢县西巢湖,经无为县东南流入长江,即今运漕河前身。古代当江淮要冲,魏晋南北朝时为兵家必争之地。但此处不是指河流,而是指建于濡须水口的濡须城堡,又名偃月坞。
⑥羽书:军事文书,上插羽毛以示紧急。
⑦萧大心:萧大心,字仁恕,是梁朝太子(后为简文皇帝)萧纲之子。中大通四年(公元532年),以皇孙封当阳公。大宝元年被封为寻阳王。二十九岁时死于侯景之乱。
⑧湓城:即湓口城,古城名,故址在今江西九江市。以地当湓水入长江口而得名。此处在南朝时曾为江州治所。
⑨萧范曾任过江州刺史:普通元年(公元520年)七月,萧范被授予江州刺史。普通五年三月分扬州和江州为东扬州,原来的两州成了三州,以武陵王纪为东扬州刺史。四月,南康王萧绩接替了萧范为江州刺史。萧范在江州干了近五年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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