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狼外婆者也 曾几何时,“姥姥”与“外婆”的公案,以上海两个“有关部门”公开致歉而收场,涉事“外婆”得以完名全节。 然而,“姥姥”与“外婆”的方言纷争,似乎悬而未决。有人认为二者皆非方言,有人认为二者皆为方言。 扬子晚报《“外婆”还是“姥姥”?》(新浪 20180623):记者为此致电知名语言文字刊物《咬文嚼字》。《咬文嚼字》总编黄安靖对记者表示,经讨论,语言文字学者普遍认为“外婆”和“姥姥”都已属于通用语范畴,两者都不再是方言。 深圳特区报《“外婆”改成“姥姥” “方言”理由值得商榷》(中国经济网 20180622):要论谁是方言词谁是通用词,在许多网友看来,“外婆”和“姥姥”都是方言,真正的通用普通话词汇应是“外祖母”才对。 方言与否,如何判断? 洞鉴史书《让南方人不能接受的事实 外婆是方言 姥姥才是普通话》(搜狐 20220826)认为,人数优先。文章说,南方人基本不会把外婆说成姥姥吧,北方人难道都叫外祖母为姥姥?文化差异大家都得承认,但是非要调查,我认为外婆才是口语中应用最多的吧,至少南方的人口是远远超过北方的。 扬子晚报《“外婆”还是“姥姥”》认为,时间优先。文章说,“外婆”一词的出现早于“姥姥”。“外婆”出现在唐代,“姥姥”很可能出现在明代。 实际上,“姥姥”和“外婆”背后,还有一个隐身的“嫽嫽”。这个“嫽嫽”的“身世”,可以上溯到汉代或更早。 《说文解字》:嫽,女字也。从女尞声。洛萧切。 姥,《说文解字》中无;《康熙字典》中有,却与“外祖母”无干。 “嫽”“姥”二字,曾经在《红楼梦》中展开激烈“博弈”。张爱玲集《红楼梦魇》之《二详〈红楼梦〉》,有多处详解。 面对较早前见于《正字通》之“嫽”和《谐声字笺》之“姥”, 权威的《康熙字典》选择前者。个中原因,或许认为《谐声字笺》理据不足,牵强有余。 姥,原本与“姆”或“母”音义并同,且无另外读音。 瞑投剡中宿,明登天姥岑。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东晋谢灵运和唐代李白的诗句,证明天姥山盛名赫赫。借“姥”字的外形,赋予新的语音和语义,《谐声字笺》有冒天下之大不韪之嫌? 嫽,从女,字形不逊于姥;音聊,又音老,语音更胜于姥。嫽,音老,应属尞省声。同属尞省声之字,有“潦”可鉴。 《说文解字》:潦,雨水大皃(貌)。从水尞声。卢皓切。 《康熙字典》:卢皓切,鲁皓切,并音老。又并郞到切,劳去声。与涝同。 《暴风骤雨》(页173)中的“潦”,即“与涝同”。 ……庄稼“潦”了,租粮一颗不能少,老顾把马赔进去。 其“潦”,当页脚注诠释为“遭水淹”。 【主要参考书目】暂时欠奉 【作者简介】吴歌,旧名吴戈,闲名山人。高级经济师。辽宁省语言学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市级非物遗“锦州方言”代表性传承人,2017年锦州市“最佳写书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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