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小篆第一——《袁安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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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更传晓箭，清镜览衰颜。

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

洒空深巷静，积素广庭闲。

借问袁安舍，翛然尚闭关。

这是王维写的一首诗——《冬晚对雪忆胡居士家》，最后一句“借问袁安舍，翛（xiāo）然尚闭关”是用“袁安卧雪”的典故来夸胡居士品性高洁。

据《后汉书·袁安传》里记载：有一年大雪在地上积了一丈多，洛阳的县令出外考察灾情，见家家户户都扫雪开路，出门谋求食物。县令来到袁安家门外，大雪封了他家大门，无路可走。

 明 沈周 《袁安卧雪图》

洛阳县令以为袁安已经冻死，便命人扫除袁安家门前的雪，破门而入。进门后只见袁安卧在床上奄奄一息。县令问他为什么不出门乞食，袁安答道：“这大雪天人人都又饿又冻，不应该再去打扰别人！”县令褒奖嘉许他的品德，便推举袁安为孝廉。

至此，“袁安卧雪”便成为一个美谈。那记录他一生仕历的《袁安碑》也成为东汉碑刻体系中极为突出的小篆碑刻。

东汉时期，隶书走向全面成熟的鼎盛期，成为官方书体。比如众所周知的《曹全碑》、《礼器碑》等。

汉代兴厚葬，至东汉尤甚，与厚葬相关的是树碑之风，碑石成为丧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碑刻也多以成熟的隶书为主，篆书碑刻数量较少，虽然东汉期间有的碑额也用篆书，风格也多样，但是字数较少，不成气候。因此，篆书写就的《袁安碑》显得非常罕见。

东汉 《袁安碑》 河南省博物馆

《袁安碑》，全称《汉司徒袁安碑》，东汉永元四年(公元92年)立。原石出土地点不详，1929年在河南偃师县城南辛家村发现，现藏河南省博物馆。

碑高1.53米，宽约0.74米。共10行，每行16字，下截残损，每行各缺 1字，故现存行15字。碑中间有穿，位置较低。碑文内容简单，无赞颂铭辞，仅记袁安，与《后汉书·袁安传》记载大致相同。

《袁安碑》为整体小篆，其笔画较《泰山刻石》略细瘦，此碑篆体字比一般小篆略方，结体宽博，遒劲稳重。

从用笔上看，《袁安碑》以中锋为主，笔势流美，屈曲婉转，笔画形态大多呈现一定的弧形，表现了整体的灵动感。

在结构上，以方整取势，虽源于长方取势的秦小篆，但为了增加稳重的艺术效果，《袁安碑》有“微微加方”的个性特征，体势宽博而稍纵长，外方内圆，笔画亭匀妥帖，给人厚重雄茂之感。

在章法上，行列分明，丝毫没有交错差杂，方整威仪而又处处生趣盎然。

与秦小篆整齐划一的载体相比，《袁安碑》跌宕流动、清丽活泼的艺术形式，开创了东汉小篆书法的新境界，它作为汉代篆书的一种艺术典型，既有汉篆的普遍性，又有自身的艺术特色，在书法史上留下了精彩的一笔，小篆碑刻《袁安碑》是东汉碑刻的杰作，在汉代小篆中堪称第一。