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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80%的圣诞节都被义乌承包了!中国制造,还得看义乌!

 普象工业设计 2022-12-07 发布于上海

义乌是一个奇迹。

作为全世界最大的小商品集散地,每个走进义乌商贸城的人都会震撼:

这里的确可以被称为:宇宙起源,世界尽头。


一整面墙的招财猫,守护义乌的财运

珍珠像大米,论斤称,论袋扛

义乌提供着世人所需要的一切商品。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义乌做不出来。

义乌流通着世界上最新最重要的全部信息。

美国大选、俄乌战争、世界杯输赢,义乌的出货速度都比现场反应更快。

两年前,纪录片《圣诞快乐,义乌》在西方掀起了一股“中国热”。

镜头对准了新冠疫情席卷全球之前,义乌的圣诞用品生意。

这让有着圣诞传统的西方观众震惊——

义乌生产的圣诞用品,占据全世界产量的80%

美国人家中布置的圣诞树,每十棵就有九棵来自义乌

与庞大的圣诞用品产量相比,

这些为全世界制作圣诞用品的工人们,却从来不过圣诞节。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探究:

义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魔幻义乌

极繁爱好者天堂,密恐患者的地狱

义乌够大,国际商贸城五座大楼,有20个鸟巢那么大。

常言道:一天行走8小时,一家店停留3分钟,如此这般需要一年零五个月才能走完。

义乌品类之全,更是不需赘述。

但义乌最大的特点,不只是大和全,更是将产品细分到极致的精。

能看出来吗,这是分装好的Merry Christmas

比如,当你想象义乌如何卖玩具娃娃,想的单单是顶天立地无数个娃娃组成的巨型仓库,那你的确不够了解义乌。

义乌卖娃娃,卖的无数样式的眼睛,欢笑的黑线的蓝眼睛的;

眼睛也是论袋卖的……救救象君!

卖的是专供娃娃的微缩建筑,公主风北欧风美式田园风日式侘寂风中国特色装修风……

各式装修风格也都一应俱全。

整个世界的需求就是这样,如同娃娃的躯干一般,被解构为义乌可以制造的零部件,最终重新出售,如法炮制为一个崭新的世界。

这样的义乌,实在是太魔幻了。

走入义乌商贸城,迎宾处是四株巨大的棕榈树,这是假的。

据说此热带树种移植到西伯利亚也可成活(废话!这是假树!)

再往前走,稍有不慎,脚底便是遥控车、爬行玩具,抬头也不安生,义乌盛产的无人机在室内横冲直撞。

这就是商品的世界,商品主权无限大。

义乌的魔幻,更体现在节庆用品上。

越盛大的节日,越浮华的装饰,越是有义乌的用武之地。

中式大红灯笼高高挂,看了让人担心在场群众视力是否安康。

爱心闪光烛台,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黑皮肤白皮肤黄皮肤的圣诞老人,一应俱全,满足时代风潮所有印记。

上百丛圣诞树不讲章法没有武德,随便排列,只为外国客商看货时一目了然。

连圣诞树的叶子,也有成百上千种。

没有人看完能不崩溃大叫:这到底是怎样一个随机组合的散装商品世界!

但义乌之所以被称为世界的尽头,单有远销世界各地的商品是不够的。

这里还有人,全世界在义乌有落脚之处。

在线上交易尚未开始流行时,各国钞票就把店主们的保险柜塞得满满当当。

《圣诞快乐,义乌》的导演马拉登第一次来到义乌时,也惊叹到这里竟能看见波黑餐厅。

而波黑是地图上版图极小的国家,是导演的祖国塞尔维亚的邻国,全世界都找不出几家波黑餐厅。

导演拍摄中

这里有埃及人开的雷锋果汁,也有叙利亚商人改良的叙利亚风味月饼。

更别说义乌还有着十多条国际铁路线,货运列车可直达英国伦敦。

当你身处义乌,很难不觉得自己正踏在新一代丝绸之路上,见证历史的发生。

义乌始末
鸡毛换糖缔造的财富神话

义乌自然不是一夜发迹,但故事或许开始得比改革开放更早。

从前农闲时节,义乌人便会带着当地甘蔗产出的糖块走街串巷,去换可用作肥料的鸡鸭毛。

鸡毛换糖的商业本能,根植于义乌人的骨血之中。

鸡毛这个意象,也最能代表敢闯敢拼、敢于人先的义乌商人。

义乌的工厂

上世纪读报关心世界大事小情的义乌商人,商业嗅觉果然不是天生的~

鸡毛最贱,可养活了他们,正如小商品之廉;

鸡毛最轻,但有风就能飞上天,正如小商品之于义乌经济的托举。

 

抱着大捧圣诞帽的女工

工人在搬运用于制作圣诞用品的棉花

《圣诞快乐,义乌》捕捉的义乌打工人日常,也像鸡毛那么轻飘飘的。

年轻的女孩戴着耳机,一边哼歌,一边在圣诞彩球上彩绘。

年轻的男孩分了手,下了工,在节目组的邀请下去了不常有闲钱去的卡拉OK唱歌。

唱起情歌,他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下班时在唱歌

上班时在制作麋鹿玩具

家里拥有一间工厂,却仍住在员工宿舍的一家三口吃饭闲聊,爸爸让女儿平日做工脸上带笑,看起来会精神。

女儿显然不满意这种训斥,先是反问上班不应该严肃点吗?

又揭起她曾因上班嘻嘻哈哈被爸爸教训的旧事。

让人相信,在这种机械重复的工作中,应该呈现什么样的表情,她仍有疑问。

养育了两个男孩的年轻夫妻,刚刚建好专做圣诞球的新工厂。

但妈妈决定此时退出工作回归家庭,一心为两个儿子做陪读,辅导学业。

妈妈在提问大儿子书本的内容

头发已经花白的奶奶,在工厂缺人的招募下前来应征做圣诞帽。

日复一日,钩住帽尖,将帽檐掏出来。

早在拍摄的2017年,义乌已经显露出不受年轻人偏爱的迹象。

不少在拍摄早期参与的年轻人,再去探访时已经辞职回家,或去往经济更发达的大城市做工。


缺人,做工包吃住也招不到足够的人。

材料成本连年上涨,订单大增也无力弥合的差价。

货运难,没有足够的集装箱,集装箱堆好了又找不到舱位,上了船船又开不了。一层叠一层,货运能涨出以往几倍价格。

这是义乌的三大难。

早在2020年,人类对疫病尚且无力招架的第一年,近乎停滞的国际贸易让一位圣诞用品店主曾反复做同一个梦。

整个圣诞月里,他梦见圣诞老人得新冠死了一遍又一遍。

而在市场回温的2021年,尽管西方世界庆祝圣诞的愿望业已复苏。

但疯涨的海运拥堵压力,让圣诞用品厂商的日子仍不好过。

 

2022年火热全球的世界杯,总算把义乌重新带回中国制造的舞台中央。

时间进入十二月,圣诞的氛围已经愈加浓厚。

不知今年的义乌战况如何?

这些从来与欢庆圣诞无关的圣诞用品工人们,又在哼着哪只歌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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