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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好快，又一年过去了。妈妈的生日快到了，今年我又该给妈妈买一份怎样的礼物呢？ 很不巧，爸爸妈妈的生日都在学期中间，来兰州这十几年，除了2018年3月份请假回家给爸爸过了一次生日以外，我几乎没有亲自给爸妈操办过生日，未能当面给二老说一声生日快乐，或做一碗长寿面，虽觉遗憾，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忠孝不能两全。更何况以爸爸多年做老师的经历，和爸爸一贯行事的作风，我若是请假回家给他们过生日，那还不被骂死。然后再唠叨一堆大道理：“要对得起自己所做的事儿，要对得起孩子们。自己的困难自己克服，再忙也不能耽搁学生的课……。”所以尽管很多次，我都有想回家给二老过生日的想法，却一次也未敢付诸实施。所以只能在每年他们生日的时候买一份礼物，略表心意。 今年春节，本来打算回家看望二老，顺便提前给爸爸过回生日。为此，我腊月二十九还在忙着置办回家带的礼物。谁料人算不如天算，一场新冠疫情让我的完美计划彻底泡了汤。 这十多年来，除了平时给爸妈买东西外，每年二老的生日我都会买衣服，买鞋帽，买水杯，买包包，买皮带，买小吃，买家电……，细细一算，能买的都买了，各式各样的鞋和衣服堆了一大堆，用二老的话说，“衣服多的新的都穿不过来。和过去相比，如今真的生活在天堂。好端端的衣服就不穿了，都把罪遭哈了(庆阳方言)！”今年该买什么呢？前段时间刚买了2双鞋，去年买的压力锅连箱子都没拆，爸爸的年龄也不太适合抽烟喝酒，衣服不用买，发红包爸妈不收，回家不现实，啥都不买心里过意不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国庆节后连着三个周末都监考，根本没有时间逛街。网上倒是应有尽有，但有了上次买水杯的经历(花了1000多块，给爸妈和婆家的姐姐姐夫每人买了一个茶水分离的水杯，结果形体太大，活生生一个大炮筒，携带十分不便。由于老人不会退换货，便只好将其束之高阁)，我的心里多少有点排斥。不知道买什么，没时间去买，这次我是真的犯难了。 半个月前忙里偷闲逛商场，无意间相中一款羽绒服，于是果断出手，给我和妈妈每人买了一件，算是把妈妈的礼物搞定了。爸爸的呢，怎么办？思来想去，终得一计——给爸爸买一床蚕丝被。因为有一次曾听爸爸无意提起家里的棉花被太重，还不暖和。看来买床被子是个不错的主意。说干就干。周六监完考，周日我便去了商场，经过一番精挑细选，采纳了商家的合理化建议，最终给爸妈每人买了一床羽丝绒被，当天就用快递寄过去了。由于被子尺寸较大，所以我又去订做了两件被套，今天才和羽绒服一起邮寄。纠结了好久，关于礼物这件事儿终于尘埃落定了。 昨天我还在想，他们收到棉被会是什么反应？一来我没有告诉他们，因为每次一说买东西，他们总是责怪我又乱花钱。二来妈妈将有2件礼物(羽绒服+羽绒被)入手，而爸爸只有一件，爸爸会不会不开心？但结果却出乎我意料。 今天下午回家路上接到了爸爸的电话，告诉我他收到快递了，但没打开不知道是啥东西。我告诉他是两床被子。他先是一惊，然后问我，“家里被子多的是，花那个钱干嘛？”“棉花被太重了，我想给您换床好一点的被子。”我说。听到这里，爸爸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我照顾好自己，别太辛苦了，就把电话挂了。听语气，他很开心。 晚上回到家，我给妈妈打电话，“包裹拆了没有？喜欢吗？”妈妈说，“你爸要拆，我没让拆。等被套收到了再拆，再用，要不然弄脏了。”我告诉她，“”赶紧拆了用去，几天时间不打紧。再说了，这种被子洗衣机洗起来很方便的。”听着二老“老顽童”的样子，我很开心，于是便不再劝说，随他们去吧！因为我知道我再劝说，也不会动摇妈妈固执的想法。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半小时的样子，我正忙着写今天的督导小结报告，妈妈电话打过来了。“拆了。特别漂亮。你看，你又乱花钱。买这么好的被子。”“没事儿。只要您和爸爸健康开心就好。钱花完了再挣呗。”我说道。我一边在电脑上忙碌，一边听妈妈聊天。妈妈很开心，我们聊了很多。可是当妈妈听到我在写材料，立刻就把电话挂了，还说不能再耽搁我了，不然我今晚又得熬夜了，身体怎么吃得消。瞧! 爸妈总是这样，我的工作，我的健康，一切与我有关的事儿都是大事儿，都不能耽搁，都马虎不得。 挂断电话，我的心里再难平静。从小到大，爸妈为了我们家的穷日子，为了我们姐弟三人的成长，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比谁都清楚。如今日子稍微宽裕点了，他们依然勤劳节俭，不愿意多花儿女一分钱。爸妈对我的爱无价，而我却并未真正读懂过；而我花了几百块钱就轻而易举俘获了二老的心，让他们如此珍惜，如此看中。二者相比，高下立见。 此刻，我想起了12前的另一桩往事：那是我来兰州的第一年，那时年迈的婆婆还在世。寒假回家前，我去商场给家里人买礼物。给婆婆买了一双小脚皮鞋和一顶针织棉帽，可把老太太高兴坏了。逮着谁给谁夸，夸我懂事、孝顺。结果不出几日，从东到西，一村子的人都知道老高家的小儿媳孝顺了。后来我才知道，那顶8元钱的帽子婆婆到去世都没舍得戴过几次。她用最朴实、最真实的方式珍藏着我对她的关爱，也在用最朴实、最真实的方式关爱着我。相比之下，我做得实在太少了。婆婆过世虽已12年有余，但这件往事却恍如昨日，历历在目。如今斯人已去，唯有遗憾在心头。 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养，亲不待。幸好一切都还不晚！提前祝妈妈生日快乐！愿爸妈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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