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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男子走夜路,遇到恶霸欺凌少女,他灵机一动却丢了性命

 蔓萝花 2022-12-10 发布于安徽

严恩渥是个落魄的秀才,幼年的时候天资聪颖,天赋远超一般的孩童,十六岁的时候就通过了童子试,写出的文章连乡中的老儒也称赞不已。


乡里的豪绅争先恐后地进门提亲,希望能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严恩渥,以便日后可以攀上官场的高枝,这在当时是很常见的。


严恩渥的父母十分高兴,也准备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儿子完婚,可严恩渥却说:“孩儿的仕途才刚刚开始,现在成亲未免分心,等进士及第时再娶亲不迟。”


听到儿子有这么大的志向,父母心中更加自豪了,于是也就不再强迫严恩渥,任他一心读书,求取功名。


此后几年,严恩渥参加县试、府试时都名列前茅,考取了秀才的功名,可是到了院试的时候就总是落第,每次都是这样,直到二十四五岁的时候仍是一事无成。


此时,严恩渥的父母已经相继离世了,他们生前对严恩渥宠爱非常,从不让他从事生产劳作之类的事业,以至于严恩渥自己没有谋生的本领,只能变卖家产维持生计。


这样的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严家本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康之家,如何经得起这样挥霍,没过多久,家中能够变卖的东西都被严恩渥抵押了出去,家中常常连下锅的米也没有一粒,娶亲的事情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朋友曾经建议严恩渥设帐教学,但那时候他不愁吃喝,心气儿比较高,不肯做这种老儒生才会做的事,现在受到饥饿的迫使,也不得不开始教学了。


在朋友的介绍下,严恩渥来到了吴员外家,教授他的儿子吴有德读书,吴有德是吴员外的独子,是镇上出了名的二世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吴员外与当地的县令是远房亲戚,平日里黄白之物没少往府衙里送,在他的庇护下,吴有德做尽了坏事也没有受到过惩罚。


吴员外自己是泥腿子出身,小时候最后悔的事儿就是没有机会读书,现在自己虽然生活富裕了,但是心中的遗憾却愈发强烈,于是就想供儿子读书,有朝一日考取功名,也好光宗耀祖。


这个工作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吴有德大字不识一个,性格又狠厉,这样的学生怎么教?


才教了三天,严恩渥被吴有德打了两次,这让他倍感屈辱,几次找到吴员外请辞。


吴员外笑得格外开心:“严先生,犬子性格顽劣,还要您多费心啊,要是犬子可以考中秀才,我就给你一百两银子,要是考中举人,我给你一千两银子。”


“要是能够考中进士,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不过如果我儿子什么功名都没有,那先生的安全我恐怕也没法保证了!”


严恩渥没有办法,只能讪讪回到了吴员外给自己准备的房间里,因为心中忧虑,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点着了蜡烛,准备看看书,可无意间发现墙上多了一个挂轴。


这房间自己看过好几次了,从没见到过这个挂轴,严恩渥有些奇怪,走上前去准备看看,就在这时,捆绑着挂轴的绳子忽然断了。


挂轴铺展开来,原来是一幅画,画中有一个绝色少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眉如远黛,面泛桃花,杏眼半睁,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严恩渥喃喃自语:“天下间竟然有这么美丽的女子,如果能与她结为连理,纵使折我十年寿命也心甘情愿。”说罢狠狠地在画上亲了一下。


这样想着,严恩渥嘴角有些不自觉地上扬,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那画中的女子好像眨了眨眼,只不过严恩渥并没有发现。


又欣赏了一会儿画卷,严恩渥心中的郁气疏解了不少,终于有些困倦了,于是仔细收好画卷,将它放在自己的枕边,沉沉睡去了,在梦中,他似乎见到了画中的少女,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聊的可开心了。


第二天,严恩渥睡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画卷,可那少女却变成侧身而坐的了,严恩揉了揉眼,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这女子还是正对着自己的,怎么现在变成侧身了?


就在这时,下人已经来催促严恩渥去上课去了,严恩渥甩了甩头,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起身就出门了。


这一天严恩渥始终浑浑噩噩,脑海里总是萦绕着那副画卷,好不容易才挨过一天的教学,连饭也顾不上吃,急忙跑回了房间,打开画卷,顿时张大了嘴巴。


那画中的女子,现在是背对着外面,严恩渥心中涌起了大恐怖,画卷从手中滑落,他惊恐地后退了几步,抬手抓起桌上的蜡烛,对着画卷喊到:“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鬼是妖?再不出来,我就用火烧死你!”


房间里鸦雀无声,严恩渥更加恐惧了,他举着蜡烛往前试探,突然,一阵少女啼哭的声音响起,严恩渥头皮一阵发麻,脖颈处裸露的肌肤上迸出一粒粒小疙瘩,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严恩渥大叫一声,就要扔出手中地蜡烛,一道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公子,我没有恶意,请你不要伤害我。”


严恩渥硬生生止住了动作,强忍住惊惧,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躲在画里?到底有什么企图?”


那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人过来了,请公子先帮我遮掩一下,稍后我自然会将所有事情都解释给你听。”


少女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管家的声音响起:“先生,方才是你在叫喊吗?房里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我刚刚磕到了,麻烦你了,你们先回去吧!”严恩渥鬼使神差地说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事儿您支应一声。”管家说完就带着家丁离开了。


严恩渥捡起画卷,只见那少女又转了过来,画中还多了几滴眼泪,“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少女这才解释了起来,原来她是临县赵家的女儿,因为排行第五,所以人们都叫他五姑娘,前段时间,五姑娘应闺蜜的邀约,来这边踏青,没想到玩儿的太入迷,竟然跟朋友分开了。


在找路回家的时候,五姑娘不幸碰到了吴有德,吴有德色心乍起,见到五姑娘容颜俏丽又孤身一人,就强迫她发生了关系,事后又怕她告官,给自己惹麻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害了她的性命。


无端遭受玷污,又因此失了性命,五姑娘怨气冲天,无法入轮回,只能在阳间四处飘荡,后来恍恍惚惚就附身到了这副画卷中,被严恩渥发现。


少女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严恩渥听得也是血气上涌:“这吴有德真是禽兽不如,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恨只恨这世道不公,连为姑娘申冤都做不到!”


少女渐渐止住了啼哭:“公子有这份心,我心里就很高兴了,只求公子不要对别人说起我的事儿,要不然我就只有灰飞烟灭了。”


严恩渥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会透露出有关五姑娘的只言片语,随后也叹了一口气:“欸,这吴家欺男霸女,恶贯满盈,只怕是我自己也很难保住性命了。”


严恩渥将吴员外要挟自己帮助吴有德谋取功名的事情说了一遍,大有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有何难?”五姑娘说道:“我而今没有形体,你们去不到的地方对我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我可以替你拿到考试的卷子,你提前替他写好,榜上有名不是什么难事儿。”


“真的吗?”严恩渥激动不已:“可他是你的仇人,我们如果帮助了他考取了功名,那你的仇……”


“没关系的,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生前的恩怨对我来说不过是浮云而已,只要能帮到你,这点儿委屈不算什么。”五姑娘善解人意地说道。


严恩渥非常感动,承诺等拿到吴员外的赏赐以后,就给五姑娘立一块儿长生牌,塑一尊铜像,日夜供奉,以消解她的怨念。


等参加县试之前,五姑娘就从画卷上消失了,过了半个时辰才再次出现,告诉严恩渥题目,严恩渥挥笔而就,写出了几篇文章,第二天交给了吴有德,让他考试的时候直接誊抄上去。


就这样,在五姑娘和严恩渥的帮助下,吴有德顺利地通过了县市和府试,考取了秀才的功名,吴员外大喜过望,直接甩给了严恩渥二百两银子,比原先说好的还要多出一倍。


这可大大刺激了严恩渥的神经,自从父母去世以后,他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何曾见过这么多银两?


一时之间,利益已经冲破了内心道德的束缚,严恩渥开始想要一千两,一万两,于是,他跟五姑娘商量,要把院试、乡试、会试的考题也一起偷出来。


五姑娘笑了笑,并没有拒绝,到了院试和乡试的时候,五姑娘不仅带来了考题,而且连文章都已经准备好了,因为凭借严恩渥的本事,自己都考不上,怎么还能帮助吴有德呢?


过程依然十分顺利,吴员外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大手一挥,赏给了严恩渥三千两银子,并且要求他必须帮助吴有德考中进士,否则不但要收回所有的赏银,连同他的小命也要一并收走。


严恩渥越陷越深,不过他并不害怕,心中暗暗窃喜,有五姑娘的帮助,区区会试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于是严恩渥再次找到五姑娘商议,这次五姑娘却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凭借公子的才干,必然是志向远大,会在考试场中拔得头筹,可现在怎么为了区区几千两银子,连自己的仕途也不要了么?”


严恩渥猛然警醒,想起自己曾经的志向,胸口没来由的一滞,仿佛被大锤击中了一般,他想起了烛光下的苦读,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他起身向五姑娘鞠了一躬,说道:“若非五姑娘警醒,我几乎要堕落沉沦,只是我多次参加科举不第,实在是让人丧气。”


五姑娘嫣然一笑:“公子今日怎么痴傻了么,我能帮吴有德那个废柴,自然也能够帮你!”


严恩渥猛地一拍手掌:“是了,是了,我真蠢,我单想到帮吴有德,怎么没想到我自己也能成呢?五姑娘,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于是严恩渥就以照顾指导吴有德为由,跟他一起踏上了科考之路,考试前夕,五姑娘一反常态,交给严恩渥两个信封,嘱咐他交给吴有德一个,并且谁也不能偷看谁的,否则就失效了。


严恩渥不疑有他,将信封完整地交给了吴有德,两人顺利完成了答卷,就在京城中等着放榜。


可还没到发榜的时候,一队官兵不由分说的将两人抓走,到了大堂之上,官员喝问道:“大胆的泼皮,你们两个的试卷是从哪里得来的?”


两人顿时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说是自己写的,可官员根本不信,原来五姑娘交给他的,是皇上命题的时候写下来的手记,没想到不仅遗失到外面,还被人誊抄上了考卷,这可是杀九族的大罪啊。


官员当即让人大刑伺候,什么夹棍、廷杖样样都来上一遍,吴有德本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哪能熬得住这种酷刑,立刻就招认了舞弊的事实。


严恩渥只能将五姑娘的事儿说了出来,展开画卷一看,上面空空如也,官员大怒:“好胆,竟然戏弄本官,来人呀,大刑伺候。”


严恩渥不能辩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承受酷刑,跟吴有德一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最终实在审讯不出什么结果,于是经刑部审批,判处严恩渥与吴有德凌迟之刑,吴有德九族之内,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推到菜市口枭首示众。


到了行刑那天,严恩渥痛入骨髓,求死不能,就在即将死亡的前一刻,一幅画卷突然飘落在身旁。


五姑娘开口说道:“你还记得那天呼救的那个少女吗?这就是你见死不救的下场。”


严恩渥一下子回忆起来,几年前他去朋友家做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走到半途,听到一个女子呼救的声音,严恩渥走了过去,看到一个男子在对一个少女施暴。


少女远远看到了他,急切地向他求救,可严恩渥害怕极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如今记忆中的那张脸清晰起来,逐渐跟眼前的五姑娘重合在了一起,严恩渥大声喊到:“是你?是你!”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带着浓浓的悔意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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