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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老家

 新用户06868399 2022-12-01 发布于内蒙古

第 2031 期

文|周胜利   编辑|王成海

记得小时候,对老家这两个字很是朦朦胧胧,似懂非懂。出于强烈的好奇心问母亲:“妈,老家是什么?什么叫老家?”母亲想了想告诉我:“老家呀,就是我们这个村子,这间老房子,还有这盘热乎乎的土炕。”母亲怕我不懂或不大理解,又指指门口那棵老柳树上的喜鹊窝补充道:“看到没?那个窝就是花喜鹊的老家,还有咱们家小黄狗睡觉的狗窝,就是小黄狗的老家。”从此,我知道了村庄、住的老房子以及睡觉的地方,就是老家!

提起老家,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老家六七十年代的模样。那时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可人们的关系非常紧密,家家户户互相串门。在那个麦穗飘香的季节,五婶子家门前那棵树冠高大的老榆树下,成了人们休闲的港湾。那浓密的巨伞下坐满了七大姑八大姨,大家聊家长理短和今年的好收成,乡亲们好不开心热闹。吃罢了饭,男人们下地干活,女人们坐在树荫下纳鞋底、缝补衣服,每个人手里都有做不完的针线活儿……

在老家,我的心中有一座老旧的土坯房。那里始终保留着我儿时最清纯、最朴实美好的东西。每到夜深人静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推开那扇虚掩着的木门,然后“咯吱”一声,儿时斑驳的记忆便喷薄而出,慢慢地萦绕在整个梦境里。

       
老房子,是我在老家保存最完整的乡愁。

三尺高一点的泥巴院墙,将我的读书声锁在了里面。老家的老房子,始终是我挥之不去的记忆,是我内心深处最优美的风景,是我最温暖的乡情和最硬朗的风骨。它刻下了父母亲的奋斗史和生活历程,也封存了我童年的欢笑声。

      
离开老家几十年了,惆怅与悲凉侵占了我的心,尤其是父母亲相继走后,老房子也拆掉后,似乎把我心中的老家也全带走了。感觉供我血脉的阀门似乎也彻底关闭了,我灵魂的根,好像从深深的泥土中生生拔起,入骨的痛!钻心的痛!如今才终于感悟到真正的老家是:有老有小,有说有笑,有锅有灶,柴米油盐,家人团圆,和睦相处,互敬互爱,幸福相伴。

       
近几年,每次与妻子踏入家乡的那一刻,老家的感觉又柔柔的嵌入脑海,仿若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听着乡亲们亲切的乡音,我懂得,我就出生在这里,我的根永远也是扎在这片热土上。每每路过五婶子门前那棵老榆树,就无尽地勾起我儿时与小伙伴们一块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来。路过我小时候读书的小学校,我就想起从北京来的女知识青年柴红兵老师,给我们上语文课的情景来。

  
踏上老家的村道上,我总像个心虚的小偷,悄悄地打量着她、审视着她,看她的容颜是否依旧?眼前一条水泥路两边,七高八低、东两间西三间的彩钢顶房,让我却显得有些陌生和怯意。心里在想:这就是我的老家吗?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房前屋后杂草丛生,人烟稀少。年少时那种鸡飞狗叫,呼儿唤女温馨的场面已经消失不见。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她,我的老家,依旧还是我的故乡,老家依旧在原处慈祥的等待着我。岁月改变了我的容颜,却移不走我对老家深深的眷恋。老家,在明月轮回间悄然老去,却又在不断地焕发着新机。

        
走到村中小卖部门外最聚人气的阳坡地,儿时的玩伴,这个道你的“短”,那个揭你的“疤”,欢乐的笑声里,让我心中倍感亲切。举目环视,虽然老家的祖辈们早都是一抔黄土了,可白羊肚手巾“包头”,长长的铜头旱烟袋,依然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老家,这个词多美啊!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每个人都渴望着老家,寻觅着老家。

        
老家,是我们一生一世中永远眺望的背

影……

作者介绍:周胜利,托克托县退休教师,喜欢文学,所写散文清新、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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